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颇为烦恼道:“这是少帮主有意对外隐瞒的,就是为了防备金刀寨丁玉泉那伙水贼的。”
“水贼想干嘛?”张予之显得十分好奇。
“这伙水贼经常打劫过路的船只,只因有帮主在,才能震住他们。”
“这三个月来,帮主久未露面,丁玉泉肯定已经生疑了,全帮上下都已经等不及了。他们一直在打临川镇的主意,想要代替鲸鲲帮接管这里。”
说完指着江边,“昨夜里金刀寨的人不知哪来的胆子,在上游截了我们几条货船。少帮主今早出去,就是处理此事。”
张予之道:“看来丁玉泉是在试探你们的底线,段帮助失踪,他们想必已经有所猜测,只怕日后更会变本加厉。”
江流海握紧了拳头,咬牙道:“那厮刀法虽然厉害,我也不是吃素的。他若想趁人之危,我定奉陪到底。”
几人说着,加快步子往里面走去。
张予之安慰起骆萦怀,“按时日来看,在这之后我还见过独孤前辈,他必不会有事。段帮主失踪,应该另有原因。”
骆萦怀默默点了点头:“只盼能在这里找到师父一些线索。”
经过院内,鲸鱼骨架就横亘在头顶,两人这才看清全貌。
只见一块偌大的地坪之中,筑着两丈多高的基座,这基座长宽又各有十余丈。
鲸鱼下端的肋骨被特意加固了,用铁水浇筑在基座之内。尾端的骨头则立在地面,也用了铁索牢牢固定住。
“从这里看,比外面更为壮观!”张予之不由感叹起来,“我还没见过活鲸鱼,单看这骨架,真是庞然巨兽。”
“这鲸鱼是帮主多年前出海时捕获的,可费了大家九牛二虎之力,还被它撞坏了一条大船呢。”
“鲸鱼如此稀罕之物,真是难得一见,就跟小白一样。”
骆萦怀一边摸着小白,一边说道。
“江大哥,小白是如何被偷的,怎么会在吴连四手上,你认识这个人吗?”
江流海疑惑道:“吴连四?没听说过这个人。我只记得半月前的晚上,在花园里巡逻之时,就看见人影一闪,抱着个什么东西。这洋驼随之叫了一声,后来就不见了。”
张予之惊讶不已:“要真是吴连四偷的,他这轻功可就厉害了,真是深藏不露之人。”
“那肯定,天下轻功厉害的人多的是,不过应该都没有我师父厉害。”骆萦怀悄悄道。
张予之点头称是,又问道:“你们丢了小白,段兄不着急么?吴连四明目张胆地在集市上卖,难倒没人发现?”
“帮主不见了,谁还关心一头畜生。偷了就偷了,少帮主都没叫人去寻过它。”
骆萦怀好奇道:“江大哥,你只说它叫洋驼,可知道它是海外哪里来的。”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那次帮主出海我没跟去,只知道他们在一处孤岛上救了伙人。对方本是要出海寻宝的,不料走得太远,又遭遇飓风,自称流落到了一个世外之地。”
“世外之地?”
“嗯,那里的人头戴鸟羽,脸上涂得五颜六色,说话与我们绝然不通。但好在热情好客,帮助他们安顿住所,出力修复船只,还请他们吃了许多没有见过的庄稼,真是让我听了大开眼界。”
“都是什么?”张予之道。
“我想想,我记得说是有黄黄的棒子,上面结满了豆子一样大的粮食。有像山薯一样的东西,蒸着吃烤着吃都很香很甜,而且十分饱肚子,一块地里能长好多。他们说长得土里满地都是,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对了,还有一条一条的用作香辛料的作物,吃起来非常辛辣,味道有点像生姜,但比生姜呛人多了,可以把人呛得眼泪直流,满嘴像是火烧一样的痛,真是说不出来的味道。”
“但用这个伴着炒菜吃,又说是香气扑鼻,可口无比。当时我听了十分想吃,因而现在还记得很清楚,他们还给它取了那个什么名字去了,好像就叫什么辣椒......”
江流海舔着嘴唇,说得滔滔不绝,把两人都看馋了。
“真是些神奇的东西,可带了些回来,有机会我也想吃。”张予之追问起来。
“我都没吃到,你说呢。”
“对啊,他们身陷孤岛,有东西想必也吃光了。”张予之笑道,“江大哥,你赶快说说,他们是怎么又流落到岛上了?”
“这个让我慢慢说来。”江流海咽了一口唾沫。
“他们返回时,将船上仅剩不多的物资赠送给当地人,对方则送了一大船粮食和许多庄稼种子,还有牛羊以及许多奇奇怪怪的畜牲,其中就有这个洋驼。”
“可是船长却贪心得很,在大海之中还要去寻找宝藏,结果再次遇上了飓风,船也被打烂了,直接把他们吹到了那座荒岛之上。”
“帮主遇见他们那天,船上的粮食和畜牲都已经被吃得一干二净,正准备杀这头洋驼吃呢,你们说巧不巧。”
骆萦怀笑道:“小白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江流海接着说道:“少帮主看着这玩意儿新奇,对方便将它送给了少帮主。帮主也对他们说的那方世外之地起了兴致,想带着众人前去寻找。谁知这帮人却再也不敢驾船了,最后是无功而返。”
“好神奇。”张予之感叹起来,“那个世外之地还能在哪里呢?”
“我只听回来的人说,那个地方大致在荒岛的南面很远,已经到了天。说那里民风淳朴,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
骆萦怀说道:“原来小白的家乡如此遥远,它就像它的家乡一样神秘有趣,不知我有生之年还有没有机会能找到那里。”
“嘿,真亏骆姑娘瞧得起它。”江流海笑了一声,“依我看来,这畜生一副欠打的样子,还喜欢乱吐口水,简直毫无用处。”
骆萦怀呶嘴道:“你这么说小白,待会它又要冲动了。”
小白随即瞪了他一眼,嘴巴咂巴几下,似乎正要吐口水。
江流海摸着脑门,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