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而问道:“二哥,依你看来,小白的故乡该叫什么名字?”
张予之认真想了会,答道:“它是在天边的南面,又说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我觉得那里应该叫作南美。”
骆萦怀吐了吐舌头:“我就知道你又要胡扯了。”
说着摸起了小白,喃喃自语起来,“真希望你能带来好运,让我尽快找到师父就好了。”
小白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
张予之这才醒悟到,原来三妹买小白并不是单纯因为喜欢,而是把吴连四的话听进去了,一片诚心,想讨个吉兆。
她一路上都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其实内心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独孤前辈,只是不想让我看出来,过多为她担心罢了。
心下又不禁对她多了几分怜爱。
三人走到帮内,进到一间宽敞的客房之中,江流海遂道:“帮主的事就我们几个密谈,只得暂时委屈二位到这里说话,我现在就去拿信。”
江流海一走,张予之就问道:“三妹,独孤前辈信上只说了神兵图,那石匣宝经呢?”
骆萦怀知道他生起了心事,道:“应该是师父并不想把两件宝物作一处卖。”
他只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可是前辈后来又去找婉儿,我刚才早就想过了,他当时应该是没有石匣宝经在手的。”
骆萦怀见他如此说,又只得道:“二哥,别乱猜了......”
张予之头脑发涨,有些难过:“难道婉儿真的知道些什么。”
骆萦怀心想,二哥之前还为此事,一见面就与我争吵过,现在却反而自己松口了。
想起他伤心于庞落声之死,被焦闼骗得甚是神伤,打击颇大,莫不是因此变得疑神疑鬼了。
努力劝道:“他们去找了石匣宝经也不奇怪,游贯不还一路追着婉儿姑娘,反被她骗得团团转么?也许她害怕我师父,故意出言欺骗呢?总之你不要瞎想啦,我们已有线索,追着找下去,就会有眉目的。”
张予之听了,实为感激,说道:“是我想多了,多谢三妹提醒。”
片刻后,段小白和江流海一同进来,急匆匆道:“弊帮招待不周,还请二位见谅。”
将信件给骆萦怀一看,果然是独孤尽来的笔迹。
张予之见他恢复如常,问道:“段兄没有不适了吧,可得多加爱惜身体。”
“多谢兄台挂心,只是出了一点疹子,痒得很......”
“出疹子?你不是吃什么极乐散吃的么?”骆萦怀断然道。
“让骆姑娘见笑了。”段小白苦笑起来,被她当场揭穿,真是好不尴尬。
随即责怪江流海道:“江哥,你怎么将寒食散这等小事也说了。”
“你走之前不是叫我如实相告么。”江流海一脸不解。
段小白气得挠头抓耳:“如实相告也不是叫你全说啊,你拣重要的说就行了。”
“那他们问起,我总不可能骗人吧。”
骆萦怀插话道:“那东西你还是不要再碰的好,久了就成废物了,以后你爹回来说不定打死你。”
段小白闻言,心头一暖,连声道:“感谢骆姑娘关心,这东西还好,不碍事。”
“我可不是关心你,随口一说罢了。碰不碰那是你的事,不要来谢我。”
他一连吃瘪,只得挑开话头,问张予之:“我爹的事,江哥都说明白了吧。”
“都知晓了,我们打算去枫木林再查查。”
段小白皱起眉头:“那地方我们早已翻了个底朝天,毫无所获。”
“师父说不定会留下些线索,我们必须再去一趟。”骆萦怀说得斩钉截铁。
“既然骆姑娘这么说,我这就带你们去,希望我爹和你师父都安然无恙。”
四人将事情来龙去脉都捋了一遍,放小白去了花园,就带人往枫木林出发。
这枫木林在镇外二十里处,跑马少时就到。林中落叶遍地,一片金红,没有半棵杂树。放眼望去,有如置身仙境一般。
往里面走去,却是风景突变。
眼前十几棵枫树东倒西歪,有的被利刃斩断,有的被内力震倒,可以想见当时的打斗有多么激烈,几人的武功又是何等厉害。
地上已被鲸鲲帮挖得面目全非,露出褐色的泥土来。
段小白又令帮众带着骆萦怀去四周仔细找了一圈,确实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段帮主虽然武功高强,但我师父的武功以轻灵为主,要制服他绝不会弄出如此大的动静,更别说叫了帮手。因此我更加可以断定,他们绝对是被另一伙强人袭击了。”骆萦怀推断道。
几人都觉有理,张予之脱口说道:“会不会是丁玉泉所为?他偷袭没有得逞,可能又重、重伤了段帮主,认定他回了帮中疗伤,托病不出,故而一直试探你们,想知道段帮主是否健在。”
段小白否定道:“我开始也如此怀疑,但神兵图事出机密,他断无可能获悉,而且金刀寨中也没有这等高手。据我这几个月的了解,他们好像已经知道我爹不在帮中,可除了接二连三的挑衅,倒不敢有其他动作。两者之间应无关联。”
骆萦怀抬头一望,已纵身上了树顶,在周边树木之间查看情况。
段小白望着她的身姿,一时看傻了眼,如痴如醉道:“骆姑娘竟有这等功夫,在下真是大饱眼福。”
“师父做了标记在此。”树上传来一声惊呼。
“果然有收获!”底下的人倍感振奋。
她又查看了数棵枫木顶部,喊道:“不止一处。”
在树上飞来飞去,直到查便附近所有的枫树,这才飞身而下。
张予之急道:“三妹,标记有何发现?”
“大致意思是几个词,琰国朝廷、高手、神兵图、跟踪、段帮主、活捉。”
“又是琰国的狗腿子!”张予之用力捶着树干。
江流海不假思索道:“看来是琰国已经知道你师父有神兵图,因而跟踪帮主,要活捉他俩,询问宝图下落。”
“你只说对了一半。”
“此话怎讲?”江流海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