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就是现在的青海湖,那里有水源,有草场,气候宜人,没那么冷,是羌理想的窝冬之地。要找一个与此相当的地方的话,那么,可能只有匈奴向往的河套之地了。
此时的西海周围到处都是帐幕,一座接一座,一眼望不到头,不知几多。
赶到这里窝冬的羌有二十余万人,占了羌一半人口。。
羌和匈奴一样,窝冬之前要收割牧草,要打柴禾,准备食物。冬天一到,就钻进帐幕里吃肉喝酒,打发那沉闷而又无聊的日子。
若不是在冬季的话,羌会骑着骏马,带着弓箭,挎着弯刀,带上猎犬,去打猎,以此来打发大把大把的时光。眼下是冰天雪地,不是打猎的时间,除非是那些实在蛋疼得很的人才会去打猎,大多数羌会窝在帐幕里。
是以,吃肉喝酒就成了此时羌的主要事情。
在靠近西海之地,有不少大帐幕,这是羌王以及大臣的帐幕。作为羌的统治阶层,他们有着特权,要占最好的草场,要占最好的位置,只有等他们安营之后,羌族牧民才能安营。
是以,他们把帐幕安在靠近西海的好位置上。
就中,有一座巨大的帐幕,这就是羌王的帐幕。其作用和单于的王帐一样,是羌王王权的象征。在帐幕前一根粗大的旗杆,上面飘着一面旗帜,这就是羌王的王旗。
王帐里面一盆盆燃得极旺的炭火,把整个王帐烘得温暖如春。
王帐里有不少人,坐在正中央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特别健壮的大汉,他就是羌王,端坐在纯金打造的王座上,一根黄金权杖放在右侧。
他面前是一条宽大的短案,上面摆着一只用银盆盛着的烤羊,色泽金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还有纯金打造的酒具,割食羊肉的小巧金刀。
羌王左手按在羊腿上,右手用力一撕,羊腿被撕下,握着羊腿,羌王张开血盆大口,大口大口的啃起来。不一会儿功夫,就是满嘴的油腻,吃得很是香甜,端起酒盏,美滋滋的把马**饮光。
瞧他这副狼吞虎咽的样儿,好象没吃过羊肉似的。
不仅羌王在胡吃海喝,就是一众大臣无不如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快活之极。
一通猛吃,满足的打个嗝儿,准备歇息一会儿再来吃喝。对于这些什么都不多,就是时间多的羌族统治层来说,要不做长夜之饮,这时间实在是难以打发。
当然,爬女人的肚皮也可以打发无聊的时光,只是,那太累人的,爬多了会软蛋。
算来算去,还是吃肉喝酒好。实在是厌烦了吃肉喝酒,再去找女人嘿咻。
趁着歇息这会儿功夫,君臣开始说些闲话,聊天打屁了。
“你们知道吗?百万匈奴被秦军全歼了,单于被活捉,就连龙城的祖坟都被秦军挖了呢。秦军如狼似虎,端的可怕,太可怕了。”
“我早知道了。秦军着实了得,匈奴那么强横,遇到秦军就象温顺的绵羊,没有丝毫抵挡之力呢。百万之众啊,说灭就给灭了,想想就让人害怕。”
“怕?有何好怕的?匈奴是匈奴,大羌是大羌!大羌有的是高山密林,险山恶水,秦军再强横,又能奈何我们?我们是打不过秦军,可是,我们腿脚利索,钻山越岭那是一流,一见情势不对,朝高山密林,险山恶水中一钻,秦军只有干瞪眼的份。”
“这倒也是。要不是大羌有高山密林,险山恶水可以依托的话,我们早就被秦军给灭了。”
对于这些自小生长在高山密林,险山恶水中的羌人来说,高山密林,险山恶水是他们的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也拦不住,就是强悍的秦军也不行。一提起这事,他们就是信心十足。
“哦。今岁冬初,大羌不少勇士去秦地掳掠,却是不见回转,他们定是遭了秦军毒手。大羌哪年冬初不去掳掠的,就从未如今冬这般,损失惨重,几乎是匹马无还。”
“这有何好惊奇的?赢子桓率领秦军撤到陇西窝冬,陇西的秦军实力大增,我们的勇士前去掳掠,还能有好下场?”
“赢子桓在陇西窝冬,他会不会打大羌的主意?听说这个赢子桓是秦国的公子,足智多谋,善谋善断,善于出奇制胜,若他要率军攻打我们大羌的话,大羌该如何应付?”
