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低着头,默默收拾自己的东西。
见顾挽月进来,齐正阳朝她挥挥手,示意让她进自己的办公室。
桌面上,是一整套移交手续。
齐正阳将新合同递给顾挽月,“你看一下,如果没问题,就在这里签个字。”
顾挽月从后往前翻。
待遇居然是北极熊的三倍,怪不得那么多人挤破头都想进顾氏。
但看到部门一栏时,她很是惊讶,“总经理办公室?”
“因为部分岗位重复,所以一些重复性岗位顾氏集团会根据情况,进行分流。”齐正阳昧着良心解释道,“咱公司有好几个人都这样,正常操作。”
“哦!”顾挽月不疑有她,填上自己名字。
“这是顾氏集团的出入证,一会儿你跟着大家,统一到对面大厅集合,顾氏会派人来接。”齐正阳把一张被红绳固定的胸卡交给顾挽月,“到时,我这个前任老板,就不送了!有什么事,电话呼我!”
从齐正阳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顾挽月明显感觉到周边的气氛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所有收拾东西的人,都在悄悄地打量她。
顾挽月被众人的目光盯的莫名其妙。
她本就没来几天,自然也没什么东西要收拾。
受不了大家无形的目光骚扰,顾挽月决定到隔壁的茶水间躲躲。
谁知道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一场以自己为主角的超级八卦。
“所以说这女人啊,最忌讳的就是以为自己长了一张漂亮脸蛋,就放弃了努力。”一名年近四十,身材干瘦,戴着黑框眼镜的女人感叹,“看吧,忙里忙外半天,最后还不是被男人玩腻后踢了!”
顾挽月暗暗摇头。
上次和自己打架的三个人还没从公安局放出来,今天居然又来一波。
为什么这些地球人,总这么记吃不记打呢?
“我觉得顾小姐也没那么惨!”另一个年轻的女孩唯唯诺诺地反驳,“最起码齐总还把她安排到了顾氏集团。”
“不管她怎么进来的,档案上都是公司的正式员工,顾氏自然会按流程接收。”中年女人轻哼一声,“和齐总有什么关系?如果齐总真的在乎她,齐氏家大业大,怎么舍得让她去别的公司打工,看别人脸色。”
“也对!”年轻女孩长叹一声,满脸羡慕,“可惜我学历不高,不是公司的固定员工,否则,我也就能跟着你们,一起到对面上班了!”
她已经找了一个多月工作,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下家,今天是她在北极熊工作的最后一天。
“你好歹也大专毕业,又是本地人,怎么也不愁找一个糊口的工作。我可听说,那位顾小姐,还小学都没上过!”
“怎么可能?”小姑娘不信,“咱们国家义务教育这么普及,怎么着也得初中毕业啊!”
“咱们华国那么大,偶尔出现一个没念过书的女孩,有什么奇怪的!”中年女人摸摸自己的鬓角,“因为没文化,才被都城的花花世界迷了眼,以为抱着男人大腿得来的钱,就是自己的能力。”
中年女人轻抿一口茶,继续说道,“岂不知这世上,这种钱最靠不住。说不定哪天,鸡飞蛋打,还把自己后半辈子搭进去,可怜又可恨。反正这种人,我是看不起的!”
觉得不过瘾,她又补充了一句,“尤其是那种脚踏三条船,自以为聪明的女人,更可恨!”
“说的不错!”顾挽月鼓掌。
其实开始听到别人议论自己的时候,顾挽月是有点生气。
但听中年女人把话说完后,顾挽月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几分道理。
当然,有道理并不代表可以随意评论别人,尤其这个“别人”,专指自己。
反正他们这些人马上就要被拆散,顾氏集团那么大,以后再见面的机会约等于零。
顾挽月决定做一个大度的女人。
“你多会进来的?”小姑娘被突然的掌声吓了一大跳,“不好意思,我们其实不是说你。”
“我说的就是你!”中年女人站前一步,“经过这事,我相信你也对男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虽然你幸运的进了顾氏集团,但顾氏集团每年年底都有考核,未位淘汰。”
“你放心!”顾挽月笑的十分灿烂,“我会努力的!”
顾挽月这种态度,倒让中年女人不好再说什么。
她看了顾挽月一眼,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抬着下巴,侧身离开。
年轻的小姑娘见始作俑者丢下自己跑了,留下自己独自面对顾挽月那似笑非笑的眼睛,手足无措地嘟嚷,“顾小姐,实在不好意思……”
“没关系!”顾挽月扬眉,“只有优秀的人才会成为别人议论的焦点,我不会介意的。”
“而且……”她看了一眼中年女人离开的方向,“地球女人一到这个年龄,都比较喜欢说教,理解理解!”
顾氏集团大的很,将来她们见面的机会,估计等于零。
比起前一段时间整栋大楼关于自己的“海王”传说,今天的事,都不叫事。
10点整,传说中的顾氏集团终于派来了代表。
四十多岁的男人,长相白净,气质文雅,自我介绍是顾氏集团人力资源部的主管,姓张。
顾氏集团大厅里,站着七八个戴着黄色细绳胸卡的人,有男有女,但个个神色匆忙,正一脸焦急地望着门口。
“老张,你终于来了!”一个30岁出头的美女快步走上前,“分到我们部门的那三个人呢?年度报表明天就要上报,我正愁着人手不够呢!”
“赵军、王立华、李美丽。”张主管对着名单,说出三个人的名字。
眨眼,那三个人便被美女带走。
其他人见美女这么快便离开,急忙也将老张围住。
北极熊的一群人,就这样被顾氏集团各部门,三三两两地瓜分。
齐正阳说的没错,除了负责游戏开发的核心成员,其他的人,都被分流到顾氏集团的各个部门。
当核心成员被带走后,现场只留下顾挽月,还有刚才说她坏话的中年女人。
两个人谁也没想到会和对方分到一个部门,面面相觑。
一只名叫“尴尬”的乌鸦,“嘎嘎”地从她俩的头顶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