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一世的顾溥贤，也会在意被舍弃？”
顾溥程毫无回应。
等到手里的烟抽完，顾溥贤才淡淡开口：“找你来其实是另一件事。”
顾溥程顿了一秒，然他神色如常，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顾溥贤走到椅子上坐下，释然般说道：“半个小时以前，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库尔其他酒店打来的，问我是不是包了酒店一层楼。”
顾溥程没在意，说：“你还有别的信息泄露？”
“顾溥程，没几个人知道我那个电话号码。”顾溥贤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我猜是她。”
至此，顾溥程瞳孔震动，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他微妙的反应验证了顾溥贤的猜想，继续道：“你既然不跟我抢顾氏，又跟着来瑞士，为什么？”
顾溥贤又从烟盒里敲了根烟出来，却夹在手里没有抽：“我本不想告诉你的，我希望能过去的人是我。”
“可既然 他们能用北北来威胁你，就证明他们想用你来对付我，对吧？”
顾溥程很快冷静下来，许多信息在脑海里飞速组合，他沉吟片刻，说：“酒店地址。”
“稍后发你手机。”
顾溥程淡淡转身，却听身后人继续道：“是我把她让给你。”
“不。”顾溥程唇线紧绷，眼眸中的愠色愈发浓重。“你抽不开身，不是因为考虑顾氏，而是因为害怕失去继承权。”
“顾溥贤，在你眼中，权利胜过一切。”顾溥程轻笑一声：“别把自己说得冠冕堂皇，我和她之间，你以前没有机会，以后也不会有。”
话落，他转身离开，身后随即传来烟灰缸在地上摔碎的声音，但一切都无关紧要。
顾溥程站在酒店下，天空下起了小雪。
这是今年格劳宾登的第一场雪。
库尔是格劳宾登州的首府，是一座拥有五千年历史的欧洲小镇，是瑞士重要的交通枢纽。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信息，抬眼之间却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诺伊？”
诺伊站在他对面，对于顾溥程的出现很是惊讶，可这种惊讶转瞬即逝，剩下的只是苦笑。
“我想过，你早晚会找到。”
顾溥程淡淡启唇：“她在哪？”
“你不可能带走她。”顾溥程愣了一下，说：“你们到底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诺伊说：“我可以让你上去见她，只要不离开这里，我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闻言，顾溥程说：“你想见苏菲？如果让苏北北离开，我可以带你去见她。”
诺伊讽刺一笑，道：“苏北北身上有定位器，只要离开这里，你们住的酒店就会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雪越下越大，顾溥程看着昔日的旧友，眼里慢慢染上寒意：“苏菲也在那个酒店，我不信你会让她受伤。”
诺伊被戳中要害，他笑了笑，却是说：“你那么聪明，难道没想过苏菲可能是我们的人？”
顾溥程看到他的神色，没有再继续追问。
他仰头看了一眼酒店，沉声道：“她在哪个房间？”
灰暗的光线，苏北北在黑暗的森林里挣扎，她想要跑却跑不出去。
她又看到了孤独的顾溥程，想伸手去碰他，可对方却离他越来越远。这个梦很混乱，夹杂着过往，又浮现近日的种种画面。
威尼斯烟花漫天的那一夜，她看到倒在血泊里的顾溥程，伸手之间似乎碰到了那黏腻的猩红，一时间苏北北面色崩裂。她张皇地抬眸，却对上了一双双殷红嗜血的眼睛，野猪的獠牙在黑暗里闪着寒光。
她下意识的喊了一声，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大汗淋漓。
端坐在床上，她大口喘息的，忽而感觉门口站着个人。那个人靠在阴影里，气息冰冷，苏北北想到某个人，却不敢相信会是他。
男人深邃的目光，锁死在她身上，苏北北呼吸停滞了一瞬，眼泪瞬间掉落下来。
会是他吗？
她张了张嘴，想要喊他的名字，可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片刻，熟悉而冰冷的声音果真在黑暗中响起：“做梦都喊着顾溥贤的名字，这就是你要跟我离婚的原因？”
真的……是顾溥程，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啊！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阴影里的男人缓慢走到了她跟前。
窗外雪花簌簌而落，借着微亮的光线，苏北北看到了他的脸庞。男人微抿着唇，下颚线紧绷，眸色深沉，蕴藏着怒意。
“顾……顾溥程……”
下一秒顾溥程突然上前，伸手将她拉过来，一把摁住她的后颈，低头吻住了她的唇。他的手劲很大，并且非常强势，唇上传来的疼痛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顾溥程……你放开我……快不能呼吸……了。”
闻言，换来的是他更变本加厉的肆虐。
等他吻完，苏北北的唇已经有些红肿。
“怎么？这么不情愿？”顾溥程清冷的笑道：“看来是我先前不够努力，让你梦里都想着别的男人。”
“不是的……”
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是这个人先离开她，现在却弄得好像是她做错了！
心里的委屈奔涌，让苏北北垂下眼眸。 看着她脸上失落难过的表情，顾溥程心底的烦躁立时压制不住，眼里怒意更盛。
“你怎么敢……！”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顾溥程将她压在床上，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服。带着寒意的冰凉触感瞬间激得苏北北一阵颤抖。
她仰头看着他，眼眸微红，无助的样子却更加想要人将她撕碎。
他的蛮横霸道让苏北北的呼吸一阵阵的发紧，直到身体交融，她终是哭出了声。
微弱的哭声让顾溥程的动作戛然而止，他本不想弄哭她，可是他控制不住。
苏北北抬眼望着顾溥程的眼睛，漆黑的的瞳仁里倒映着她被欲望倾夺的脸庞，无助弱小，又无比羞耻。
终是退去了怒意，顾溥程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耳垂：“想我吗？”
苏北北抿着唇，没回答。
顾溥程放慢了动作，他低头，冰凉的唇落在她的脖颈上。
他掐了下她的腰，低哑的声音在耳畔萦绕：“我想你想得快疯了……”
这一刻，苏北北瞪大了双眸。
一贯隐忍的顾溥程，从来没有像这般热烈的表述过情感，他似乎已经失去理智般，任何事情都阻挡不了他。
“我无法容忍，你对别的男人存在念想。”
“不是……”
苏北北想解释，却被他再次堵住了唇：“只能是我，除此之外，谁都不可以。”
情至深处，看着她微红的脸庞，房间里全是他们彼此的喘息，可顾溥程心里的郁结并没有得到释放。
他的手依旧紧紧压着她的后颈，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所以，如果你想离开我……绝对不允许。”
他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放置在他炙热的胸膛上：“以心明誓。”
手心仿佛要被灼伤似的，苏北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滚烫的泪水从脸颊滑落。她缓缓撑起身子，抬手挽住顾溥程的脖颈，整个人依附在他身上。
所有的思念，在这一刻化为最原始的情感，只有索取，只剩占有。
“我只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