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晚几乎未曾睡觉,在第一课的时候,程煌志已经昏昏欲睡,强撑到第二课生物课,他终于伏在桌上倦极而眠。
一会,程煌志便被老冯唤醒,他要程煌志整课生物课也要站着来听课,坐在程煌志隔壁的宛琳珊幸灾乐祸地笑了笑:“该死。”
程煌志颓然地摇了摇头。
下课后,老冯拉了程煌志出课室训话,道:“程煌志,你最近发生什么事?我发觉你很懒散,之前你答应过我会用心读书,可以给你报考多几科,原来只是三分钟热度啊?”
程煌志知道和老冯抗辩只会有害无益,立时唯唯诺诺地道:“对不起,冯老师,我最近是懒散了,我知道错了,我反省一下。”
老冯语重心长和程煌志说了一番大道理,最后还道:“一月的期中考试,如果你的成绩不达标,你不单止不可以放弃理科,我未必会给你报考多几科。”
“是,我明白。”
程煌志好不容易挨过了生物课,下一课是物理课,接着就是休息,终于让他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中午的时候,他谢绝了与黎早强等人去吃午饭的邀请,在小卖部买了一个鸡蛋三文治,打算吃完便找周公。
此时碰见了杨凤瑶、柳艳和吕静宜,杨凤瑶道:“喂,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不是和郭左杰他们吃饭什么?你和他们翻脸了啊?”
“不一起吃饭,不代表翻脸了啊。”
柳艳道:“程煌志,你不如和我们一起吃喔?”
“吓!我买了三文治,下次一起吧。”
杨凤瑶道:“学姐,我刚刚见他给老冯捉了出去走廊训话,他还是没什么心情吃饭啦!”
柳艳讶异道:“吓!发生什么事啊?”
程煌志应道:“学姐,小菜一碟,没关系。”
此时,杨凤瑶指着远处笑道:“静宜,你那个初恋情人大雄在那边啊!”
吕静宜羞红着脸道:“什么我的大雄啊?那个时候大家都不是认真的!早知道不和你说啦!你总是拿出来笑人。”
程煌志循杨凤瑶所指的方向瞧去,原来杨凤瑶所说的大雄就是4f班的戴建雄,这个戴建雄在初一至初三的时候,年年也是全级第一名,他成绩虽好,但外形并不讨好,戴着眼镜、一头乱发、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造型,风力稍为强一点,便可以把他卷走,真的让程煌志难以想象吕静宜此等知性美女的初恋情人就是他。
柳艳道:“凤瑶,不好再笑话静宜啦!”
杨凤瑶吐了吐舌头,道:“走啦,去吃饭啦!我肚子很饿啊!”
程煌志吃完了那一个鸡蛋三文治,正想补眠之际,收到了妈妈的来电,他找了处隐蔽的地方,才按下了通话键,那边传来了妈妈的声音:“阿志,你怎么一晚不回家啊?”
“妈,我以后都不会回去的啦!我搬来和你一起住,我不想再和他住啊!”
妈妈讶异问道:“吓!发生了什么事啊?”
于是程煌志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道:“他一辈子都是这样,只会将自己的问题变成人家的问题。”
“我打给他问一下了解一下,或者他有苦衷呢?”
“就算有什么苦衷这样做也是不对啊,不问自取,是为贼也,这种小学生都知道啦!”
妈妈安抚道:“行,我去和他说,你不喜欢回去,就来我这里住几天。”
“嗯!那今晚我下班打给你啦!”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人的一生总是这样的,当你以为是低潮的时候,原来低处还未算低。
这晚程煌志如常去上班,这星期轮到了阿本、阿米、阿瑞上夜班,阿米如常增加他的工作量,如果是往日的话,他可能会忍气吞声;但欺负他今天的心情实在糟了透了,而且当一个人长期受到同一个人的欺凌,日积月累的不满,终归有一天会爆发,而这一刻,他对阿米的不满已经超出了临界点,程煌志把他放在桌上的文件扔回给他,道:“阿本,已经分配完工作,这些是你的,麻烦你拿走。
阿米愕然半晌,破口大骂道:“你当自己谁啊?我来这间公司早过你几年的,我给事情你做,给个机会你学东西!”
