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儿子以为,当务之急是彻查库房,看到底丢了多少东西?”
金母听着金耀的话,如何不知儿子的心思。
但毕竟是亲儿子。
她不高兴的瞪向儿子,“耀儿,你带人去查。咳……”
想到库房失盗,金母手捂在唇边,心痛极了。
“母亲莫急,我金家的东西,不是那么好偷的。”金耀怒着脸安慰一句,看向一旁的下人,“你们跟我去库房。”
在金耀彻查库房的时候,消失也在府中传开了。
喜气未散尽的新房院落里,蔡嬷嬷听了外面传来的消息,走到她的主子身边。
“郡主,下面的人刚传来消息,夫人的院子里失窃了。”
哭红眼的守福郡主闻言,想也不想的骂道:“活该!”
她顺手将手边的茶杯扔出去,气愤道:“我堂堂王府郡主屈尊降贵下嫁他金家,金家却不知好歹,弄出来一个庶子来打我的脸。嬷嬷,你现在就给父王去信,我要与金耀和离!”
“郡主,老奴先前已经给王爷去信了。”蔡嬷嬷扫眼地上破碎的茶杯道。
她知晓主子心中难受,以至于从正堂回来后,将房间中能摔的东西,都摔了。
这盏茶杯,是她担心郡主,刚刚端来的茶水。
但现在郡主一口没喝就摔了。
蔡嬷嬷不是心疼茶杯,而是担心从正堂回来后,滴水未进的郡主。
作孽哟!
千尊玉贵的郡主,怎么就嫁给了金家大少爷这样不讲究的人。
守福郡主也在愤怒,她怎么就嫁给这么不讲究的人。
尤其想到,她之前还对这个不讲究的人,生出了几分喜欢。
“嬷嬷,你先前给父王的信,没有提和离之事。我命令你再给父亲去一封信,你告诉父王,我要与金耀和离。”
蔡嬷嬷:“哎呀,我的好郡主,和离的话不可儿戏。”
“我没有儿戏。我就是要和离。从我们在正堂回来到现在,金家人没一个过来道歉,他们就是护着那个没出生的崽子,不将我堂堂郡主放在眼里。”守福郡主越想越气,“呜呜……父王母妃,守福想你们。”
蔡嬷嬷看着守福郡主哭肿眼的主子,不忍心告诉她,她的父王母妃,不会因为此事,就同意她与金家和离。
皱了下眉,蔡嬷嬷安慰道:“郡主,姑爷没有过来,是因为夫人在正堂,被那恶『妇』符氏气昏了,姑爷担心母亲,一直守在夫人身边。老奴刚才听到的消息,夫人之所以知道库房失窃,就是因为夫人醒来后,想要取她嫁妆中的手镯,向您赔罪。”
“那我也讨厌他们。”守福郡主蛮横道。
蔡嬷嬷才不管郡主讨不讨厌。
只要郡主不再『逼』着她写信,与王爷说和离之事就好。
至于被讨厌的金家人。
反正只要王府在,金家都要敬着郡主。
没见身为婆母的金夫人,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取她的嫁妆,来向他们郡主赔罪。
守福郡主这时又道:“我最讨厌的是该死的符氏。要不是她,我不会在敬茶的时候,丢尽脸面。”
“符氏不过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女子,郡主想要报仇,日后有的是机会。”蔡嬷嬷看向郡主。顺着道。
然而守福郡主对这话却不满意。
她眼『露』恨意,“嬷嬷,我现在就想报仇。我命令你让符氏同我一样,丢尽脸面。”
“郡主,我们初来乍到,不好下手。”蔡嬷嬷认真建议道:“如果郡主真的想让符氏丢尽脸面,老奴认为,可与夫人合作。”
闻言,守福郡主眼『露』不屑,“那个病歪歪的老货!”
“郡主,您还记得吗?有传闻言,夫人曾对符氏下绝育『药』,如今符氏结婚已久,却仍没有怀孕。老奴怀疑,夫人下手成功了。”
蔡嬷嬷的话让守福郡主终于『露』出了笑容。
她没有听进去怀疑二字,直接将这话当成了事实。
“嬷嬷,怪不得符氏针对我,原来是因为她自己生不了。这符氏太阴暗了,她自己生不了,也要让我不好过。”守福郡主的眼神突然一亮,“嬷嬷,我知道怎么对符氏报仇了。我要将符氏生不了的事情,让世人知晓。”
她『露』出恶毒的笑容,顿一下继续道:“我看她一个不能怀孕的女子,如何还能得到夫君喜爱!”
与此同时,前院也得到了消息。
但相比守福郡主,听到嫡妻库房失窃的金老将军,却是眉都没动一下,转而问:“让人看着点逆子的院子,不要让他与耀儿,再起冲突。”
金老将军怕金耀搜查的时候,再与逆子对上,徒生事端。
但锁子听到这话,却是苦不堪言。
他不敢隐瞒的道:“将军,二少爷和二少夫人尚未回府。”
咔擦!
金老将军手中的笔断了。
他犀利的目光瞪向锁子,“人没回府,你现在才禀报与我?”
甚至都不是主动禀报。
“锁子,是不是我刚才不提,你就不打算与我禀报?”
主子盛怒的质问,让锁子脸『色』刷白,他扑腾跪下,“请将军责罚?”
