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煌志回到学校,在休息的时候,到教员室找班主任李老师向他提出调班的要求,一向温吞的他闻言也面色大变,他问道:“程煌志同学,为什么突然做这样的决定?”
程煌志道:“李老师,我觉得自己不太适合读理科,上到高三生物、化学和物理都变成用英文,我英文那么差,只有半年时间了,怎么可能有好成绩考大学。”
李老师点头,道:“你也有你的道理,不过调班那么大的事,我们找级主任冯老师说说吧?”
李老师把事情转述给老冯,老冯神情变得严肃,道:“程煌志,你现在才来提出要调班,为什么选科的时候不想清楚?”
操!程煌志从十八年后回来,就是后悔当初怎么不选文科,现在纠正错误,怎么你还在问长问短,他也想回来的日子可以向前微调三四个月,但那是可以由他控制的吗?
内心这一番话,程煌志当然没有宣之于口,求人当然要俯首,吞声忍气地道:“不好意思啊!冯老师,当时听别人说读理科会好点,但是我读了才发现自己不合适。”
老冯道:“不是啊!昨天有条问题全班都不会答,只有你一个人会,我觉得你很适合读理科。”
“冯老师,老实说,可能会考没问题,突然中文转英文,而且你都知道我们现在是中文中学,同学的英文水平…吓,你都知道的啦!怎么可能拿到好成绩考大学?”
程煌志这句话有节有理,相信定必可说服老冯。
岂料老冯却道:“程煌志,其实都开学一段日子了,调班涉及学校的行政问题,不是你说调班就调班,如果个个都像你这样,我们也没办法工作?不如你先读完高一先,当给个机会自己,到时觉得自己真的不适合,再做打算,到那时你可以重读一年高一转去文科班。”
程煌志闻言立时大怒,现在只是十月头,他要程煌志浪费一年时间去读自己明显不愿意读的科目,很明显他只是嫌麻烦,并不是站在学生的利益去考虑问题。
无论如何程煌志也不愿意多浪费一年时间,这会严重影响他二次人生计划的展开;但他知道老冯的立场他是动摇不了,今年转读文科班基本上是没有可能,唯有想另一个折中方法,既可以在不调班的情况下,并不阻碍他的计划。
程煌志道:“我明白冯老师你的难处,但是我有自己的目标,我想加修三科,分别系中史、中国文学和体育,换言之,我在2000年的会考会报考十科。”
老冯想了想,道:“这样不是不行,但是,报读多三科,你要花很多的时间和精力,你承受的压力会很大,在没老师指导的情况下复习,你应付不了的。”
在旁的李老师,拍心口道:“如果程煌志同学那么有信心,我有教高一高二班的中史和中国文学,这方面我可以作出提点,但是体育科,你就要另外想办法。”
想不到李老师这么有义气,程煌志道:“冯老师,听说高二的时候可以弃科?”
老冯闻言吓了一惊,道:“吓!你想弃哪一科?”
瞧见老冯的样子,他还以为程煌志会放弃他的那科生物,程煌志道:“理科。”
老冯道:“程煌志,你突然放弃主科,到时你上高三的路会很难走的。”
程煌志道:“冯老师以我所知,两班理科班,一班是生物、化学;另一班就是物理、纯数,更何况当我升上高三的时候,我应该是读文科班。”
老冯沉吟了一会,才道:“看来你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想清楚了,这样吧!如果你期中考试的成绩理想,我就给你复习那三科,而且还给你提前到高一下学期就可以放弃理科。”
“那期中考试成绩是不是不包括理科?”
“你怎么那么讨厌理科?好了,不包括就不包括!”
物理的成绩在两次会考中,程煌志只是仅仅合格。升读高三的时候,相信他也不会选择这一科,所以这一科对于他来说连鸡肋也不如,弃不可惜。
程煌志闻言喜道:“谢谢,冯老师。”
老冯道:“至于你读体育,笔试方面都是人体生物学的东西,如果你历史厉害,相信没什么问题,但是考试方面,你就要向体育老师请教下。”
“好。”
由于程煌志在这个时空是第一次参与会考,如果学校不让他报考中史、中国文学及体育的话,他是不能够以复习生形式报考的,现在虽然细节有点出入,但是没有影响大方向,反而计划比原先更保险,因为他有生物及化学科抢分,只是读得有一点辛苦。
离去前,李老师还对程煌志说:“程煌志同学,我看你那么上进,那么会为自己打算,我都觉得安慰,我呢!不要能够像平时上课那样重新和你说一次,我会和4c班的杨凤瑶说一声,你可以问她借笔记看看重点,我教她中史,她是一个很乖、很认真上课的学生,你有什么不懂,可以向她请教,平时的作业,我会给一份你,而至于买书方面,你想省钱可以问人借书复印,至于中国文学方面,我再看看还有其他同学可以给你帮忙。”
虽然程煌志不太认同李老师的授课方式,但对于他的热心帮忙,程煌志也是相当感动。
休息结束前,程煌志回到课室,成敏研拉着他道:“小志,听说你和冯老师说要调班?为什么啊?”
程煌志愣然道:“吓!你怎么知道?我刚刚和老冯说的,你那么快知道?”
“杨德如做班长守教员室门口,听到你和老冯、李老师的对话,为什么你要调班?是不是怕和管佳莉同一班尴尬啊?”
