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明清互不侵犯条约
北京城的高空上阴云密布，还时不时有雷声响起。
突然一声轰隆吓得孩童们纷纷躲进被窝里，什么时候下起瓢泼大雨都不足为奇。
有一阵狂风自东而来，不仅吹得武安王府中的树叶沙沙作响，还吹得空中阴云叠在一起。
没过多久，滴答滴答的雨点落在泥土之上，而刘瑞也带着一封信，直奔王府内堂。
“王妃，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要让王爷亲自浏览。”
袁文姗皱着眉头将信接到手中，仔细看了看正反面。
发现除了信封精致以外，再没有半点特殊的地方。
“这封信是谁送的？他人又在哪里？”
刘瑞仔仔细细的想了想，脸上也是生出一阵奇怪的神色。
“送信的是一个四十来岁模样的人，看门的听说是给王爷的信，就连忙叫我过去。”
“但那人只是将信递给我，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本来想追上去问问，但这时候天上掉起雨点，我看云那么黑，又怕等会淋到这封信就没去追。”
“嚯，这么神秘……”袁文姗觉得不对劲，连忙拆开信件。
“关外友人，望请一叙。”
“暖阁相会，京围自解。”
信上只有短短十六个字，但每个字都十分规整，看起来更是赏心悦目。
“京围自解？真是好大的口气。”
袁文姗低头打量字迹，同时开口询问道：“王爷去哪了？”
刘瑞连忙回答：“禀王妃，王爷一早就被陛下招进宫了，还说今晚可能不回来。”
“又不回来……”袁文姗心中嘟囔一声，又再度开口：“知道此信的还有谁？”
刘瑞答道：“除了小人，就只剩下看门的四个了。”
袁文姗盯着“关外友人”四字沉默许久；刘瑞看其神色如此严肃，也未敢打扰，只是静静呆在一旁候着。
“刘瑞，你先去库房取些银子，每人十两。”
“这件事决不能再让任何人知道，若是有风声传出去……”
袁文姗的话语越来越冷，刘瑞也感觉到此事的严重，连忙动身。
“小人明白，小人这就去办！”
刘瑞走后，袁文姗再度看着信件思索起来。
“关外友人？我怎么没听说夫君有这种朋友？”
“既然是朋友，为什么不直接进入王府，反而要偷偷摸摸的写信？”
袁文姗思来想去，只在脑中浮现了两个可能。
一个是这个所谓的“友人”，就是关外满清。
另一个便是朝中有人想要借机陷害秦宽，给他构陷一个通敌的罪名。
但仔细考虑之后，发现第二个想法不太可能。
袁文姗也是知晓朝中形势的，在这个时候有人选择构陷秦宽，只能说他活够了，嫌命长。
而让她放弃这个念头的更是心中的第二句：“暖阁相会。”
如今正是战时，北京城内所有的酒楼都是禁止运作的，既然如此还邀约在暖阁，实在太过奇怪。
但袁文姗仔细想过之后，发现这四个字中还透露了另一个消息。
酒楼一般是什么地方？那可谓是城中消息最流通的地方。
既然邀约此处，那足以证明这个暖阁不是一个简单的酒楼，应当是他们安插在城中的一个密探据点。
为了向秦宽表示诚意，甚至不惜以暴露据点为代价。
那这个阁楼相会可就大有意思了……
“如此重要的据点都不要了？他们这是想干什么？破釜沉舟吗？”
“这番举动未免太过于反常了，表示的可不仅仅是诚意这么简单了。”
正巧刘瑞回来汇报，听他已经安排妥当，袁文姗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去叫白乔木，让她带着王爷的衣服去裁剪一下，本妃要亲自去看看……”
刘瑞一听，连忙叮嘱道：“王妃，要不还是等王爷回来再说吧。”
“您这样亲身冒险，小的也不好跟王爷交代啊。”
见袁文姗点头，刘瑞心中松了一口气，但接下来的话，又让他不知所措起来。
“是要给王爷说一声，但咱家王爷有几个分身？
“什么都让他亲自干，怕不是三十岁就要累死。”
“本妃已经决定了，你老老实实办差就是……”
刘瑞无可奈何，只能按照袁文姗说的话去做。
先是叫白乔木裁剪，让袁文姗能够女扮男装。
再叫来戚云婧以及两名护卫，随后便带着刘瑞从后门悄然离开，动身前往暖阁方向。
刚出门没多久，雨势便大了起来，但也正因为如此，街上的百姓也纷纷回到家中避雨。
一路上也没见到几个人，她们的行踪自然不会引起注意。
来到暖阁之前，发现对方早就等候多时。
请袁文姗上二楼就坐之后，领头人当即惊讶道。
“没想到竟是王妃亲自前来，小人当真不胜荣幸，我还以为只会派管家来打探情况而已。”
袁文姗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几番，听着他的口音也不像是外地人。
“哦？你认识我？”
那人微微一笑，连忙鞠躬道：“小人姓张，单字一个乾，山东人氏。”
“既然要在这京中打探消息，自然得熟知大小官员面貌。”
“如今的武安王已然是万人之上，您作为他的王妃，我们自然也会多加关注。”
袁文姗听他侃侃而谈，当即别有意味说道。
“没想到你们竟然有如此能耐，看来这京城内流的血还不够啊。”
“何事、条件、利益、挨个说出来吧。”
“本妃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见袁文姗如此态度，张乾依旧不慌不忙。
“不知王妃对在下的身份，能够猜出来几分？”
袁文姗拨弄着自己的手指，不冷不热道。
“关外满清的探子吧。”
张乾吞了口口水，显然他心中也拿不准袁文姗的为人，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不愧是武安王的正妃，我们想跟王爷商谈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诛杀多尔衮！”
袁文姗见他如此大方的承认，当即大笑不止。
“哈哈哈哈，你们还真是大胆啊！”
“竟敢在本妃面前承认身份，你就不怕本妃现在就杀了你？”
此话一出，身旁的护卫立刻拔刀相向，戚云婧亦是架起长刀挡在袁文姗身前。
只要命令下达，他们会立刻出手擒贼。
“还有……本妃没听错吧？你想跟王爷合作诛杀多尔衮？”
张乾没想到一个女子竟有如此威慑，连连深呼吸之后方才能够开口。
“王妃当然没有听错，多尔衮在我大清恶贯满盈，人人得而诛之，而且他现在又派大军围困明国国都。”
“我们双方都想置他于死地，为什么不能握手合作呢？”
张乾不断打量袁文姗的脸色，希望能在上面看到一些对自己有利的表情。
“当然也有条件。”
“我们可以将多尔衮的情报告诉你们，可我们只想多尔衮死，汉人俘虏你们可以自行解决，但是满人士兵必须要安然放回。”
袁文姗当即冷笑一声：“那我要是不放呢？”
张乾骤然道：“我大清不只有多尔衮能统兵，如果你们背信弃义，大清自可以联系南京的明国，奉他们为明国正统。”
“到时候两面夹击腹背受敌，你们又能撑多久呢？”
张乾见袁文姗的脸色依旧冰冷，甚至手指不断地敲击桌面，知道她有些不耐烦了，连忙将剩下的话快速抛出。
“如果我们达成合作，明国跟大清可以签订盟约。”
“我们双方互不侵犯，握手言和，你们也可以借此机会解决南京朝廷。
“如此，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