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课了一星期,这天程煌志重回学校,临近期终试,老师们在教授课程的进度亦变得紧张,李老师看到他复课,叮嘱他要努力一点跟回他们的进度。
可是他发现班上除了陈依官与管佳莉寥寥数人外,其他人仍然依旧无心上课,老冯的生物堂,还算好一点,因为他出名难缠,同学们被迫要装出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但在其他课堂上,同学们还是在暗地里进行各式各样的活动,对期终试的迫近没有半分警觉。
吴林紫娣是一所band4学校,会考过后,每年符合资格可以原校升读中六的同学并不超过廿人,所以眼前的情景其实正常不过,程煌志之前的中四五生涯亦是过着同样的生活,不过现在程煌志从2016年回来,所以才变得与他们不一样。
今天的化学课要到实验室上堂,袁老师在讲解化学方程式的平衡概念。
很多同学因为讨厌袁老师的为人,都打算在升读中五的时候drop掉了这一科,所以他们都没有理会袁老师,有的拿出一堆硬币来估钱、有的光明正大把漫画及杂志放在桌面上翻阅、有的在聊东聊西胡扯一番,就是不听课。
程煌志坐在距离黑板最远的一张桌子,袁老师现在所教授的课程,程煌志已经非常熟练,而且她的声线呆板,教学方法沉闷,程煌志只是看了一会,便再没有兴趣。
程煌志四处张望,留意到坐在附近的黎早强、姚智风等人围坐在一团,一副煞有介事担心被别人听到的样子。
在好奇心驱使下,程煌志悄悄走到他们身后。
原来他们在商量这些,之前他们有什么活动,总是会第一时间找程煌志的,不知何时开始程煌志与他们的关系变得生疏,最近甚至连午饭亦没有一起吃。
正当黎早强想离开坐位,走向林海原的时候,他发现程煌志站在他们身后。
黎早强怔了怔,道:“咦!大鸟志,你听到我们说的话啊!那就对了!我们今晚去玩,听说你和隔离班吕静宜散了,一起跟我们去散一下心啦。”
说来惭愧程煌志活了三十多年,从未到过dISco见识,只曾在电影里得知dISco的大概模样。
难得黎早强再次邀约程煌志,程煌志并没有立刻拒绝,只是道:“我晚点还有事要做,忙完打电话给你啦!”
相隔了一星期,再次回到学校,尽管生活还是如常地过;但吕静宜的离开,让程煌志感到生活并不完满。
之前他们会在附近的茶餐厅吃过早餐后才上学,但现在程煌志只是随便地吃了一个包就算;
之前到4E班上英文堂,她总是以笑脸来迎接程煌志;但现在她的位置已经空出来;
之前午饭的时间,他们四人一同到金锋午膳,一张四人卡位刚刚好,可是现在坐在程煌志旁边的是一位搭台的陌生人;
之前在图书馆,当程煌志阅报看到有趣的报导,程煌志会与吕静宜一同分享,现在当程煌志看到一则有趣的新闻,抬起头时,程煌志才发现她已经不在了。
放学后,程煌志不想回家,在自强会坐了一会便离去,随便在街上行逛,总是下意识去重复走着与她往昔一起走过的道路,她的人离开了,可是与她一起培养出来的习惯一时间是过不掉的,程煌志发现倘若程煌志再按照之前的习惯去生活,程煌志的生活会有缺失、会有遗憾,唯有改变生活规律,才可以走出吕静宜离开的阴霾。
于是程煌志致电给黎早强,道:“喂!黎早强,今晚你们几点去啊!叫上我,我也想去见识以下。”
他们相约九点在这时还叫做英煌娱乐广场的地方集合,程煌志与姚智风住得较近,于是一同在石梨乘搭专线小巴到荃湾。
姚智风对这晚的行动志在必得,他用了半瓶定型水把一头长发弄成了坚实的单车头盔,又穿上在东门购买的闪片宝石蓝长恤衫和漆皮亮黑长裤,手上佩戴上由黑绳和金属饰物组成的手链,好像很潮,可是程煌志觉得他这身装扮酷似怀旧歌手张伟文登台时的打扮一样。
他瞧见程煌志只是穿着牛仔裤和t恤,怔了怔,道:“哗!大鸟志,你就这样去啊?女的见到你都调头走啦!”
“吓!我只是想着去见识一下!”
蓦地,姚智风一脸煞有介事的样子,不断在搜查衣袋、裤袋,好像在找什么似的。
程煌志问道:“你不记得带什么啊?我在这等你,你回家拿啦!”
姚智风翻开了钱包,从钱包里掏出了数个安全套,一脸释怀道:“还好在这,等下没有就麻烦喇!大鸟志,你有没有准备啊?要不要卖一个给你啊?”
程煌志摇了摇手道:“不要喇!我今晚用不到,你留着自己用啦!”
他们比预定时间早十分钟到达英煌娱乐广场的正门,林海原与霍去登早已在这里等候,两人的打扮与姚智风的风格很相似。
霍去登瞧见程煌志,笑道:“咦!鸟爷,想不到你也来了哦!”
“等阿登哥你带我去见识一下啊!”
林海原问道:“依官来不来啊?”
霍去登摇头道:“问过,他说在家里复习,不出来。”
姚智风问道:“那现在还差谁啊?”
霍去登道:“差耳屎和早泄。”
姚智风悄悄问道:“喂!阿登,听说你们上次去过,好像有着落了?”
霍去登一脸淫邪地笑道:“上次就没吃到,不过那女的喝大了两杯,我看到他们情绪高涨,出去舞池占占便宜就有啦!”
姚智风闻言一脸兴奋,道:“真的假的啊!真的可以这么做?”
为了尽快逃离现场,程煌志唯有选择不辞而别,他知道与姚智风等人说要先行离去,他们定必会寻根究底,他不想多费唇舌解释,而且在这里多留一会,便多一分危险。
离开了酒吧,程煌志致电给姚智风与黎早强,想向他们交代一声,但两人也没有接听,可能两人正玩得痛快,没有空鸟他,这时候他最好还是识趣一点。
焰儿道:“走,去第二个场再喝。”
程煌志问道:“可不可以不去disco啊?我觉得很吵,而且味道很难闻,坐多一会就不舒服。”
“那么烦的!那去前面便利店买酒和零食去公园!”
程煌志支吾以对,道:“我觉得那么晚在外面…不是那么好,这个时间公园里面一定很多小混混,你穿的那么漂亮,会很危险的。”
焰儿不耐烦道:“这又不要,那又不行,你想怎样啊?”
“这样吧!你想喝酒,我给钱你,你自己一个喝喔!你要几…”
啪!
程煌志还未说完,已经被焰儿掌掴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