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声笙立即蹙眉。
她用手抚摸上那块已经发硬的血迹。
这块血迹隐藏在窗帘后面,不仔细看的话完全不会注意到。
她开始翻动屋子里的东西,能够被带走的好东西,估摸着都已经带到了别处。
留下来的,确实无法凭此单一证明这就是舅舅的东西。
但温声笙从小与舅舅在一块,对舅舅的生活习性可以说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比如只愿意放在床中间的被单,总是掀开一角的沙发套。
又或许是屋子里面的淡淡乌龙茶香。
温声笙突然从遗忘在角落,还未丢弃的纸张里看到了一串陌生的号码。
她尝试的打过去。
那边嘟嘟嘟几声,居然真的被接通了。
空气倏地安静,漂浮在上空的声音传过空间传到温声笙的耳中。
每一处的声音都是如此的清脆清晰。
“喂,你是?”
低沉悦耳的男声,听起来有些虚弱,此时语气严肃,带着浓郁的警惕。
温声笙差点哭出来。
舅舅!这是舅舅!
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与那边挂断。
温声笙握住手机。
不行,她不能再打过去!
项景何现在正在查,他若是发现丁点不对劲,顺着查到舅舅的身上将会是无可挽回的。
绝对不能被项景何知道舅舅的存在。
温声笙将这一通号码印进脑子里。
回到床上,感受着空气间漂浮的乌龙茶味,心头扑通扑通的鼓动,
彰显着主人现在的不平和。
刚才那段声音分明就是舅舅的。
舅舅,现在还活着。
直到后半夜温声笙才能睡去。
一大早温声笙便起了床,出到外面,发现陈阿姨做好了早餐。
此时正打量着温声笙。
温声笙不予理会,坐上去找了个借口:“陈阿姨,今天我要出去办件事儿,今天下午就回去吧。”
“对了陈阿姨,”温声笙叫住她,“麻烦跟房东爷爷说一声,这个房子还没调查完,需要麻烦他帮忙多看看,千万不能够让他人进来,我们这边会提供帮助。”
她现在在的可是项家的文物工作室的,项家的资源能利用就利用,她还客气不成?
温声笙今天的心情都格外美妙,直到项景何打来电话。
项景何的语调十分冷漠,像是掺杂着冰锥子,听起来就让人不舒服。
温声笙念在今天有事十分开心,并没有计较,也没有听进去,可项景何那边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直言:“今天回来,如果晚上我没有见到你的人那你便滚出项家。”
“先生,什么事情?”
温声笙依旧冷静,但对面的电话已经挂断。
陈阿姨将热腾腾的玉米粥再次放在温声笙的面前。
“夫人你有没有接触过一位司机?”
司机那不就是伤了顾西鸢的那人?
温声笙摇头,面上并未显山露水。
陈阿姨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我的出行不是现在安排的吗?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吗?陈阿姨想要从温声笙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温声笙冷静的很,并未有任何不对。
反倒这样,她更加无从上供。
外出办事就不必了,现在先生十分生气,吩咐我半个小时之后就要把你带回去。”
温声笙皱眉。
“有这么着急?”
如果回到京城,她短时间之内绝不可能找出机会去打通这个电话。
可陈阿姨的回答无可拒绝:“这是老夫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