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从前的程煌志,在这个位置碰上了软钉子,相信他经已掉头走人;但在社会打滚了十多年的他,阅历多了、见识长了、脸皮也厚了。
程煌志搭着姚智风的肩膀道:“说这些!大家都是好朋友、好同学,不和你们吃和谁吃啊?除非你们不想和我吃咯?”
这番话有软有硬,又把球踢给他们,除非他们要撕破脸皮;但程煌志料定他们一定不会撕破脸皮,首先这其实是小事一桩,陆泳祥只是一时之气;其次,如果在这情况他把话说的太尽,便会显得很小气。
其他人一言不发,瞧着陆泳祥,他道:“你们看着我干嘛啊?又不是我请,AA制的,程煌志,你想一起就一起咯!”
程煌志走近陆泳祥那里,问道:“阿祥,今天吃什么?”
林海原抢着道:“今天上安荫酒楼吃。”
程煌志道:“吓!茶点那么奢侈?”
陆泳祥道:“不喜欢吃,你可以有其他选择。”
程煌志连忙道:“喜欢吃,好久没吃茶点了,刚好想吃。”
陈依官问道:“对了!程煌志,听说你要调班,刚刚杨凤瑶来找你,是因为这个事情吗?”
陈依官就是这种世故的醒目仔,懂得审时度势,在适当的时候做适当的事,难怪可以与老师们和同学们保持良好关系。
难得陈依官放了列基美式直线给程煌志,他当然要一射破门,把事情娓娓道来:“如此……这般……”
当程煌志把事情说个明白后,陈依官一脸“恍然”,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程煌志大声道:“你以为什么啊?不会以为我想追杨凤瑶啊?她是阿祥的真爱啊!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陆泳祥顿时窘得满脸通红,连忙否认道:“大鸟志,你不要乱说啊!”
程煌志道:“阿祥,一会放学学生会主席柳艳帮我和杨凤瑶补习中国文学啊!你来不来啊?”
“你补中国文学,我又不用,去干嘛?”
“那要不要我帮你问杨凤瑶,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孩?”
“神经病?”
“不如我直接点问他觉得陆泳祥怎样?喜欢喜欢他这类型的男孩好不好?”
陆泳祥窘困得差点要像鸵鸟般把头钻像地表里,满脸通红道:“大鸟志,我警告你,你在杨凤瑶面前不要乱说话啊!”
程煌志拍了拍陆泳祥的肩膀道:“知道了!知道了!何老师泡妞不用我教的?”
陆泳祥诧异道:“阿老师?”
“你听错了!是阿祥啊!”
何敏杰道:“不是啊!我都听到你是说阿老师哦!”
“哦!抱歉啦!我说错了。”
回到1998,总是有些习惯一时间难以改掉。
在安荫的屋村酒楼里,他们每人叫一碟炒粉面饭,送一杯可乐,另有茶水供应,二十元全包,而且那碟粉面他们每人均吃剩一半。
席间,陈依官道:“程煌志,其实你说怕上高三所有术科变成英文,会很难适应,这个问题我也有想过,但是没有你看的那么长远,我连会考都没计划好怎么应付!你说你想放弃理科,读中史、中国文学和体育?”
“是啊!升到高三就转文科班,到大学选科体育管理,将来去中专做体育老师,有空去健身室健身、踢球、看学生妹、心情不好就骂一下那些小屁孩,一天就过去了,工作假期多、工资高、福利好、没压力、准时下班、两万起步,另加双薪。”
“吓!那么真,你有认识的人做过啊?”
“吓!我听别人说的啊。”
“看你都打算好了,我也要想清楚点。”
“其实你挺像做老师的样子,教书应该很合适你!”
“是吗!”
程煌志笑道:“你整个变态老师那样,应该脱光学生妹的衣服教历史。”
其他人报以笑声表示赞同,程煌志拍了拍陈依官的肩膀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不说哪来笑呢。”
饭后是数学课,数学老师是丁老师,丁老师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发福男人,犹记得他在圣诞歌唱比赛当表演嘉宾,腆着一个大肚子在台上唱伊面的甘心替代你,有同学问他为何选伊面的歌,他说因为他一定比原唱者唱得更好。
这一课,他在教二元联立方程式,即是有两个代数,有两条方程式,要你算出两个未知数那种。
丁老师在解说,程煌志瞧见曾佳莉的样子有一点茫然,除了丁老师的讲解不太好外,应该是女孩子的数学能力较逊色。
丁老师讲解完毕,在黑板上写上一条练习题,问道:“有没有同学想试试怎么做?”
叶松逸连忙举手,丁老师道:“叶松逸同学,你出来做。”
叶松逸拿起粉笔很有干劲在黑板上写出了每一个步骤,最后算出了答案。
丁老师看了叶松逸在黑板上的答案,赞道:“做得好啊!叶松逸同学,全对!”
叶松逸拍了拍手,满不在乎道:“很简单啊!”
而坐在程煌志隔两个位的郭左杰,却抵不过叶松逸在自己的强项刷存在感,道:“那么厉害就不用复读啦!复读一年还是两科比较好而已,有什么用?”
郭左杰的声音虽然小,但程煌志相信坐在郭左杰附近的叶松逸应该听见。
年轻人即是年轻人,半点也沉不住气。
放学之前是体育课,他们的体育课是与4E班一同上的,他们的体育课分成红、蓝、绿、黄四色,每一种颜色代表不同的会社。其实把同学分成四种不同会社,只有在学校的校运会才有明显的分别,平时会社间甚少有竞赛活动进行,校内的其他比赛活动都是分成班级与个人名义去参加的,相信那些社长、社干事的主要作用,都是多一点东西写在同学们的毕业证书上而已。
换上了运动装,体育老师是常老师,一名五十多岁的男人,他的烟瘾很大,曾被学生发现他在校内抽烟,程煌志还记得离开了学校四五年,便得到他因肺癌而去世的消息,所以在进行拉筋等暖身运动时,程煌志瞧着他有点难以形容的奇怪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