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元年,天下初定,百废待兴。皇帝为了休养生息,恢复民生,特地下旨实行轻徭薄赋的政策。
按照大明朝廷的规定,官方赋税是三十税一,即农民只需缴纳收成的三十分之一作为赋税,这对于广大百姓来说无疑是一个福音。
然而,在江南地区,情况却并非如此。这里的赋税竟然高达十之三,也就是说,农民需要将三成的收成上缴给官府。
更有甚者,江南的部分官田运往南京的赋税更是占到了田地亩产的一半!如此沉重的赋税负担,让江南的百姓苦不堪言。
不仅是普通百姓,就连那些习惯了受到特殊优待的士绅们也对这一政策怨声载道。
他们原本以为自己能够继续享受特权,却没想到如今也要承受如此高额的赋税。
这些士绅们虽然明面上不敢公开和大明朝廷作对,但背地里却采取了消极合作的态度。
他们或是拖延缴纳赋税的时间,或是故意少报田亩数量,以减少自己的纳税额。
这种行为不仅使得朝廷的财政收入受到影响,也让江南地区的社会秩序变得混乱不堪。
尤其是在朝廷举办的科举考试中,他们更是绞尽脑汁、费尽心思地大做文章,其目的无非就是想让大明朝的科举制度彻底变成一个荒谬可笑的闹剧。
经过长时间的深思熟虑和苦思冥想,朱元璋终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这就如同他手中的一把锋利无比的大杀器。
这个大杀器就是,一旦有人获得秀才的功名,那么他将不仅能够享受到见官不拜的特殊待遇,而且还可以免除户内两丁的差役。
而对于举人以上的功名获得者来说,他们所享受的待遇则更为优厚,不仅可以免除田赋和家人的徭役,甚至还能够直接被授予官职。
这不仅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更能让他一跃成为大明朝的朝廷官员,成为统治阶级的一员。
这便是夏原吉进京赶考的初衷,他怀揣着满腔的抱负和对知识的渴望,毅然踏上了这条充满艰辛的道路。
而江西与浙江一样,自古以来便是文教兴盛之地,人才辈出,竞争异常激烈。
要想在江西省的乡试中脱颖而出,其难度简直如同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般,稍有不慎便会被挤落桥下,前功尽弃。
然而,夏原吉并未被这艰难险阻所吓倒,他深知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于是,他另辟蹊径,决定提前来到应天府参加春闱。
这样一来,他不仅可以避开江西乡试的激烈竞争,还能提前适应京城的考试环境和氛围,为后续的考试做好充分准备。
尽管如此,夏原吉心中也十分清楚,即使无法在此次考试中一举成名,但他坚信凭借自身扎实的学识和出众的才华,定能给考官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只要能得到朝堂上某位文官大佬的赏识,那么他便有机会实现自己的愿望——进入大明朝的最高学府国子监读书。
一旦进入国子监,他就能接受更为系统和深入的教育,与众多优秀的学子一同学习交流,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和见识。
如此一来,他距离自己的目标就会更近一步,步入仕途,最终成为一名备受尊敬的朝廷官员,实现光宗耀祖的梦想。
若是再等待数年,像夏原吉这样的秀才恐怕连参加春闱和秋闱的资格都将丧失殆尽。
毕竟,要想参加会试,最低的条件便是拥有举人的功名,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举子”。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大明朝的科举制度在洪武六年之后竟然突然停办了!
这一停,便是将近十年之久。在这漫长的十年里,除了应天府的乡试还能照常举行外,其他省份的乡试都被迫中断。
如此一来,那些原本有望通过科举踏上仕途的学子们,一下子失去了晋升的通道。
而国子监的贡生们,由于乡试的停办,大多也只能止步于秀才的功名,难以更进一步。
年轻的夏原吉就像六百年后的那批刚刚恢复高考的下乡知青一样,心中怀揣着对未知世界的憧憬和对未来的期望,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途,想要在这座繁华的都市里碰碰运气。
对于夏原吉和那些知青们来说,他们并没有过高的奢求,并不指望自己能够一举中第,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他们所期望的,更多的是通过这次尝试,能够积累一些宝贵的经验,为今后的科举之路打下坚实的基础。
科举,对于古代的学子们来说,是一条通向仕途的必经之路,也是实现人生理想的重要途径。
然而,科举之路并非一帆风顺,需要付出大量的努力和时间。
夏原吉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把这次进京看作是一次难得的历练机会。
在京城这个充满机遇与挑战的地方,夏原吉或许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和事,这些都将成为他人生中的宝贵财富。
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他都相信这段经历会让他变得更加成熟和自信,为他未来的发展奠定良好的基础。
于是夏原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宛如一条即将跃出水面的鲤鱼,然后回答道:“恩公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在下来到京城的目的,犹如那雄鹰渴望翱翔于九天之上,就是为了一展平生所学。眼下春闱在即,恰似那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如果因为畏惧权贵就错失了这次机会,在下一辈子都会感到良心不安的。”
为了这次春闱,夏原吉放下了一个读书人的尊严,犹如那扑火的飞蛾,选择加入东厂,成为朝廷鹰犬之中的一员。
听到夏原吉如此言语,何魁的面庞上如阴云密布般浮现出失望的神色,他死死地盯着夏原吉,宛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怒吼道:“你这小娃娃,真是哪哪都好,唯独这犟脾气,简直比那茅坑的石头还要硬上三分!”
“听俺老何一句劝,你这黄毛小子还嫩得很,何必去跟那陈太监以卵击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