“你和我都是同一个组,大家都是一样的,你不要以为我叫你一声阿哥,你真是以为自己是大哥!分配工作,你算什么?”
阿米怒道:“你很牛逼吗?你在这行做了几年啊?给一点事情你做就投诉。”
“没你那么牛逼,做那么多年还经常犯一些低级错误,写还单信还给行家,连个客都给人撬走了,你最牛逼啦!”
阿米大怒道:“你他妈的说什么啊?”
此时,阿本连忙充当和事佬,劝道:“大家都是同事,不要为一点小事吵啦!一人说少一句啦!”
阿本分开了程煌志和阿米,便拉了程煌志出公司门口聊天,道:“victor,平时你不会这样的啊?今天发生什么事啊?”
程煌志忿忿不平道:“阿本哥,他欺负我一两次都算了喔!次次他都这样,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我今天才发火,我都觉得自己很好脾气啦!”
阿本道:“他是这样的,victor,你再忍忍他吧!”
程煌志闻言怒火再生,沉声道:“阿本哥,你想我怎么忍他呢?”
阿本道:“victor,你当给面子我,回去和阿米说声对不起,不要让我难做喔!”
程煌志怒极反笑:“嘿嘿,阿本哥,你没事吧!现在我给人欺负,我还要和他道歉,你是不是黑白颠倒啊?”
对于程煌志这种态度,阿本明显有点不高兴,道:“victor,老板叫我看夜班,我就是老大,大家同一个组,不应该只是想自己啊。”
阿本这种所谓“老好人”,柿子挑软捏,他觉得阿米比程煌志强硬,认为程煌志年纪轻,容易妥协让步,所以要找人去吃哑巴亏,当然是找程煌志。
可是,程煌志再也没有这耐性去与他磨蹭,程煌志道:“阿本哥,我不是想令你难做,在聪哥那个班次很和谐,你说的团队合作,不是找一个人去受苦、人手,而是每一个人共同承担。”
阿本怒道:“那你就是说我处能力事比不上聪哥啦?”
这一刻程煌志已经豁出去了,开诚布公道:“阿本哥,虽然说的是有些难听,但你真是及不上聪哥,聪哥一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我不想再和你有什么冲突,我先走,明天回来,我会找周小姐,就这样。”
离开了公司,程煌志致电给妈妈,道:“妈,我下班啦!现在去坐地铁。”
“嗯,那你去到游马地地铁站打电话给我,我下去接你。”
“妈,不用啦!我去到你楼下,你开门给我喔!”
“吓!你认识路吗?”
糟了!其实回到1998后,程煌志并没有去过妈妈在游马地的家,他只是凭借2016年的记忆,知道她在游马地的住址。
程煌志胡诌道:“阿婆之前和我说了,新填地街明新大厦隔壁嘛!我认识路的!”
三十五分钟后,程煌志已和妈妈会合,妈妈居住的地方是有三十多年历史的唐楼,这座唐楼连天台有八层,妈妈住在天台的铁皮房,这很明显是很老的建筑物,但这个问题在当时并没有人去理会,与这个问题相比,程煌志更为介怀这大厦并没有电梯,要徒步行走八层楼梯。
到达天台时,他们已经气喘吁吁,妈妈道:“明天你要早起来,洗好澡就去睡啦!”
洗澡后,程煌志躺在沙发上,尽管昨晚他一夜未睡,但此刻他还是辗转难眠。
妈妈道:“认床睡不着?”
“不是啦,很多事情很烦!”
“阿志,听你说,你给他拿了二万多元哦?你为什么有那么多钱啊?那些钱怎么来的?”
程煌志瞧见妈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连忙解释道:“妈,我不是他,那些钱全部都是合法途径赚回来的!我还带了五舅舅一起赚钱呢!”
“吓!我怎么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