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觉得自己的父亲和沈霁就是太古板了,做官古板,做事也古板。
像去庄子巡视这样的小事,派小厮去就好了。
他现在的心就在那赌坊了。
当天晚上,沈临迫不及待的又去了赌坊。
晚上的人最多,也有不少人押的很大。
沈临就是其一。
他白天赚了那么多,自然心痒难耐,想再多捞点银子。
于是,他去了赌资最大的那一桌,直接放了两万两银票。
桌子中的人见怪不怪,“沈二爷这是又要赚钱了!”
沈临十分自信!
可是没想到等到开了的时候,他竟然输了……
“有输有赢很正常,下一局就又赢回来了!”
沈临虽气但也更痴迷,又压了两万。
没想到又输进去了。
现在他手里没有钱了。
他焦急的催着小厮,“还不快去府中取五万两银子来!”
“五万两?”
小厮直冒冷汗,小心劝道“二爷,咱们回去吧,这输了就输了,恐怕不好去府中取了!”
沈临知道现在府里的现银不多,不过没有人能拦得住他。
“你先去二奶奶那里取两万两,就说我做生意着急用,明日给她,再去找管家取三万两!”
小厮不敢再阻拦,慌忙跑去了侯府。
刘令棠虽有疑问,但是小厮也说沈临是和别人做生意急需用钱的。她赶紧拿出来两万两银票交给了小厮。
那边小厮再去找管家,管家一听说,急得团团转,“二爷晚上出去的时候不是已经拿了两万两吗,怎么还要?如今府里的现银也不多了。”
小厮把沈临交代他的话说给了管家听,“二爷说了,他现在着急用,过两日就还到账上!”
管家叹着气,如今府里是二爷当家,他要拿银子自己自然不敢多阻拦,于是把府里仅剩的三万两银票都拿了出来,交给了沈临的小厮。
小厮装着银票一路小跑的去了赌坊,没想到在半路上被人绑架了,连人带银票都失踪了。
沈临左等右等不见小厮来。
船上的人也都看着他的热闹。
那位刚才赢了他钱的老爷自然不耐烦了,“沈二爷还开吗,不会是输了银子就不敢了吧!”
沈临气呼呼的坐在圈椅上,“开!我是汝南侯府的二爷,还能跑了我不成!管事的记账!”
这里的管事原本是不记账的,但是那位老爷发话,说沈二爷信得过,便自作主张借给了他五万两银票。
沈临拿着这银票,顾不得想其他的,
全身心的投入准备赢钱!
万万没想到,当天夜里又输了十万两!
借他钱的老爷嚷着要和他一起去侯府拿钱。
沈临垂头丧气的和他去了侯府。
令他猝不及防的是,小厮竟然拿了五万两走了,但是他没有见到!
现在府中的现银不足一万两。
看到那个老爷的脸上有刀疤的印子,沈临瞬间有些害怕,“辉哥,我给你打个欠条吧,过两天,过两天一定还上,再再上利息!”
那辉哥再不悦,但也答应了,他收起了沈临的欠条,“沈二爷,我是跑码头的,手底下不少弟兄,你可不要给我玩花样!否则……”
沈临吓的有些慌张,惨笑,“自然是不敢的,你放心好了……”
刀疤辉离开了,沈临松了口气,一边赶紧让人去找那小厮。
另一边又催人去收租子。
正当他刚跨进后院的时候,就见刘氏匆匆的赶了过来。
沈临有些紧张,难道自己母亲知道了?
刘氏一看到他,皱眉,“你怎么才回来,听说沈霁醒了,好了些,我正要去看看!”
语气中透露着不悦和焦急。
沈临的心猛的绷紧,“什么,他醒过来了?他,他不是快死了吗?”
刘氏让他住嘴,虽然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今日还有另一件事。
“你祖母刚才回来了!”
沈临的心又猛的一跳。
怎么都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的回来,病好的病好!
他慌张不已。
“母亲先去看吧,我要带着管家去收租了……”
刘氏叹了口气,只好让他先去。
沈临如今满心都是把钱弄到手,算算今日收完租能有两万两,明日再去京郊一趟……
还有,那小厮到底去哪里了,不会拿着钱跑路了吧?
想到这里他又慌张的不行。
沈老夫人原本在玉清山收到消息,说沈霁已经平安回府了,原本她想多住一些时日。
可是心里却总感觉有事,隐隐约约觉得发慌。
于是便带人回了府。
果不其然刚回府便听下人支支吾吾的说自己孙子受了重伤要不行了。
沈霁和宋时微早在沈老夫人刚进城门就知道她回来了。
一是怕她担心,二是决定让害他的人心慌,便好了起来。
沈老夫人担心的走进沈霁的卧房,就看到他正坐在床上喝汤。
宋时微正服侍着他。
“霁儿,你怎么样了,你让祖母担心死了!”
沈老夫人眼眶红了,走到床前。
沈霁微微含笑,“祖母,是孙儿的不对,让您担心了,今日觉得好多了。”
沈老夫人看到沈霁面色红润,不像下人说的受了很重的伤。
心微微放松了。
“大夫呢,让大夫来看看!”
宋时微道,“已经让人去请了,祖母您刚赶回来,先歇歇。”
沈老夫人坐在床边的圈椅上问东问西,沈霁和宋时微一一作答。
很快大夫来了,经过诊脉,对众人说,“沈大人已经没有大碍,不出半个月就能好了!”
沈老夫人才放下心来。
刘氏闻讯赶来的时候,正看到他们其乐融融的在说笑。
沈霁和前两日完全不一样,整个人显得气色红润多了,也能坐起来,自己抬手喝药。
她的心里猛的一慌。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快好了?
明明大夫说他快不行了,都准备棺材呢,难道这是回光返照?
她的笑容并不自然,“母亲,您回来了……”
沈老夫人点点头,“我再不回来,还不知道霁儿受伤呢,还好他福大命大,就快好了!”
宋时微含笑,“母亲这次可以放心了!”
刘氏心里发狠,“自然,霁儿好了,我就放心了!”
沈老夫人坐了一会儿,“侯爷呢?怎么没看到他老子?”
刘氏又立刻脸上一片哀愁,“回母亲的话,老爷近日原本身子就不大好,霁儿病了,他担心的又病倒了……”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