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爱卿,想不到吧,你一直当朕是你手中玩物,任打任骂,可曾料到会有今天?”
赵牛儿一脸得意,居高临下地看着陆不异,语气中尽是阴阳怪气道。
“狗杂种......没想到你们狼狈为奸,竟敢合谋反我。”陆不异嘴上毫不留情,骂得甚是凶狠。
“罗定五,老子待你不薄,你这么做是何居心!”
罗定五一改常态,不紧不慢道:“老爷,我跟着你多年,也是为了混口饭吃。与你相比,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我真的没有办法拒绝啊。”
张予之见他卖主求荣,竟还在此大言不惭,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真是厚颜无耻至极,心下已无比愤怒。
“见利忘义的小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陆不异越骂越凶,对着赵牛儿身边另一人,戟指骂道:“胡水云,奸贼!我想不到你也会帮着这黄口畜牲,你何时起的歹心,起义之时的誓言都忘了吗!”
“哈哈哈!看来你还蒙在鼓里。事到如今,就让你死个明白。”
胡水云大笑着上前一步。
“我和天宝兄可不是什么江洋大盗!你已经知道杜无论、查无同的身份了,可我跟你说,你还得加上我与天宝兄两个。我们四人乃是琰国紫烟国师座下四大护法,岂是你一个私盐贩子能结交的!”
张予之倒吸一口凉气,原以为杜无论、查无同已经十分棘手了,没想到这里又冒出来两个。这陆不异真是太惨了,他对外人如此防备,可自己身边却尽是琰国的奸细。
陆不异听了,气得浑身发抖,“好个四大护法,原来老子一直被你们四个奸贼算计,亏我还当你们是过命的兄弟!舒天宝如何不敢前来?”
“天宝兄自有要事,要拿你,我一人足矣。”
胡水云冷笑道。
“镇南王叫你出兵,你早听他的话不就没事了,装什么大节大义。我师尊可没有镇南王那么好的脾气,你现在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众人随之一起大笑,陆不异悲愤交加,又开始大骂不止,“赵牛儿,你甘做琰国的走狗,实乃背祖忘宗的畜生,你离死不远矣。”
赵牛儿用力啐了一口:“那也强过当你的狗!你刚才不是要立张予之吗?不是要废掉朕么?他又去哪了,现在可会出来救你?”
说着摸了摸脸颊,看向陆云谣,眼睛里霎时充满淫邪之色。
“陆不异,你那一巴掌打得朕好苦啊!我不仅要剁你的手、拔你的舌、敲你的牙,嘿嘿,你家这个小美人儿,朕还要当着你的面,肆意玩弄她、折磨她!朕要在她身上,十倍百倍千倍,偿还你对朕的羞辱!”
陆云谣被他吓得瑟瑟发抖,只是紧紧搂着父亲手臂,顾自强装镇定。
陆不异怒目圆睁,喝道:“死无全尸的小杂种,你敢动我女儿一根汗毛试试!”
胡水云乃道:“陆不异,这小子的话你都听到了,他若发起疯来,后果不堪设想。你还是乖乖听我们的话,免得父女受苦。”
“你们这群杂碎,有何信义可言。想要逼我就范,让我的弟兄们受你们调遣,简直是痴心妄想。老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陆不异骂声不绝于耳,骂着骂着气不打一处来,用力咳一声,哈地一口浓痰吐在笑赵牛儿脸上。
赵牛儿摸着脸颊,气得五官都卷作了一堆,凶残之相毕露,即刻要罗定五拔了陆不异的舌头。
罗定五看了看胡水云,却是没有动手。
赵牛儿见自己竟连一个下人都指挥不动,不禁恼羞成怒。可又惧于陆不异威严,不敢贸然上前动手。
陆不异转头对女儿道:“丫头,是爹爹没用。现今只有一条路了,你怕是不怕。”
陆云谣明白他用意,答道:“爹爹,我宁可死,也不受他们侮辱。”
“很好,不愧是我陆不异的女儿。爹爹这就送你上路,待会便过来陪你。”
说着拿出随身短刀,就要对女儿下手。
陆云谣看着锋利的刀刃,含泪点了点头,闭上眼睛。
胡水云随即上前,一脚踢掉陆不异手中短刀,喝道:“想死?没那么容易!”
