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傅近年失笑,他第一次见这种给别人讲故事却把自己讲睡着的人,“算了。”他没有过多纠结,脚下轻踩油门,车子平稳地驶向别墅。
车座后的人睡颜恬静,凑近隐约还能闻到有些甜腻的酒气。“笨死了,酒量不大还喝得那么起劲。”他不忍心将她叫醒,便轻手轻脚地隔着外套托起她,小心翼翼地走进门。
“夫人这是?”张姨从厨房走出来,就看到双目紧闭的周方仪毫无意识地躺在傅近年怀里,“生病了吗?”
“没有,睡着了。”傅近年走到沙发上,有过几次抱着意识昏迷的周方仪回家的经验,他显然比第一次要轻车熟路许多。轻轻地将她放在身下的沙发上,他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张姨,麻烦做点醒酒汤来,夫人醉了。”
“是。”管家阿姨在一旁露出了然的表情,随后转身去厨房,麻利地准备起醒酒汤。
“唔,好热。”沙发上的人有些不自在地动了起来,原本有些泛红的脸眼下更是潮红一片。倒也不怪周方仪娇气,傅近年生怕秋风太凉,愣是给她裹上了一身羽绒服。再配合室内的温度,她不热才怪。
“啧,真难伺候。”他一边嘴上嫌弃着,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很快,温度恢复如常的周方仪再度陷入沉睡。“真能睡。”傅近年像是被她的睡颜吸引,不自觉地伸手,轻轻贴在她的脸上。
指尖上软软的触感,让他想起儿时院子里的小猫,他情不自禁地又多蹭了两下。“唔。”睡梦中的周方仪感觉自己的脸上爬上了几只虫子,她有些不安地扭动着,却根本无法摆脱。
“啪。”巴掌精准地落在傅近年手背上,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他飞快收手,他站在一旁仔细打量沙发上的人,见周方仪依旧没有要醒的趋势,才松了口气。
“先生,醒酒汤煮好了。”张姨将瓷碗放在茶几上,“需要解酒药吗?”傅近年拿起碗中的勺子轻轻搅着醒酒汤,尽可能让温度快速降下,“不用,她没有那么醉,您可以去休息了。”
客厅的暖光柔和了傅近年往日锋利的轮廓,他低垂着眉眼,满心只有手中的醒酒汤。
“那我就先休息了,先生晚安。”见此情景的张姨识趣的回到房间,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弧度,“小公子还真是,很像先生啊。”
碗中的醒酒汤已经是可以入口的温度,但沙发上的人依旧长睡不醒。傅近年坐在一旁,一时不知究竟该不该叫醒她。
“要不,让她继续睡?”纠结半天,他实在没能忍下心叫醒她,便开始劝慰自己,“睡到明天早上,应该也会醒酒了吧。”傅近年越想越觉得可行,伸手将周方仪身上的外套又向上拉了拉,随后转身就想离开。
手腕忽然被一只手抓住,傅近年脚步一顿,狐疑回头。“要回房间睡。”沙发上的人依旧闭着眼,嘴中发出梦话般的呓语。
“......”他贴近周方仪,仔细观察,半晌才确认说出这么符合现实状况的人还在沉睡。“真的是,磨人。”傅近年叹了口气,他站在沙发旁拿不定主意。
“若是要带她回房间的话,势必还得抱着她。如果不巧,这个过程中她醒酒了,后面肯定很难解释。”他在脑中模拟着被发现后的状况,光是想,傅近年就已经开始头疼了。
“这里,好冷。”细小的哼唧声再度传来,硬生生地将傅近年准备迈出去的脚留住了。他看着刚刚抱怨热的人眼下正可怜兮兮地喊冷,“啧。”若不是仔细观察过,她的确醉的不省人事,傅近年都要怀疑她怕不是故意耍他玩。
“总不能让她冻感冒。”这样想着,他弯下腰,将周方仪整个抱在怀里。被突然移动位置的她有些不安生地在他的怀里拱了拱,傅近年手一僵,整个人卡在楼梯上不敢动作。
半晌,怀中的人终于没了动静,他才继续托着她的腰,缓步走上楼。“呼。”终于将周方仪转移到床上的他狠狠的松了口气,明明她没有多重,却因为过于紧张,傅近年累出了一头汗。
“晚安。”他把被子盖过周方仪的肩膀,转身就要走出房间。那成想,梅开二度的事情再次发生,他的手腕又一次被紧紧攥住。
“脖子勒的慌。”这次的周方仪半眯着眼,“帮我。”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声音软软的,好似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勒?”他疑惑地扫了一眼床上人身上的一副,一件高领毛衣因为姿势不对,紧紧地裹住她的脖子。
“帮我一下嘛。”周方仪紧紧握住他的手,大有一副不答应就不放手的意味。“你......”傅近年愣在原地,“你在让我帮你,脱衣服?”他眯起眼,试图同醉酒的人讲道理,“你确定吗?”
“嗯,确定。”仅凭着本能回答问题的周方仪哪会考虑那么多,“帮我嘛。”
“啧。”傅近年咂舌,他尽量控制自己有些微颤的指尖,一点一点地将手指移到她的衣领处,“那我开始了?”大概是有些紧张,他忍不住又再次询问起床上的人的意见。
“嗯。”周方仪显然有些不耐烦了,她配合地抬起胳膊,摆出一副方便傅近年的动作。
夜晚,床上,少女肯定的话语,傅近年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大脑,整张脸瞬间烧得血红。“咳,非礼勿视。”他闭着眼睛,在心里默念《清静经》。
闭着眼睛帮其他人脱毛衣到底有些难度,傅近年控制不好力度,一不小心,就听到床上的人传来一声不悦的哼唧,“唔,憋死了。”声音似是被衣物挡住,听起来闷闷的。
傅近年赶忙睁眼,果然,不算大的毛衣领卡在她的鼻子上,周方仪整张脸都被毛衣紧紧裹住。他一惊,也顾不得什么礼节问题,赶忙伸出双手,飞快地将毛衣从她头上扯下来。
“呼!”半天才从毛衣的钳制中挣脱出来的周方仪,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毛衣的摩擦力过大,她一头还算柔顺的头发眼下早已凌乱不堪,活像顶了一个爆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