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倾没有想到，汇灵的执行能力比想象中的还要速度。
小憩了一会醒来后，她便给她带来了消息。
——小月对文昌，还真有那么点的意思！
听到这个答案，北倾倒没觉得意外，反而有些意料之中，先前小月的种种反常举动看在眼里，其心思简直是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汇灵，你有没有再告诉她文昌究竟是个怎么样的情况？”
汇灵回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那她怎么说？可有丝毫的松动或者动摇？”对于小月，北倾始终觉得愧得慌，你说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家，被他们买来也就算了，最后却……
说来也是奇怪，随行的侍卫这么多，未曾娶妻者更是不再少数，她曾仔细注意观察过，这些人中，不乏身形高大，长相俊俏者。
有这么多优秀的好儿郎，小月怎么就一个也没看上，偏偏看上了文昌这个没把的啊！
倒也不是说文昌不好，她身边的人，怎么可能不好呢。
只是吧，文昌终究和正常男人不一样，他俩人要是在一起了，文昌是给不了小月正常夫妻生活的……
北倾觉得，这件事吧，她还是得慎重了再慎重。
当然，他们俩人要是愿意，她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她只说知道，旁的没说什么了，主子，您怎会对此事上心呢？”汇灵有些纳闷，在她眼里，她家主子并非喜欢管闲事的人啊。
北倾讪讪一笑，她能说自己是闲得慌吗？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对小月有些不忍，虽然她与小月接触不多，但是，看得出来，这姑娘是个心思简单的人。
她觉得，既然文元当初将她买了过来，且她照顾了汇灵许久，总归是有那么点责任在的。
“待会你去寻文元，让他另找人去照顾文昌。”这段时日，便让小月冷静冷静吧。
汇灵一一应下，“稍后奴婢便去找文总管，主子，可要告诉文总管小月的心思？”
北倾想了片刻，点点头，“告诉他吧，让他去探探文昌的意思也好。”
汇灵伺候北倾起身后，便去寻文元了。
等她回来后便告知她，文元安排了其他人去照看文昌。
如此安排过后，北倾便放下了这件事，让汇灵去给她寻了几本当地的画本子消磨时间。
在她看来，小月对文昌动心思，应当是在照顾间，朝夕相处中衍生了些情意，现在将二人暂时分开，趁此时机，让这份情意冷却一下。
若小月冷静下来发现只是一时的错觉最好，倘若她还是不改初衷，而文昌也有这份心思，她自然不会再做些什么。
还是那句话，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而她之所以关注，费心安排，也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
*
本以为此事到此也就告一段落了，谁知道，她低估了小月的执着及死心眼。
小月找来的时候，北倾正靠在软榻上看画本子，旁边的小几上摆放了几样当地的零嘴儿。
一边看画本子，一边吃零嘴儿，在这下午时光，好不惬意。
“主子，小月求见主子……”
北倾拧了拧眉，“是小月？”
“是她。”
“让她进来吧。”
汇灵走过去开门，让人进来。
小月进来后，扑跪到北倾榻前，可爱的苹果脸上满是慌乱和急切。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北倾一怔，随后坐起来问道。
“主子，求主子帮帮奴婢，奴婢不辛苦，奴婢想照顾文昌，求主子成全……”话落，小月砰砰的磕头，不一会，额头上便红了一块。
见状，北倾忙招呼汇灵把人扶起来。
“你且莫急，有什么话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其实从小月方才前言不搭后语中，北倾猜到了几分，而小月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测。
果然是因为先前的安排来的。
*
文元的效率很高，在汇灵找过他后，便安排了下去，他找的理由也很贴切充分，以‘连日照顾文昌辛苦了，放几天假让她休息休息’为借口，换下了小月。
小月这姑娘呢，当了真，一个劲儿的说自己不辛苦，一点也不累，要求继续照顾文昌。
文元这个人，在宫里待了多年，见惯了各种形形色色的人，说话也素来是拐着弯，这是宫里人惯常的保命手段。
这个借口，若是方才其他人身上，自然深悟其中深意，可小月不一样，她没有在宫里待过，自然不知道所谓辛苦的理由，实则只是个借口，真意是把小月换下来。
可文元无法真的解释啊，只得对小月的恳求视而不见。
谁知小月不死心，大有一副你不改主意，我便一直缠着你的架势。
文元何曾见过这般听不懂话，且还没有眼力见儿的人，可真正的用意却又不能说出口，又不能真拿她怎么样，这里又不是宫里，且她也没犯下什么大错。
无法之下，只能避而不见。
在文元那没有求到结果后，小月便想起了北倾，这不，便有了现今的一幕。
*
北倾有些无语，她是真不知道说小月什么好了，同时也坚定她先前的想法。
待到回京时，将小月留在宫外，不带她进宫。
第一，她身边不缺伺候的人；第二，小月的性子不适合皇宫，比起皇宫，在宫外她会更长久一些。
所以，在知道她中意文昌之前，方才说出让她考虑留在宫外嫁人的这番话。
“主子，求您成全奴婢，您的恩情，小月终身不忘……”说着，小月作势又要下跪磕头。
北倾及时反应过来，将人拉住，没有说话，只是眼睛定定的望着她，望进对方的眼睛里，在她如此强势的注视下，所有的心思皆无所遁形。
她看到了她的祈求，看到她的恐惧，看到她的慌乱，看到她固执的执拗，看到她的死心眼……
更看到她一往无前的坚持——
这一刻，北倾什么也懂了，也明白了。
她是过来人，很清楚，有时候感情的事，是谁也说不清道不明的。
人的心，亦是无法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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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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