说着就要亲自来抢陆云谣。
她吓得尖叫起来,这一叫非同小可,唬得胡水云一怔,在场之人都冷不防被吓了一跳。
张予之瞅准时机,一刀划开军帐,冲了进去。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他左手并指,隔空向胡水云点去。
对方惊慌失措,侧身堪堪躲过。慌乱中双眼始终盯着张予之,见他持刀猛冲自己而来,马上一掌绕开刀刃,朝他心窝子打了过去。
张予之毫无惧色,起掌对击。两股内力相接,拼了个旗鼓相当。
胡水云心下大骇,本以为胜券在握,不想此人年纪轻轻,内力竟有如此修为。
慌神之间,只感觉左臂一麻,被张予之隔空打了手上穴道,刀锋紧接着向腹部袭来。
他大呼自己轻敌,已经不及后退,就势一仰,摔得七荤八素。
身上冷汗直冒,若不是自己反应快,捱上这一刀顷刻便死。
张予之不由挪步,再度变化招式,顺势向下一斩。
这一刀不偏不倚,从胡水云腋下挥过,当场卸了他一条胳膊。
刹时血流如注,对方大声嚎叫起来,声音更是盖过了刚才陆云谣的尖叫。
在这间隙,罗定五已叫来所带士兵,指挥众人一拥而上,猛攻张予之。
胡水云挣扎着站起,忙着给自己止血,浑身有气无力。
他已经身受重伤,张予之又片刻间不好擒拿。最重要的是,营中都是陆不异的人,此下闹出动静,担心军营哗变,瞬间转了念头,速速离开才是上策。
挣扎着走过来,要带走陆不异父女。却猛然看到,赵牛儿已趁乱将陆不异一阵砍杀,对方早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心头不禁大怒而起,结结实实一巴掌呼在赵牛儿脸上,打得他晕头转向,五条血红的印子立刻现了出来。
赵牛儿狠狠摸着脸颊,只是敢怒不敢言。这张脸到底是受了老罪,不是被吐痰,就是挨嘴巴子打,他妈的礼尚往来,总有一天要还回去。
陆云谣满脸泪水,连步子也走不稳。
趁着赵牛儿挨打,捡起地上匕首就要去杀他。不料反被其一把抓住,令罗定五擒了,与胡水云一道撤离。
“罗定五,你这个卖主求荣的小人,不得好死。”
陆云谣被他捏着脖颈,连推带搡,边走边骂道。
罗定五手上的力更大了,回道:“小姐,事已至此,我劝你还是少骂几句,不要自己讨罪受。”
陆云谣疼入骨髓,朝人群那边叫道:“予之哥哥......”
张予之厮杀正凶,听了她的求救声,心内越发焦急,只想要快点冲出重围,把奸人一个个杀尽。
霎时一刀迎面砍了过来,他连忙后撤,好不恼怒。后背紧贴大帐,紧握刀柄,与众侍卫死力拼杀。
余光瞅着陆云谣被他们掳出帐外,知道她这一去将要面临多么可怕的后果。可自己一时又分身乏术,当真是五内俱焚。
军营内听得帐中打杀之声,不少士兵走出了各自帐篷,都往这边奔来。
罗定五于路护住赵牛儿,大呼道:“有人要害皇上,陆丞相被刺身亡,尔等速速护驾,去中军大帐捉拿刺客。”
众人听闻,紧握刀枪,一股脑儿都赶来大帐。
赵牛儿一行趁乱奔出营门,飞速往城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