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林中争斗
一步、两步、三步。
眼看着秦宽缓步靠近，张献忠顿时紧绷起来。
明明这小子长得不够壮实，可传来的压迫感却是从未体会过的。
秦宽一步落下，硬实的土地竟被踩出一寸小坑。
借着这股劲力，秦宽飞踢而出，这一下快到张献忠都没反应过来，他近乎是靠着本能挥臂格挡。
随着“咚”的一声闷响，巨大的力量让张献忠只能选择腾空卸力。
连续跳跃落地三次之后，方才能勉强站稳身形。
“奶奶的，这小王八蛋是要下死手啊。”
刚呼吸一口气，秦宽再度爆射而出，不过这次张献忠早有准备，只是略微侧身便轻松躲过。
拳脚相接，“砰砰”之声不断在林中回响。
面对秦宽的雷霆万钧之势，张献忠只能东躲西藏，但只要前者露出些微间隙，反击之势便如洪水般涌出。
几番交手之下，张献忠渐渐摸到了秦宽的脉门。
抵御变得游刃有余，口中更是不住嘲讽起来。
“臭小子，你自己的事情干呲了，把怒火发泄到老子身上，这算怎么回事。”
拳风之声呼呼作响，八极之威让张献忠渐渐有些泛麻。
“打架就打架，哪来那么多废话。”
秦宽的声音中气十足，眼见拳到却不躲反迎；跟着左手卸力，右手挥臂，张献忠再度被打飞五步之遥。
“小王八蛋，真当老子是泥捏的不成。”
张献忠显然也是来了火气，多年军旅的杀意骤然迸发而出。
眼中带着狠厉，手脚上的招式也愈发毒辣，近乎是招招奔着要害而去。
“被老子戳中，现在恼羞成怒？”
“山西叛乱的罪魁祸首就是你，怎么？敢做却不敢认？”
张献忠大开大合，一记直拳直奔面门，秦宽身形略侧，躲得颇具惊险。
随着一声巨响传出，大腿粗般的树干，登时拦腰折断。
“要不是你重开赋税，百姓又怎会卖地求生？”
“自以为减税免税，做的多么高尚、多么圣人。”
“可你不过也是百姓头的屠刀之一！”
“你！！！”秦宽意图反驳，可张献忠的拳头却没给他半点机会。
心乱如麻之下，头脑一片空白，就连动作也缓慢下来。
张献忠眼光何其刁钻，仅一瞬间的破绽便让其牢牢抓住。
他转腰摆臂，精准无比的挥在秦宽腹部。
巨大的痛苦让其顿时眼冒金星，整个人倒飞数丈，直至撞树，方才停下。
“就这？”
“刚才的气势到哪去了？你又在怕什么？”
俗话说拳怕少壮，可当下的“壮”却是在张献忠的身上。
入京之后虽有坚持练武，但秦宽并未在力气上下多大功夫。
想要变招犹时已晚，面对突如其来的轰击，只得硬生生接下。
“咳咳……咳咳……”秦宽躺在地上干咳几声，身子挣扎几下后，又扶着树干缓缓起身。
虽见秦宽虽受伤不轻，可张献忠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
这一下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按照他的预期，刚才两力相撞，秦宽现在应该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这小子居然收腹纵跃，一下子将力卸去大半。
硬吃这招下来却损伤不大，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
“老子只是简单一句话，怎么就让你心神动荡？”
“那个狂言天下的王爷哪里去了？”
“你瞧不起老子，你真当老子瞧得起你？”
秦宽扶树、沉默不言，可张献忠哪会给其喘息的机会。
瞬时迈步冲出，似要把这些日子受的怨气，百倍奉还到秦宽身上。
面对于此怪力，秦宽右手浮掌、左手单鞭、脚底贴地、气沉丹田。
松腕、舒指、轻腰、落跨，一气呵成，俨然便是太极架势之斜行拗步。
张献忠见多识广，真假如何自是一眼认出。
原本还对秦宽出自武当心生怀疑，想他能在北方搅弄风云，两地距离又何其之远。
然眼下的动作竟是毫无破绽，俨然一副多年修习的感觉。
这一下倒让张献忠不敢下死手，而且更加坚信自己被下毒之事。
连下几拳，均被秦宽耕手格挡，再下两记冲拳，又被卸力落空。
秦宽见状，右手紧紧贴住，随后绕臂穿掌，转攻下路。
张献忠一个激灵，赶忙后撤；人在半空还没落下，口中骂声却是先一步达到。
“小王八蛋往哪掏呢！！”
初听之时，秦宽还没反应过来，随着张献忠落地，这才发现。
刚才那下若是击中，怕不是他的命根子就要给自己毁了。
“拳脚无眼，你自当晓得。”
“我晓得个屁！”，张献忠的破口大骂再度传来，而秦宽却是置若罔闻。
太极讲究一个心静，破招之后，心中的躁动也随之消散。
“那依你之见，我又当如何？”
张献忠再度强攻，接连的挥拳全被秦宽的太极推手粘上。
“如何？”
“自然是杀！”
“只有杀的干干净净，才能把这群祸害连根拔除。”
每一下都粘在拳风的劲点，有力使不出的感觉让张献忠无比恼火。
力量落空，身段变形，秦宽一记双推掌出手，瞬间便将张献忠推出极远。
落在地上、脚步不稳，还差点翻出跟斗。
“我若是不杀呢？”
秦宽转守为攻，顺着对方的劲道，将其引到另一个方向，到位之后再一把甩出。
张献忠只觉得浑身用不上力，整个人像是被抽陀螺一般摆动。
背身之后，又被秦宽一脚踹在地上，十分狼狈不堪。
张献忠想要回身反击，可秦宽的手刀已经抵在脖颈前不足一寸。
这么短的距离，毙命只在咫尺之间。
“呵，不杀？”
“不杀你就等着他们阳奉阴违，将百姓蚕食殆尽。”
“然后等下一个李自成出来，把你全家灭了。”
说到此处，张献忠扬了扬头，目光闪烁之间，似乎是叫秦宽往后看。
可秦宽只觉得他是在调虎离山，完全没有理会。
看他自以为是的样子，张献忠登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那小娘子要被人扛走了，你还不去追？”
秦宽一怔，竟看到那刘成楚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而他背上的正是昏迷中的刘成燕。
可秦宽刚转过身，张献忠便瞅准时机，立刻踹在秦宽的屁股上。
同时十分解气的骂道。
“我可去你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