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去前往傅家老宅是周方仪是懵逼的,“等一下,怎么这么突然?”她坐在车内,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夫人那边有急事,方仪,和我一起去一趟老宅。”管家忽然阿姨火急火燎的敲开她的房门,面上少见得露出一丝急切,“我们现在出发。”
“哎?”头没梳脸没洗的人有些怔愣,“可是我还没来得及梳理一下自己。”她眨眨眼,“能等我一下吗?”
“来不及了,我们得立刻走。”这个听上去还算合理的提议被当场反驳,“剩下的上车再说。”话音未落,周方仪就被张姨直接拉了起来,她随意套上了件外套,就被直接塞进了车里。
“张姨,你不觉得我们很像去逃荒吗?”周方仪看想窗户倒影中的自己,蓬头垢面,颇有几分狼狈的意味,“祖母叫我们究竟是去干什么呀?”
“这周末的宴会,你会以主人的身份出席。”像是怕身边人抵触似的,管家阿姨顿了顿,小心翼翼地开口,“所以,祖母需要提前为你定制服装以及交代一些宴会上的流程。”
“宴会?”周方仪眉心一跳,“今天大概运势不行。”她暗暗道,“不然怎么会要命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管家阿姨点点头,“是的,夫人。”
“!”虽说已经上了高速公路,现在再意图逃走已然为时太晚,但周方仪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跳车而逃的想法。“这个宴会,是入了傅家的人就必须要参加吗?”她迟疑了片刻,还是开了口,“或许,我并没有资格作为这场宴会的主人。”
“这个我不清楚。”张姨摇摇头,“但在我看来,您作为傅近年的妻子,就绝对有资格以主人的身份参加。”她看向一旁的人,像是担心周方仪没有信心似的,她的眼中满是鼓励。
“……忽然有种被鼓励的错觉。”周方仪准确接收了张姨的眼神,她一时无言。但身边的眼神又过于热烈,迫于压力,她的只好点头应下了。
跳车自然是不可能的,尽管周方仪脑中已经演练了无数次,但她并没有胆量付诸于行动。车子平稳地行驶着,不一会儿,傅家老宅就映入眼帘。
“夫人这边请。”老宅的管家适时地拉开车门,“老夫人就在客厅内,您直接进去就好。”他站在一旁,完全没有引路的打算。
“难不成,祖母接下来的话并不想让其他人参与?”周方仪心头一紧,她战战兢兢地走进屋内,脑中不住地演练着如何委婉地推辞这次宴会。
“进。”屋内的人虽然头也没回,但她似乎敏锐地捕捉了门口的响动,周方仪还没准备好,就被唤入屋内。
“祖母,好久不见。”她谨慎地走近门内,嘴角不自觉地挂起有些僵硬的笑意。“来,坐这里。”椅子上的人顺手摘下鼻梁间的眼镜,抬手指了指一旁的位置。
“好。”周方仪几步走上去,她后背绷得笔直,双手也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上。“别紧张,只是和你交待一下宴会上需要做的事宜。”她紧张地情绪太过明显,祖母勾起一个温和的笑意,出言安慰道。
“祖母,我和傅近年这种状态,或许并不适合以主人的身份出席宴会。”周方仪纠结片刻,还是开了口,“毕竟我们之间是有合约关系的。”屋内忽然陷入静默,她吞吞口水,紧张地关注着眼前人的状态。
“放心,我说你可以你就是可以。”大抵是周方仪说得太过模糊,祖母误解了她的意思,“不必担心旁人的眼光。”她顿了顿,语气带上些许威严,“毕竟是我傅家人的事,轮不到旁人指手画脚。”
“……谢谢祖母。”虽说祖母的霸气发言的确很让人感动,但拒绝失败的周方仪实在开心不起来,“算了,再想其它办法吧。”她放弃从祖母突破,转而动起其它心思。
“来,这个给你。”坐在椅子上的人起身,从一旁的立柜里拿出一个红色绸缎的盒子,“这条项链和我先前给你的那个手串是一套。”她祖母将盒子交到周方仪的手中,“届时,你就带着这个出席。”红宝石的项链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拿在手中的份量略沉,周方仪捧着盒子有些手足无措,“祖母,这个项链和那个手链很贵重吧。”
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清楚傅家家大业大,随时都能拿出昂贵的首饰。但不知为何,祖母珍重的模样,让她莫名觉得手中的首饰必定还有其它含义。“还好,只不过是傅家的一个习惯罢了。”祖母淡然开口,她坐回到椅子上,“新一代的女主人,都会带上这个。”她撑着下巴,语气随意地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若说贵重,倒还真没有多贵,只是年头久了些。”
“女主人?!”这个词实在太有分量,惊得周方仪手一抖,差点将盒子摔在地上。她慌忙抓紧手中的东西,掌心不自觉地沁出汗珠,“祖母,这样不大合适吧。”手中的首饰被赋予了其它意义,她自觉自己眼下的状态并不适合收下这份来自眼前人的殷殷期盼。
“收下吧,毕竟……”椅子上的望向窗外人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个家,没人比你更合适了。”椅子上的人卸下方才支撑着自己的气势,她靠在椅背上,少见得露出几分年长者的疲态。“是,多谢祖母。”周方仪见不得这副模样,她抿起唇,还是接受了这份意义深重的项链。
“夫人,结束了?”太阳慢慢西移,过了许久,坐在门口的管家阿姨才听到客厅那边传来的响动。“嗯,我们回去吧。”周方仪的面上没什么多余的情绪,但她微微绷紧的下颌线透露着紧张的情绪。“夫人,您手里的是?”红色的盒子太过显眼,一旁的人无可避免地注意到这个项链。
“祖母给的项链。”周方仪向门口走去,似是有心事一般,她没有多言,只是自顾自地向前走去。管家阿姨没有再多言,也随着她的脚步一同出了傅家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