有大臣猛然想起赢子桓的事儿,提出了疑问。
“这事嘛,你就把你的小心肝揣回肚子里吧。”羌王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粗犷,如同雷鸣似的,很是不屑,道:“就凭赢子桓,他能把大羌怎生样?大羌又不是匈奴。在大漠上,秦军可以来去自如,要来便来,要去便去。在高山密林里,秦军就是再多也是无用。秦军自诩了得,在险山恶水中冲锋试试?”
“哈哈!”一众大臣大是欢喜,开怀大笑,他们觉得赢子桓和秦军根本不足为虑,在羌人看来,他们说天下无敌的。
大漠空旷无垠,无遮无拦的,秦军可以来去自如。匈奴遇到强悍的秦军,自然是讨不了好。可是,这是青藏高原,空旷无垠的草原很少,多的是高山密林。就是秦军再多,也是摆不开,拿什么与羌打?
羌王这话说到一众大臣的心坎上了,要他们不欢喜都不成。
一时间,笑声如同雷鸣,震得地皮都在颤抖,差点把帐顶给掀飞了。
“我还巴不得赢子桓前来呢。他要是敢来,我要让他知道知道大羌的厉害!”羌王莆扇般的右手一挥,势如千钧,很有威势,一脸的得色。
就这样,一众君臣吃喝一阵,歇息一阵,闲话一阵,再来吃喝。一直闹到深夜,这才告辞离去,各自安歇。
天黑时分,赢子桓率领秦军来到距离羌营地不足五十里之地停了下来,要秦军歇息。同时,放出斥候警戒,以防走露消息。
将士们知道,大战即将爆发,一定要养精蓄锐,方能杀得痛快,杀得狠,谨遵命令,开始歇息。
赢子桓、张良、萧何、韩信、王翦、蒙犽以及众将聚在一起,商议军机。
“我们历经二十余日的行军,总算赶到了西海。”赢子桓扫视众将,进行训话,道:“一路上,我们在高山密林、险山恶水里行军,历尽艰辛,吃尽苦头,总算是走了出来,来到西海了。今夜,我们将对羌发起进攻,再度写下我们的辉煌!”
羌,是西北高原上的大患,虽然实力不如秦国,却是因为有高山密林、险山恶水可以依托,瞅冷子钻空子,不时滋扰秦国,而秦国又奈何不得羌,这让秦人恨透了羌。赢子桓一席话激起了众将的仇恨之心,个个眼里闪着仇恨的光芒,恨不得把羌灭了。
“我知道你们恨羌,我也恨羌。可是,我要提醒你们的是,此战既要杀得狠,要杀得羌从骨子眼里害怕,不敢再有二心。却不能一味杀戮,在杀得差不多,吓破了羌的狗胆之后,就不能再杀了,要接受羌投降。”赢子桓的声调略高。
“公子,这是为何?羌可恨,我们应当把羌杀光杀绝,不让一个羌留下。”赢子桓在军中很有威信,他的命令一向能被严格执行,这次,众将却是不愿了,齐声质问,个个脸上写着不爽。
在周边异族中。若问秦人最恨哪一个种族?不是匈奴,不是林胡、楼烦、楼兰、休屠、浑邪这些异族,而是羌!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羌太过讨厌了,不与秦军正面交战,让秦军有力使不上,而羌不断滋扰秦国,要秦人不最恨羌都不成。
按照众将的想法,这次好不容易来到西海了。要对羌大打出手,当然是把羌给灭了,杀得干干净净方能泄愤。赢子桓却是不让他们杀干净,杀得差不多就接受投降,他们很是不愿。
他们可以接受匈奴投降。就是不想接受羌投降,谁叫羌那么讨厌呢?
