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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河书屋 >  大明:先帮崇祯续到十八年 >   第三百六十章 物是人非

各个官员低头不语,脸上的神色小心谨慎。

秦宽自然知道与他们生气无用,可这群人这种近乎于习惯的做法,不得不再联想到张献忠所言。

“杀!全都该杀!”

“杀个彻彻底底,杀个干干净净!”

“臂膀中毒迟早会蔓延至心脉,断肢续命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新政救不了大明,只有闹个天翻地覆、只有杀个日月颠倒,这朝廷才能变成你想的样子,变成你要的大明!”

就在他们以为秦宽即将暴怒之时,面前那年轻的脸色忽然松缓起来。

身旁的压力骤然消失,众人顿时如释重负。

“行了,本王知道了。”

“先拟案吧……”

几人不知秦宽想了些什么,但事出反常必有妖。

既然猜不透,不如先老老实实做事,天塌了也是上面的人顶着。

之后的时间,秦宽并没有事无巨细的叮嘱,只是提了个方案让几人商量拟定。

无言之景最为恐怖,官员们心惊胆战,做起事来却更加谨小慎微。

瞧着递上来的方案愈发的完备,秦宽的神色却是更为冷淡。

一夜时光,转瞬而逝,六部官员直至出宫再走数里,不安的心这才略微平静几分。

“几位大人,我怎么感觉……今晚的事儿有些不对劲啊?”

此言一出,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工部之人。

去年北京被围之时,秦宽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驻留在工部。

这里面当中,也只有他跟在秦宽身旁最久。

见到诸位大人纷纷看向自己,他也是连连摇头说道。

“几位大人莫要看我,我虽然也觉得今晚气氛诡异,可你们要是想我说出个缘由,那可是看错人了。”

“以往的武安王总是事必躬亲,尤其是关乎百姓生计之事尤为更甚。”

“可今晚的态度,我确实也摸不着头脑。”

他说着回头望了一眼皇宫,心中居然莫名的心惊胆战起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可风来之前,却是寂静无声啊……”

“诸位大人,各自珍重。”

“这天下……恐怕要变天了。”

听到变天二字,所有人同时面色一变,不觉有汗珠悄然落下,直至滴落方才发觉。

“大人,你的意思是?”

工部之人赶忙抵嘴噤声:“莫言……莫言呐。”

几人均是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也顾不得一夜的疲惫,急忙拱手告别。

有人向东、有人向西,却没有一人是奔着自己家门而去。

半个时辰过后,秦宽将所有卷宗整理妥当,按类别归置好后这才离殿。

听闻朱慈烺还在沉睡,便知会刘喜一声后走出皇宫。

秦宽的脚步十分沉重,每一步下去都能听到夯实之音。

临行前换了一身便衣,游走在京城之中,见着各处的龟裂之迹。

兜兜转转,也不知是何方向,只是漫无目的行进着。

来到当初与袁文姗待过的面馆,瞧着那断裂的桅杆指向墙面,不禁想到当初那个为生而卖身的少女。

这家面馆倒塌半壁,也不知晓他的主人现在如何。

沿着面馆的残垣行进,忽然听到墙内传来阵阵嚎啕哀啼之声。

心下好奇,便推开木门向里走近。

不多时,三道人影以及诸多的白布映入眼帘。

一男一女正跪在地上,看样子正是那死去之人的子女。

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名中年女子,三四十岁的模样,已然是泣不成声。

秦宽并没有掩盖自己的脚步,三人也是急忙回过头来。

“你……你是何人?”

中年女子双目干涩却布满血丝,想来已不知哭泣多久。

她上下打量着秦宽的样貌,印象中自己家并没有跟这等人有过来往。

“公……公子……”

“咱家并不认识你这般尊贵之人。”

听到母亲的疑问,两名孩子也是回过头来看着秦宽。

“这位夫人,我曾与这面馆老板有过一面之缘,不知……”

听闻此话,这中年女子再度掩面而泣:“亡夫……已经去了……”

秦宽心中怅然若失,忙问道:“莫非是因这地动??”

面馆老板的儿子显然认出了秦宽,赶忙带着他小妹连连磕头。

“草……草民参见王爷!!”

“娘,这是武安王!”

听到这话,妇人吓了一跳,她也赶忙起身下跪,却因腿脚不利,一下子摔在地上。

“王……王爷。”

“民妇失礼,请王爷不要怪罪。”

秦宽面对此景心如刀绞,急忙上前将其扶起并安置到座位之上。

“你们无需多礼,赶快起来。”

“你这腿是??”

布衣所露之处,明显能看出腿脚早已变形,看样子是重物压折所至。

听到秦宽的问话,她赶忙回答,可言语之中啜泣更多。

“当日地动之时,民妇被压在坠落的木梁之下。”

“若非亡夫舍命而救,恐怕……”

秦宽神色暗淡,望着周围的片片废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正当此时,门外又有脚步传来。

回头望去,却见来人是女子,亦是极为眼熟。

“你……你是??”

女子见到秦宽,惊讶的说不出话。

“您……您是?”

“当日救我的那位大官人??”

面馆儿子赶忙开口提醒:“翠姐!!这位是武安王!!”

听到他喊“翠姐”二字,秦宽这才恍然大悟。

“你是当日的小翠??”

小翠从没想过秦宽的身份竟然如此尊贵,一时神情激荡,竟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秦宽连连摆手,又瞧她穿着已大不如前,不禁开口问道。

“你怎会来此处?现如今可以找到了一户好人家?”

见到恩人自然欢喜,可听他打听自己的事情,却又难以启齿。

“王大叔当年看我可怜,没少给我饭吃。”

“我能活到今天,也是多亏了王大叔。”

“只是……恩人……”

小翠神色闪躲,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开口回答。

“今日能见到恩人,实在是三生有幸。”

“您当日救我一命,我本应该为您做牛做马……”

“可您如此尊贵,小翠却已是青楼女子,身份名声肮脏不堪,这份大恩只能来世再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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