“责罚?”金老将军冷声,“若出了意外,我剥了你的皮。”
说完,金老将军扔下断笔,大步往外走。
门,砰一下被打开,金老将军冲着守在门口的下人道:“派人去寻老二和符氏,找到人后,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让他们立刻马上给我回府。”
接到命令的下人不敢迟疑,当即应下就去安排。
但在走之前,他似是不经意看向房门内的一眼,看见了跪在地上的锁子。
这一晚,无论对老宅的人,还是对青州城百姓来说,都是注定不平静的一夜。
竖日早上,一夜未眠的金老将军终于确定。
逆子夫妻真的出城了。
在确认的那一刻,金老将军提刀,将身前书案一劈两半。
跪了一夜的锁子顿时头皮发麻。
因他觉得,主子的大刀,接下来就要劈在他的头上了。
不想死的锁子,立刻道:“将军,奴才斗胆,想请您给奴才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金老将军神『色』动了一下。
锁子心中生起希望,“奴才愿带人出城,抓捕二少爷他们。如若失败,奴才以死谢罪。”
金老将军神『色』又是一动。
然,就在锁子以为成了的时候,金老将军突然怒斥道:“锁子,你好大的狗胆!老二那个逆子再不济,也是我的亲子,你一介奴才,却对他用抓捕一词。”
“奴才错了,奴才求老将军恕罪?”锁子心下咯噔一下,害怕的快速道。
金老将军冷哼,“念在你跟在我身边多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
停顿一下,金老将军眼底『露』出暗光,声音下意识变低道:“你去抓捕荀冒,必要的时候,死活不论。”
远在青州城几百里之外,符锦枝和自家男子共乘一骑,此时正面向青州城的方向。
“夫君,我们今日要抓紧时间赶路了。父亲得知我们离开青州城,一定猜到我们知晓,荀冒将军不在他手中,且还有了荀冒将军的线索。从现在起,父亲抓捕荀冒将军的行动,不会再隐蔽了。”
金猛低头看着身前的女子,心疼道:“委屈夫人了。”
因为加快速度,他们才今日起,会舍弃马车。
他自己皮糙肉厚,整日在马上奔驰也无事,可他的夫人……
金猛叹一声,是真的心疼不已。
符锦枝却不觉得委屈,她靠在男人胸前,仰头对男人笑道:“待我们回到肃安城,夫君要好生补偿我。”
“夫人总是如此为我着想。”金猛感动的眼中泛光。
他的一切都是夫人的,又能拿出什么补偿夫人?
所以这话,不过是夫人为了让他安心而已。
自家夫人,真是太好了。
面对自行脑补的自家男人,符锦枝盈盈一笑。
“夫君,其实这次青州城一行,我受益良多。”
不但成功气了人,还白得了不少财物。
但金猛不清楚啊!
于是他更感动了,“我知夫人对我的心意,夫人不必绞尽脑汁安慰我。”
符锦枝:“……夫君,我说真的。”
“我信夫人。”金猛嘴上说着,目中感动却越加浓厚。
这一刻,符锦枝有一股冲动,想要将从青州老宅中,“顺”出来的银两和精巧贵重之物拿出来。
是的,在金耀成亲当日,符锦枝不光顺走了金母院中的银两和精巧贵重之物,就连金老将军的库房和公共库房,甚至守福郡主的陪嫁都没有放过。
不要说她这么做不对。
金老将军想要拿荀冒换好处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可能反噬。
不过,为了不太夸张,符锦枝一件大物都没有拿,她顺的都是一些轻便精巧之物。
因这些东西小巧,若不是成心取用,一时间不易被发现。
但这些东西的价值,却不容小觑。
而银两,银票直接拿走,现银,符锦枝实在舍不下,统统换成了石头。
反正银子她拿了。
对方怎么脑补银子成石头,她就不管了。
反正他们想不出来,会有人有空间。
想来,经过一夜,守福郡主也应该打起精神,将嫁妆入库了吧?
符锦枝以为守福郡主会最早发现,却不知晓,因她之故,最早发现失窃的人,变成了金母。
守福郡主和金老将军二人,现在都还不知晓。
一连几日过去,搜寻的人,越来越多。
符锦枝他们的车队,甚至再次化整为零。
但最后,还是在岳州与西州交界之处,符锦枝和金猛被发现了。
此时,他们身边只跟着金和和林护卫。
于是,当锁子带着是十几个人出现时,四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慎重。
“二少爷,二少夫人,您们害的奴才好苦。”
一见面,锁子就阴着脸,叫苦道。
闻言,金猛粗声:“要战就战,莫要废话。”
“二少爷误会了,奴才并不是来追捕两位主子的。”锁子摇头道:“奴才等在这里,是奉将军之命,抓捕一个名叫荀冒之人。”
金和闻言,眼珠一转,出声道:“锁子管家既然不是来追捕我们,那我们可以走了。”
锁子再次摇头。
金和脸『色』一变,“锁子管家,你这是何意?”
“奴才知晓,荀冒其人是大将军麾下。”锁子看向金猛,“奴才想在此等荀冒。”
口中说着等荀冒,却看向大将军金猛,锁子之心,昭然若揭。
金和刷一下黑脸,“锁子管家难道想用大将军换荀冒不成?”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想请二少爷陪奴才一起等。”锁子用恭敬的语气,说着不恭敬的话。
金猛沉声:“你以为能留下我?”
“奴才知晓二少爷悍勇。但二少夫人在,奴才以为,不宜动武。”锁子真心道。
符锦枝轻笑:“夫君,看来我被当成累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