成敏研这句话声量不细,而管佳莉正好在附近与宋莲聊天,当成敏研把话说完,管佳莉立时别过身子向另一边,低垂着头。
程煌志有点被吹胀的感觉,生气又不是,不生气又不是。
有些人大嘴巴会害死人,成敏研很明显是这种人,程煌志知道她是没恶意的,但她很鲁莽。
此时,有一名女同学站在4d门口,她把头探进来。
这名女同学身形娇小,有一张俏美稚纯的脸蛋,那双眸子纯净得像是一泓泉水,一头短发显得她很清新可爱,无论模样、神情及散发出来的气质都很像苏丽珊,当然现在的苏丽珊应该刚升上小学。
霍去登、郭左杰、姚智风瞧见这女生,同时怪叫道:“阿祥,你看谁来了?”
陆泳祥一脸尴尬,坐在最前排的林海原,笑道:“杨凤瑶,你来找阿祥啊?”
杨凤瑶嗔道:“诶!别玩了好不好!阿原,你知不知道这个班是不是有个人叫做程煌志?”
霍去登愕然、郭左杰愕然、姚智风愕然、陆泳祥愕然、程煌志也愕然。
林海原愕然地指向程煌志:“他就是程煌志。”
程煌志问道:“什么事啊?”
杨凤瑶道:“你们班主任李老师将你的事和我说了,说你想复习中史,叫我帮下你。”
此时,上课的铃声响起,她道:“上课了,以后再说。”
杨凤瑶离开后,程煌志才发现郭左杰等人脸现诧异的神色,而陆泳祥则神色不善地瞪着他。
他们是不是想歪了?
休息之后是(旅游与旅游业),这是一科冷门的科目,那时无知的程煌志听说旅游是湾区四大产业,以为修读这一科对将来就业会有所帮助,但后来发现修读这一科是没有的,那种将游客分类、有什么因素吸引旅客、可持续旅游业发展等,根本上是将一些你已懂已知的东西理论化、概念化,不过因为这一科吹牛多,加上他在这一科的成绩不错,所以他宁愿放弃理科,也不愿放弃这一科。
先前说过4d与4c班的第七科选修科是在(旅游与旅游业)、电脑、美术三选一,所以他们要分班上课,选修美术的到美术室、选修电脑的到电脑室、而选修(旅游与旅游业)的他,则要到4c班的课室上课。
陈依官、郭左杰、姚智风、黎早强、盛衣贝也是与程煌志一样修读旅游与旅游业,盛衣贝与杨凤瑶均是羽毛球校队的成员,她们的感情非常要好。
(旅游与旅游业)的张老师是一名中年女人,她在授课时经常会把两名女儿的事情挂在嘴边。
坐在程煌志隔邻的姚智风把头探向他,一脸淫邪道:“我那时候还觉得你像杨过,很情深,对曾佳莉一心一意,想不到你那么快就换目标了,还是阿祥的意中人。”
程煌志推开姚智风,道:“死远点,离我远一点,我不喜欢男人。”
姚智风把头移开,程煌志再道:“我不是和阿祥争,我和杨凤瑶没什么,我只是想学多科中史,李老师叫杨凤瑶帮下我。”
姚智风以戏谑的口吻道:“哦!原来全校只有杨凤瑶一个人学中史的。”
一时间程煌志也难以把所有事情说得清清楚楚,看见盛衣贝与郭左杰在传纸条,心想原来他们的奸情就是在这时候开始的,为了分散姚智风的注意力,程煌志指向郭左杰,向姚智风道:“姚少,你看看,郭左杰是不是得了什么?”
只见盛衣贝把纸传给郭左杰,郭左杰把纸传给程煌志,程煌志诧异地接过那张纸,问道:“传给谁的啊?”
郭左杰轻声道:“杨凤瑶给你的。”
程煌志掀开那张纸,纸内有一句以绢秀的字体组成的句子:“下课先别走,我有事和你说。”
姚智风瞧见纸内的说话,贼忒嬉嬉地道:“一会你不和我们去吃饭啊?”
下课的钟声响起,程煌志和杨凤瑶站在走廊,她说:“我有李老师给的所有中史作业,还有上课抄得笔记,可以借给你。”
“哦!谢谢。”
此时,上电脑课的同学与上美术课的同学陆续返回房室,程煌志和杨凤瑶站在4c和4d班的中间其实颇碍眼的。
刚上完美术课的管佳莉瞥了他们一眼,便垂着头急冲冲地走进课室;而上完电脑课的陆泳祥经过时,更加是脸红脖子粗。
杨凤瑶续道:“还有啊!我也像学多科中国文学,今天放学学生会主席柳艳话在学校图书馆帮我补习,你也来哦!”
程煌志瞧见陆泳祥、林海原、霍去登、陈依官、黎早强、郭左杰、姚智风、何敏杰从课室走出来,没有理他,径自向楼梯走去。
程煌志对杨凤瑶道:“好好好,就这么决定。”
话毕,程煌志便朝着陆泳祥等人的背影追去,身后传来了杨凤瑶的声音:“喂!那你记住放学,不要走啊!”
看到陆泳祥这种样子,程煌志知道如果不彻底解释清楚让他释疑,之后的误会只会越积越深,从前的他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心思,不会主动向人澄清,所以做成很多误会,从2016年回来的他,当然知道沟通是很重要的。
直追到楼梯口,程煌志才跟上他们的步伐,他向他们问道:“喂!去吃饭,为什么不等我啊!”
姚智风一脸淫邪道:“谁敢叫你啊!你都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