“你们恨羌,你们想把羌杀得精光,以此来泄愤,我能理解你们。不过,这是图一时之快,却要种下无穷后患。”赢子桓右手一摆。阻止众将发问,接着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这里是高山密林,险山恶水之地,我们固然可把羌杀了。可是羌之后还会有别的异族占据这片土地,在这里继续为祸大秦。到那时,我们今日的努力就是白费了。”
青藏高原里的异族不仅仅只有一个羌,还有别的种族。若是秦军真的把羌杀得精光。
一个不留的话,其他的异族就会趁隙占据这片土地。发展壮大起来,接着为祸秦国,今日的努力就白费了,今日的仗就白打了,到时候这些新生的异族说不定会比羌族还要恶心千百倍。
众将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那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不太情愿。
赢子桓没有去理睬他们,接着道:“为长远计,不能把羌杀光了,在吓破他们的狗胆之后,就接受他们投降,留下一部分,要他们臣服于大秦。当然,羌人无信无义,不太可信,为了更好的控制羌,控制这片土地,我决定,要在西海附近筑城,还要修一条从陇西通向这里的道路,如此一来,方能有效的控制羌,控制这片土地。”
城池一直是中原的标志,可以作为战略基地,可以作为依托使用,可以积累军械粮草,一旦这片土地有变,秦军就可以立时出动,进行镇压。
当然,要想城池发挥出巨大的作用,就必须要有一条畅通的道路,运输军需物资,运送军队,不然的话,一切都是空谈。
要知道,青藏高原上的道路极为不便,这道路就更形重要了。
“要筑池,要修路,就需要苦力,这些羌再合适不过了,我们可以让这些羌人做苦力,为我们修建城池。”赢子桓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要在青藏高原上筑城修路,不可能从秦国内地派人来。一是因为战国大争之世,人力本就紧张,秦国就是想派也派不出来。二是因为从秦国内地派人前来西海一带,耗费太大了,很不划算,还不如让羌做苦力划算。
“原来如此,公子没安心,就这么着!”众将一明白过来,立时赞成。
接受羌投降,先是让羌做苦力,筑城、修路,后就是让羌臣服,这对于秦国控制青藏高原极为有利。
可以想象得到,若是赢子桓这一谋划被实现的话,羌自此以后不敢再叛,而且,秦国对青藏高原的控制就更加有力,更加稳固了。
到时候秦军就可以在青藏高原有一个战略要塞了,可以帮助大秦掌控整个青藏高原。
赢子桓把秦军一分为四,他、张良、萧何和王翦各率一队,准备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同时发起进攻。
安排好之后,张良、萧何、王翦三人率领秦军赶到各自的方向上。
赢子桓要秦军接着歇息,他也歇下了。
到了半夜之时,赢子桓醒来,用过晚饭,再整理装束。等到一切妥当之后,赢子桓飞身上马,率领秦军直奔羌营地杀去。
五十里之程,对于骑马的秦军来说,压根儿就不算什么,不过小半个时辰就赶到了。
来到羌营地前,赢子桓一挥手,秦军停了下来,赢子桓借着些微的星月之光一望,只见到处都有帐幕,一座接一座,黑压压的,不知几多。
整个营地死气沉沉,一片寂静,就连巡逻也没有,羌也太大意了。
不过,这对于赢子桓他们来说,是大好事,这说明羌还不知道秦军来了,不知道大祸即将临头,一定会被秦军打个措手不及。
“记住,进入营地后不要忙着杀戮,而是制造混乱,越是混乱越是好。”赢子桓沉声吩咐一声。
“诺!”这一仗要如何打,赢子桓早就反复交待过了,众将自然是明白,聚集在这里的羌有二十余万,而秦军只有三万人,要想重创,甚至全歼羌,任务非常艰巨,几乎是不可能的。先制造混乱,利用混乱来杀死羌,比起秦军自己动手斩杀更加可怕,更加有效。
“出发!”赢子桓猛的拔出秦剑,紧握在手里,一拍马背,就对着羌营地驰去。
进了营地,遇到一座帐幕,赢子桓没有任何犹豫,手中剑一挥,在帐幕上划开一道口子,一头钻了进去。
帐幕里酒气冲天,短案上摆满了吃剩的牛羊肉和未喝光的马奶。
一共有五个羌人,个个烂醉如泥,东倒西歪的叠在一起,睡得正熟,鼾声如雷。
“无聊的种族用无聊的事打发无聊的时光!”赢子桓看在眼里,不由得大为摇头,在心里贬损一通。
对于时间多得没法打发的羌来说,要是不喝酒吃肉的话,他们还真不知道如何打发这大把大把的无聊时光。
赢子桓手中剑一挥,一个羌人的头颅就搬家了。
在赢子桓动手的同时,其他人也没有闲着,一齐动手,只几下,帐幕里的五个羌就被斩杀干净。
不用赢子桓吩咐,翁仲就把帐幕给拆了,再把附近的几座帐幕里的羌给杀了,把帐幕拆了,几座帐幕堆在一起,再放一把火。
帐幕着火,火光熊熊,烈焰腾空,黑暗终于被逐退。
