“就这些吧。”周方仪把手中的菜单还给身边的侍应生，“谢谢。”周一的餐厅人不算太多，虽说到了饭点，也不见几个人。
两人坐在窗边，桌上的柠檬草茶氤氲着热气。“喏，这个是拍卖行上的饰品。”周方仪把一个黑丝绒的方块盒子放在桌上，向她推了推。
“谢谢。”林清赶忙接过，又从帆布包中摸出一张卡，“卡里面有二十万，密码在卡后。真的谢谢你，愿意帮我买下它。”见周方仪迟疑着不伸手，她又向前递了过去，“请务必收下。”
“我......”周方仪顿了顿，“反正是傅近年买下来的，那我就替你还给他？”林清无所谓地点点头，“嗯，看你。”
见她这般坚持，周方仪就没有继续推脱下去。她接过卡，眼珠一转，“那么正经事解决了，我们来聊聊不正经的吧。”她笑得暧昧，“说说你男朋友啊？”
“噗！”正在喝茶的林清被烫得眼泪汪汪，“哪里有什么男朋友，别瞎说。”语出惊人的周方仪丝毫不以为意，她摆弄着桌上的勺子，“这件卫衣明显是男款，而且还是穿过的......”她笑得像只狐狸，“难不成，你还有个哥哥？”
“......好吧，没有。”不知道是不是林清的错觉，隐隐约约的，她仿佛看到周方仪身后的尾巴在摆。
新店开张，客人并不多，没一会，菜就摆满了一桌子。“请慢用。”身穿泰式长裙的小姐姐推着餐车离去。
“来，先喝碗冬阴功汤，酸酸辣辣的，蛮适合感冒的人。”周方仪拿过林清的碗，满满当当地盛了一碗过去。
“啊，谢谢。”以为事情已经过去的林清松了口气，她接过碗，舀了一勺汤送入口中。“那，和我说说刘助理的事情吧。”周方仪把语不惊人死不休发扬到极致，林清手一抖，差点把汤弄翻。
“你就是故意的吧？”她忿忿地看着眼睛笑成弯月的周方仪，“真的是，就挑我喝东西的时候讲这些。”林清拿起手边的纸巾，还算优雅地擦擦嘴，“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周方仪笑得见牙不见眼，恨不得把快乐写在脸上，“哎嘿，被你发现了。”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看得林清眼角直跳。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林清感觉自己拳头硬了。
“你怎么知道的？”她舀了一勺红咖喱，有些无可奈何地看向对面的人。“是缘分。”周方仪笑得很不着调，她把盘子中的虾塞进嘴里，含含糊糊道，“那天在希尔顿餐厅，我和傅近年碰到你们两个了。”她嚼了一会，“是不是很巧？”
希尔顿餐厅？林清眨眨眼，记忆慢慢回笼，“啊！那天！”她叹了口气，只得解释道，“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俩真的没有关系。”
她期望自己的搪塞能唤醒眼前人的良心，但显然，眼前的人并没有良心这种东西。周方仪把“不信”写在脸上，一双眼睛紧紧锁定她的脸，似乎期望着她能继续讲下去。
“哎，你还真是......”林清被周方仪这副求贤若渴的模样气笑了，她靠在沙发上，终是无奈妥协，“给你讲还不行？”
“行。”目的达成的她很是爽快。
林清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其实，这都得从刘逸失恋讲起。”
“你确定你想问你女，额不对，前女友要个理由？”林清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刚刚被绿了的男人，“这有什么意义？”她实在搞不懂这个人的逻辑，明明被绿的那么彻底，又何苦去问个理由。
刘逸没有出声，他盯着桌上的咖啡杯出神，“想给自己一个解释吧。”声音似是带笑，但她却听出了苦涩。
“行吧，那你打算怎么办？”平日里一副精英模样的人摇身一变，变成一个说话声音都不敢太大的小可怜，林清还是心软了，“你现在是不是已经联系不上她了？”
“嗯。”刘逸抬起头，“的确找不到了。”这个人怎么这般不清醒？她恨铁不成钢，却又硬不下心肠，“那......要不我们一起想想办法？”她把咖啡放在桌上，“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嘛。”
刘逸抬起头，像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这种事情，麻烦你是不是不大好？”他下意识地推脱着。
“要不，你先请个假吧。”林清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你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大对。”她从手包中摸出一个随身镜，“你看，感觉像好几天没睡觉似的，有点憔悴。”
刘逸刚想反驳，就被镜子里自己的脸惊到了。黑眼圈很重，带着眼镜都遮不住，脸上满是疲态，整个人看起来像是随时要倒下似的。“这个样子，也的确没办法工作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的状态很是糟糕。
“好吧，我去请个假。”他不得不向自己的身体屈服，“傅总，我需要请个假。就扣我的年假吧，回去给您解释，不好意思。”
林清坐在沙发上，打量着眼前颇为颓圮的男人。“看起来真的好惨......”她在心里感叹着，“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就一次机会。”大概是出于对弱者的同情，她没办法坐视不管，便再次开口询问刘助理。
“那就，麻烦你了。”刘逸想了想，还是接受了她的帮助。毕竟同为女性，或许，能比他自己找问题更轻松一些吧。
“所以，本质上来说，我就是个军师。”一番讲解说得林清口干舌燥，她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你也可以夸我关爱弱小。”
“这样啊......”周方仪的嘴一直没闲着，她点了点头，“所以他为了感谢你，就把他穿过的卫衣送给你了？”她故作嫌弃地皱起眉，“看来傅氏集团的工资待遇也不行啊，总裁助理送礼都只能送旧衣服了。”
“咳咳！”再次被呛到的林清赶忙放下手中的茶杯，“我知道了，以后你说话的时候，我绝对不能吃吃喝喝。”她叹了口气，彻底那她没办法，“不然我一定会短寿的。”
“所以刘助理真的送了你一件旧衣服吗？”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