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私心,就是趁机渗透进老二掌控的地下黑市。
不是林云信不过自己儿子,是这几个儿子逐渐长大成人,个个都藏有私心。
林云想要统筹全局,运筹帷幄,就必须要做到知己知彼。
这是决策上的事,他不可能让任何人知道,哪怕聪明如楚胥,也不能透露分毫。
这边,楚胥下了龙车,背着手行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
感受到当地热闹氛围,让他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得以舒缓。
很快,就回到宅邸,刚走上台阶,一名心腹立即迎上前。
“哎呦,大人,您可算是回来了!出大事了!”
楚胥皱眉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出什么大事了?难不成福临安那老东西死了?”
“不!他没死,但却神秘失踪了!”
“哦!”楚胥应了一声,但转念惊悟,大喝道:“什么?失踪?”
“没错!就在中午的时候,福临安还在自己小院晒太阳品茶,期间来了一个渔夫打扮的人,说是想要见他,看门的侍卫汇报后,那渔夫就被带进去了!”
“之后,过了大概一个时辰,才发现福中堂与那渔夫都神秘失踪了!”
楚胥骂道:“失踪个屁!要是前后门都没有发现,那肯定是翻墙跑了!”
楚胥心不在焉的转过身,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喃喃道:“这老家伙肯定是提前得到消息,所以畏罪潜逃!他倒是跑了,却坑苦了老夫!!”
福临安可是刺杀李情月的重要嫌疑人,还没等抓到他,就提前跑了。
这不等于是做贼心虚,不打自招吗?
可如果没有福临安这个抓手,林云想要借题发挥就很难能实现。
而且,福临安跑了,大皇子林景川心中的怨气就无法发泄,到时候指不定还会闹出更大的乱子。
忽然,楚胥灵光一闪,想到前几天手下汇报,福临安曾偷偷摸摸去见吕惊天。
这时,心腹抱拳道:“大人,咱们要不要向太上皇禀报一下?”
楚胥回头盯着他,训斥道:“禀报个屁!这件事你不用管了!通知底下的人,暂时不要声张!等待会儿老夫自会去向太上皇汇报此事!”
话落,楚胥转身走下台阶,一路来到吕惊天的府邸。
这种时刻,甭管吕惊天知不知情,他都要来对对账,将口供统一了,接下来才好向太上皇汇报。
万一他俩到时候说的不一样,就凭林云的疑心,肯定会怀疑他楚胥。
楚胥之前已经下了一步错棋,不想再背上另一口黑锅了。
当他感到府邸,守在门口的护卫立即迎上前,含笑道:“楚先生有请,我家主子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楚胥一挑眉:“哦?吕惊天怎知老夫会来?”
“这在京都府,只要我家主子愿意,就没有不知道的事!”
护卫神秘一笑。
楚胥听出言外之意,眼前一亮:“哦?那敢情好了!就有劳小哥带老夫去见你家主子吧!”
“楚先生这边请!”
二人一路穿过三进门和一条曲折的甬路,终于来到一间书房,四周环境雅致。
让楚胥仿佛置身在一片密林中,只能听到一阵鸟鸣声。
这时,紧闭的书房门被打开。
吕惊天一袭白色长衫,褪去了曾经的戾气,现在倒有几分雅意。
“呵呵,楚先生到了,为何不进来坐?在门口发什么呆?”
楚胥一脸凝重,抱拳道:“吕司御,您这次可要帮忙啊!就是关于福临安失踪的事,相信您已经得知了…”
还没等他说完,吕惊天就拽着他进了书房,又热情的将他按在一张太师椅。
桌上早就摆好了两杯热茶。
“楚先生别急!先坐下歇会儿,尝尝这杯茶如何!”
说着,吕惊天率先举杯,轻抿一口。
又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靠在椅子上,眯缝着眼细细回味。
楚胥见这老家伙卖弄玄机,心里也有底了。
明白吕惊天是要讨价还价。
同时,也让他猜到,这件事背后多半与原北乾的高官有关系。
更像是他们之间的内斗。
不然,吕惊天压根没必要时这副反应。
楚胥端起茶杯,学着吕惊天的样子轻抿一口茶,细品后眼前一亮:“嗯…此茶入口,先是淡雅花香,转瞬化作醇厚茶汤,咽下后回甘久久不散,仿若将四季之精华都凝于这一杯之中!”
“哈哈!!”
吕惊天开怀大笑,轻捋着捻须道:“还是楚先生懂茶,而且还有学问!寥寥数语就能将我大乾的花茶说的一清二楚!”
楚胥无奈一笑,一手用底座垫着茶杯,一手压着杯盖,意味深长道:“吕司御有心事大可直说,不必这般绕来绕去…”
吕惊天点点头,将手中茶杯撂下,沉声道:“既然楚先生都开口了,那我就不甚着了!本来我之前与福临安说好,等我踏入大端官场,希望他能帮忙向林帝说几句话,可没想到会如此顺利,压根没用上福临安!”
“可后来他却暗中与徐圩私通,也不知福临安给了什么承诺,能让徐圩动用乾盟的力量,去刺杀李情月!这才有了福临安突然失踪的戏码!”
楚胥大吃一惊:“原来如此!难怪他前几天神经兮兮,原来是做了亏心事!”
紧接着,他上下打量吕惊天,沉声道:“不过,吕司御能得知此事,想必也参与其中了吧?这里面的事,估计也未必是你说的这个样子!”
吕惊天感慨道:“楚先生不愧是高啊!”
“行了!说这些都没用!吕惊天,不是老夫危言耸听,也不是故意吓唬你!太上皇得知李情月被杀,是大发雷霆,已经决定立案侦查,并要借机来一次大清洗!”
“所以,你若不想刚进门就遭受这场劫难,就乖乖配合老夫,将福临安挖出来!只有将他推到最前面,咱们这些老人才能过好日子!不然,后果难料!”
吕惊天含笑道:“就知道会是这样!本官可以告诉楚先生,福临安压根就没打算跑,而是被徐圩安排的人掳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