“好马呀好马!”就在这时,只听秦军士卒发出一阵阵赞叹声,还夹杂着阵阵马嘶声。
原来是秦军士卒找到了羌关马的帐幕,发现有不少上等好马,个个眼睛放光,陷在马身上再也拔不出来了。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的把马赶出去。”赢子桓策马而来,沉声喝道。
“公子,如此好马,我们下不去手啊。”若面对的是羌,秦军士卒会毫不犹豫的西海就是现在的青海湖,那里有水源,有草场,气候宜人,没那么冷,是羌理想的窝冬之地。要找一个与此相当的地方的话,那么,可能只有匈奴向往的河套之地了。
此时的西海周围到处都是帐幕,一座接一座,一眼望不到头,不知几多。
赶到这里窝冬的羌有二十余万人,占了羌一半人口。。
羌和匈奴一样,窝冬之前要收割牧草,要打柴禾,准备食物。冬天一到,就钻进帐幕里吃肉喝酒,打发那沉闷而又无聊的日子。
若不是在冬季的话,羌会骑着骏马,带着弓箭,挎着弯刀,带上猎犬,去打猎,以此来打发大把大把的时光。眼下是冰天雪地,不是打猎的时间,除非是那些实在蛋疼得很的人才会去打猎,大多数羌会窝在帐幕里。
是以,吃肉喝酒就成了此时羌的主要事情。
在靠近西海之地,有不少大帐幕,这是羌王以及大臣的帐幕。作为羌的统治阶层,他们有着特权,要占最好的草场,要占最好的位置,只有等他们安营之后,羌族牧民才能安营。
是以,他们把帐幕安在靠近西海的好位置上。
就中,有一座巨大的帐幕,这就是羌王的帐幕。其作用和单于的王帐一样,是羌王王权的象征。在帐幕前一根粗大的旗杆,上面飘着一面旗帜,这就是羌王的王旗。
王帐里面一盆盆燃得极旺的炭火,把整个王帐烘得温暖如春。
王帐里有不少人,坐在正中央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特别健壮的大汉,他就是羌王,端坐在纯金打造的王座上,一根黄金权杖放在右侧。
他面前是一条宽大的短案,上面摆着一只用银盆盛着的烤羊,色泽金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还有纯金打造的酒具,割食羊肉的小巧金刀。
羌王左手按在羊腿上,右手用力一撕,羊腿被撕下,握着羊腿,羌王张开血盆大口,大口大口的啃起来。不一会儿功夫,就是满嘴的油腻,吃得很是香甜,端起酒盏,美滋滋的把马**饮光。
瞧他这副狼吞虎咽的样儿,好象没吃过羊肉似的。
不仅羌王在胡吃海喝,就是一众大臣无不如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快活之极。
一通猛吃,满足的打个嗝儿,准备歇息一会儿再来吃喝。对于这些什么都不多,就是时间多的羌族统治层来说,要不做长夜之饮,这时间实在是难以打发。
当然,爬女人的肚皮也可以打发无聊的时光,只是,那太累人的,爬多了会软蛋。
算来算去,还是吃肉喝酒好。实在是厌烦了吃肉喝酒,再去找女人嘿咻。
趁着歇息这会儿功夫,君臣开始说些闲话,聊天打屁了。
“你们知道吗?百万匈奴被秦军全歼了,单于被活捉,就连龙城的祖坟都被秦军挖了呢。秦军如狼似虎,端的可怕,太可怕了。”
“我早知道了。秦军着实了得,匈奴那么强横,遇到秦军就象温顺的绵羊,没有丝毫抵挡之力呢。百万之众啊,说灭就给灭了,想想就让人害怕。”
“怕?有何好怕的?匈奴是匈奴,大羌是大羌!大羌有的是高山密林,险山恶水,秦军再强横,又能奈何我们?我们是打不过秦军,可是,我们腿脚利索,钻山越岭那是一流,一见情势不对,朝高山密林,险山恶水中一钻,秦军只有干瞪眼的份。”
“这倒也是。要不是大羌有高山密林,险山恶水可以依托的话,我们早就被秦军给灭了。”
对于这些自小生长在高山密林,险山恶水中的羌人来说,高山密林,险山恶水是他们的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也拦不住,就是强悍的秦军也不行。一提起这事,他们就是信心十足。
“哦。今岁冬初,大羌不少勇士去秦地掳掠,却是不见回转,他们定是遭了秦军毒手。大羌哪年冬初不去掳掠的,就从未如今冬这般,损失惨重,几乎是匹马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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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赢子桓猛的拔出秦剑,紧握在手里,一拍马背,就对着羌营地驰去。
进了营地,遇到一座帐幕,赢子桓没有任何犹豫,手中剑一挥,在帐幕上划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