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
张道宗心里讶异,不知道这小子会有什么宝贝要亲手交给自己,便跟着下人来到武馆门口。
只见张剑一脸神神秘秘的,将一条撕下来的布条塞到张道宗手上,道:“有个人给我的,说是你朋友,约你一个人晚上在布条上面画的地点见面。不去的话,后果自负。”
“我朋友,这么神秘,还要后果自负?”
张道宗诧异之极,拿过布条展开一看。
只见,上面画了一个鸡,然后给鸡上面打了个一个大叉,仔细看鸡脖子也画的十分扭曲,好像断了,还喷出几个红点,似乎是鸡血溅出来的意思。
“什么意思,鸡死了?”
继续看布条下面,则画了一个大门。
张道宗百思不得其解,问道:“给你布条的那人长什么样子,他怎么找到你的,有没有说别的?”
张剑道:“就是在家门口。那人高高瘦瘦,眼睛很大,力气也很大,一把把我抓住我都挣脱不开。他就说是你朋友,约你见面。”
“你会这么听话,他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张道宗才不信这样的谎话,这小子这么鸡贼,能给人白干活?
张剑得意道:“我当然不会这么傻,我问他要了一百文钱,哈哈,比你给我的还多,那人可大方了,都不还价。”
“你这么聪明,知道这两张图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反正我帮他把信送到了,他别想把钱要回去。”
张剑摇摇头,美滋滋的又跑了。
张道宗则收起布条,返回了演武场。
等休息的时候,他又拿出那张布条来看,忽然旁边有人道:“这谁画的这么难看,鸡死——门,我知道这地方。”
“什么地方?”
张道宗诧异回头,发现说话的人是刀疤脸常玉泽。
常玉泽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张饼,边吃边道:“就是以前有个村子养鸡,结果发了鸡瘟,村人觉得邪异,就请人修了个大门来挡煞。不过煞没挡住,鸡还是全死了,村人没了生计各奔东西,那地方空闲下来成了荒地,就剩下两个门柱还被人偷了。”
“原来如此。”
张道宗知道这个地方,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反倒是常玉泽这个脑袋不怎么灵光的家伙一下子就反应了上来。
他拍了拍常玉泽的肩膀,道:“我今晚要去这个地方见一个人,是敌非友,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常玉泽想了想,道:“晚上风大,多穿点衣服,万一饿了拿块饼吃。但是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去,都知道是敌人了还去找死吗?”
张道宗道:“人家用我家人威胁,不去不给面子。”
对方从家门口拦住张剑,让张剑跑来送信,摆明了就是告诉自己:“我知道你家地址,敢不来杀你全家”。
虽然说杀全家就杀全家,反正不是我全家。
但是张道宗很好奇,什么人搞得这么神神秘秘,不写字画图让自己猜哑谜。
而且他选的这个地方很偏僻,是片荒地,并不是埋伏人的好地点,以自己目前的身法水平,只要足够警惕,就算去了危险也不大。
为了探个究竟,他决定去一趟看看。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要早去先将地形查探一遍,如此便立于不败之地。
“用家人威胁?这人不讲江湖道义,那咱们也不讲江湖道义,我和你一起去。”
常玉泽义愤填膺起来,对那神秘人的所作所为极为不齿。
张道宗眼神一亮:“好兄弟!”
常玉泽又道:“为了让我有一个好状态,我决定晚饭吃肉饼,你掏钱。”
“……”
张道宗就知道没有免费的打手。
好在常玉泽这家伙虽然脑袋不太灵光,又特别能吃,但做人没什么坏心思,直来直去,比较老实,值得信任。
将他带去,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其他的红棍,张道宗不打算邀请,免得走漏了风声。
晚上赴约,他主要还是想看看到底是谁搞得这么神秘,并不打算真的打起来,当然如果对方只有一个人的话,他不介意送对方上西天。
很快,两人吃过晚饭,便听到了夜钟敲响八下的声音。
这时候,该休息的人都返回了各自的房屋,街上的人越来越少,天色也慢慢暗下来。
张道宗便带着常玉泽换了身夜行衣,往约定的鸡死门荒地而去。
严格来说,是常玉泽带着他。
这家伙脚下很快,虽然没什么身法,但是胜在对路线熟悉,拐来拐去就把张道宗拐到了目的地。
“你经常来这里吗?”
张道宗讶道。
常玉泽嘿嘿一笑:“我爹以前经常带我来这里偷鸡吃,自从鸡瘟之后,就没得吃了。”
“牛逼。”
张道宗给他竖起大拇指,然后道:“你对这里熟悉,觉得哪里会是埋伏点。”
常玉泽道:“埋伏点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帮你听一听,只要有人我就告诉你。”
说罢,他就扑通趴倒在地,将耳朵贴在地上,眼珠子不停的转动。
半晌过去,他摇头道:“没有埋伏。”
“靠谱吗?如果人家提前藏在这里,根本没有脚步声你怎么听?”
“哼,我和我爹当年偷鸡连哪家鸡舍有几只鸡我都能听出来,他们藏起来还能比鸡声音更小?”
常玉泽不屑道,对张道宗的不信任感到十分不满。
张道宗笑了笑道:“既然你的耳朵这么灵,那我就信你。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咱们不要呆在一起,我先去荒草丛中探探,没人埋伏,那我就反埋伏他。你呆在这里不要动,除非我叫你,明白吗?”
“明白。不就是你抓鸡我放哨么,我和我爹以前都这么干。”
常玉泽撇撇嘴,感觉张道宗太小看他了,真以为他是傻瓜吗。
张道宗再度为常玉泽竖了竖大拇指,然后迅速以五禽身法中的鹿形一蹬,嗖的就钻到了荒草丛中,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在将荒草丛绕了一圈,发现果然没人,不禁佩服常玉泽耳朵。
唰!
突然,有石子落地的声音响起。
张道宗急忙转头,就看到常玉泽躲在一处墙根,给自己做了个手势,意思是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