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对面的满人已然先一步冲上前去，而自己却被烂在此处。
更是怕他们趁这个时候对秦宽下毒手。
袁文姗当即抽出佩剑，怒斥道：“滚开！”
被一个小姑娘如此呵斥，脸上显然挂不住面子。
当即冷哼一声说道：“小姑娘别的地方不大，脾气倒是挺大的。”
一边说着，他的目光一边滑向袁文姗的胸口。
被如此下贱的目光打量，袁文姗脸上不禁生出一抹赤红。
正要拔剑刺去，可她忽然看到拦在自己左边那人，被一柄长刀径直的刺穿胸膛。
而这人除了李承远还有何人。
那名将的脸色缓缓发青发白，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胸前的长刃，竟没想到自己会死在这里。
李承远冷着脸，脚踩在他的身上将长刀拔出，尚未气绝的身体落在地上后还在不断的抽搐。
鲜血喷在另一人的脸上，惊惧之下连连后退。
一打一尚且不知是不是对手，若是再对上两人自己必死无疑。
况且方才那边言辞羞辱，更是给自己埋了一个大坑，这小姑娘定不会放过自己。
权衡交错之下，他当即让开了道路，灰头土脸的向着一旁离去。
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袁文姗见他让开道路，也管不上他之前的羞辱，连忙跑到秦宽身边将他抱起。
左手两只手指也同时伸到了秦宽的脖颈之下。
刚感受到脉搏的跳动，便发现自己的手被抓住，听着秦宽的气息平稳想必没有受伤。
“别探了，我哪有那么容易死的。”
嘴上说得十分轻巧，可转头望向自己左侧的肩膀，明显能看出一道火枪弹擦过留下的血痕。
虽然暗暗发疼，但显然不是什么大伤。
“狗东西，不讲武德，来骗来偷袭是吧。”
望着不远处生死不明的阿林保，自然没想到他身上还藏了这么一杆东西。
还好自己没有太过于大意，在最后的关头仍然是全神贯注。
刚瞧见他从腰间将手铳掏出之时，便立刻调转了身形。
一边想着，一边扶着自己略有些酸麻的左手，在袁文姗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
见阿林保已被他的同伴迅速的抬了下去，心里不禁想到：“怪不得还敢让他出来，原来是早有预谋。”
“好在这种破枪不是即时发射、而且他被我打的昏头转向，更是精度极差，子弹还只有一发。”
“否则要真让这一下打中自己，恐怕这半只手臂都要当即残废。”
“若是打中自己的躯体，恐怕小命就要丢在这里。”
一想到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秦宽不禁升起一股冷意，更是心有余悸。
回头一望，果然一颗圆形弹珠就落在身后不远处。
盯着那颗弹珠秦宽更是不自觉的想到：“呔……果然是时代变了。”
“等安稳下来之后，肯定得想办法造个手枪，好用来防身。”
“武功再强，也比不过打空一梭子弹夹。”
收回目光后，抚着袁文姗的手背缓缓离开场地中心，走的时候还不忘四处打量。
满人那边的态度很奇怪，只有金谛熊冷着脸，似在想什么事情。
其他几人似被训斥的狗一般站在其身后，脸上净是恐惧之色。
又看向李自成那边，见他手掌压着牛金星，更是一改脸上神色，而后者更是一股惊讶的表情。
“咦……他这是摊牌了不成？”
正如秦宽所想，牛金星看到李自成的气势后，忽然心中为之一振，口中连连说道：“你……你……”
“这不可能！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他的语气虽然十分惊讶，但很显然并没有什么恐惧之意。
李自成自然看出他心中的想法，知道他还以为周围的护卫仍然听从他的调遣。
又想到被关押的那悲惨几日，心中不禁想要戏耍他一番。
“老牛……你也没想到我能活着出来吧？”
“瞧你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害怕？你是不是跟假的我待久了，忘记我李自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李自成语气平淡，但字里行间尽是杀意。
牛金星冷哼一声，似不愿多做废话，目光看向秦宽，随即恍然大悟，说道。
“原来是那小子救你出来的，我就说那赵立怎么可能有这种亲朋！”
“他的言谈举止本就不像是农家之人，我早该想到！”
说着，牛金星便感到肩膀上的手指更加了几分力，直叫他吃痛起来。
“李自成！我劝你不要做两败俱伤之事！”
“在场的护卫有近百名，全是我的心腹！况且宫门外我也已安排了人手。”
“他们可是只认我牛金星不认你李自成的，你就算杀了我，你又能活着出去吗？”
说道这里，他下意识的用余光瞄了一眼李自成。
见其神色已在打量周围，而且肩膀上的痛楚也少了三分，当即便以为是说到了他的心中。
大喜之余更是心中大呼：“没想到你李自成也有贪生怕死的时候。”
见此情况，他连忙继续添油加醋的说道。
“我虽然囚禁于你，但我并没有加害的意思，否则哪能等到那小子救你出来。”
“如今你的大势已去，我也早已与大清商谈完毕。”
“况且他们的三千先锋军如今就在城外，后续部也在途中。”
“倒不如你与我一起，下半辈子好好享福就是，何必再打打杀杀，随时都能丢了性命。”
他又看向秦宽的方向缓缓说道：“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你也为你那小兄弟想想。”
“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他那小媳妇儿看起来更小。”
“你把我杀了，那自然是出气了，可他们两个怎么办，你总不想看到那小姑娘沦落到军营之中吧。”
牛金星刻意的在最后一句上加重了几分语气，李自成一听当即骂道：“混蛋东西！”
“那你倒是说说，我现在要怎么跟你合作，我又如何能信得过你，那满清之人又如何会放过他们二人。”
牛金星心中再度露出喜色，当即笑着说道：“此事简单。”
“如今这场闹剧到了现在，实在是有些超脱想象，而且难以收场。”
“虽然那大清的人肯定已经恼羞成怒，但他们有错在先，我们双方又需要互相合作。”
说道这里，他忽然唤来身后的太监，交代了几句之后，便看着他立刻向着满人方向跑去。
而牛金星又再度开口说道：“杀人的虽是你的小兄弟跟你的义子，但只要将一切都推给那张舒阳即可。”
“毕竟他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没有他闹事也不会有这次比斗。”
李自成冷冷说道：“然后呢？”
牛金星又说道：“只要你亲手将张舒阳给绑了，送到大清使者面前。”
“剩下的交给我便是，我自会想办法保全那二人，只是需要牺牲一点以后的荣华富贵了。”
李自成当即说道：“张舒阳全家都被满人所害，你却让我把他送到他的仇人面前，任其宰割？”
牛金星却毫不在意的说道：“他不过是一无名小卒，用他的命来换你兄弟跟义子的命，又有何不可？”
“况且他二人已经杀了一人，又打残一人，也算是替那张舒阳报仇了不是？”
李自成沉默不言，更是装作一副思考的模样。
不一会后，他忽然朝着张舒阳的方向高声喊道。
“张舒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