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南国,极南之地,有着广袤的丛林和秀丽的山河,得天独厚的自然景观既是陶冶心灵的绝佳隐地,也是抵抗外敌进攻的天然屏障。
虽然外界战乱纷纷,此地却是少有的安宁,而民风淳朴,别有一番安然自在。
小云城,是大南国与大荒国接壤的地方,却从未发生过战乱,一是大荒国将士不屑这等偏颇之地,他们向往的是中原那肥沃的土地,繁荣的城池贸易,更乐于积攒战力去攻克那一道道城池,二是小云城地理位置绝佳,若是大荒国强行进攻,得先翻越那百公里连绵不绝的山脉,再有浩瀚的大江延伸出来的无数奔腾支脉,小云城虽小,可所处之地却得天独厚。
因此,小云城乃是外界少有的隐匿安乐之地,因为偏离大南国主城,所以人迹罕见,但由于本土百姓乐善好施热情好客,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外来人口涌入此地,一时间,小云城倒是少有的繁荣盛景。
“卖酥饼喽,一文钱2个,又大又香的酥饼哦~”一位妇人守着一个背篓,背篓里铺着一些干草,干草上是洗得有些泛白的粗麻布,布上则堆了好些个还冒着热气的酥饼,金黄色的酥饼上点点黑色芝麻,看起来就很有食欲的样子。
“甜瓜,刚摘的甜瓜,只要一文钱喽~”离她不远处的农夫则刚刚放下肩上的担子,两个装的满满竹筐,竹筐里是还带着新鲜泥土的大甜瓜,青绿色的甜瓜长的甚是喜人,可以想象咬一口定是满嘴的香甜汁液。
“来来来,刚蒸的馒头出炉喽!”随着馒头店家的一声招呼,硕大的蒸笼被拿开,由细白面蒸成的馒头比之杂粮谷物多了一分细腻软糯,足有碗口大的馒头,只要一个便足够支撑这个清早了!
“大娘,给我来两个酥饼!大伯,来个小甜瓜!”一个尚还扎着小辫的女童一蹦一跳地过来,巴掌大的小脸上两颗黑葡萄似的眼珠,甚是喜人。
“是葡萄呀,来,大娘给你挑两个最好的酥饼!”
“葡萄,葡萄,大伯给你挑的甜瓜铁定汁水足,又香又甜,份量也不重,你拿得动哩!”
“是葡萄啊,又来为你家姑娘采买吃食啦!这刚蒸的馒头可有嚼劲了,快带回去给你家姑娘尝尝,可别凉了呢!”
酥饼大娘、甜瓜大伯、馒头大叔…这街道上的小贩看见这小葡萄,尽是热情地招呼着,都喜欢她过来采买自家的吃食带回去给她家姑娘尝尝哩!
“谢谢大叔大伯婶子阿姑了,我家姑娘今天就想吃酥饼和甜瓜,大娘,大伯,给,两文钱!”小葡萄人虽小,可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子的灵性,大家都很喜欢她。
“小葡萄,尽管拿了给白姑娘尝,大娘不收你的钱!”卖酥饼的大娘看见葡萄来自家光顾别提多开心了,将酥饼往她怀里一揣就急忙缩手回去,不想收她这一分钱,卖甜瓜的大叔也一直摆手,自从白姑娘来了这小云城,带给他们乡里乡亲多大的恩惠啊,岂能收白姑娘的钱呢!
“大娘,大伯,你们要是不收,葡萄下次可就不来你们的摊子了啊!姑娘说了,即便是你们找她看病,她也是会收诊金和药费的,同理,她来买吃食,自然也得掏钱!可不能坏了规矩!”小葡萄小脸一板,大声地复述着姑娘交代的话,说得有鼻子有眼,大家均不忍拒绝了去。
自从白姑娘来了这小云城,医治好了多少疑难杂症,加上面容清雅秀丽,身形绰约多姿,就像是仙人一般,谁人都不敢怠慢,更被城主奉为座上之宾,与城主夫人交好,身份之尊贵无人能比,但真正让这些平头老百姓打从心底里佩服尊崇爱戴,还是她创办的同仁堂,和那颁布的一项颠覆了尊卑体统的明文规定。
“无论尊卑贫贱,同仁堂会诊一律按照挂号先后顺序,早八点晚五点,凡五日休二日,休沐日只接急诊,不接寻常风寒杂症。”同仁堂便是那白姑娘一手创办,取其一视同仁之意,里面干净整洁,空气里飘荡着淡淡的药草味道,很是令人舒心。
其中还被分隔成若干的小间,从最初的挂号房一路到里面的会诊室,不管你是富是贫,是尊是贱,一切都以挂号后的字条为准!
不能想象,不能理解,但直到第一个贫民百姓被白姑娘医治好后,直到那强行插队的权贵掌事被同仁堂保安队撵出去后,大家才对这个妙手回春的神医有了进一步清晰明了的认知。
“同仁堂会诊只收挂号费10文钱,加上里面的草药也至多不会超过1两银子就能药到病除!”
“同仁堂除了白姑娘还有宋大夫、许大夫,寻常小病或是穿肠大症,均能医治!”
“同仁堂内设有床位,可住院治疗,免去奔波,还有贴心的学徒跟进病情,嘘寒问暖!”
随着无数康健病者的奔走相告,同仁堂在本地,乃至相邻的几个城池都打响了名气,尤其是有幸见到神医那一手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施针术的人,更是将神医奉为天人,但神医这等尊贵之人却从不嫌弃病患者的贫穷脏臭,仍以和沐春风待之,久而久之,大家内心除了尊崇更多了一分亲切,更愿意唤其白姑娘。
白姑娘不会时时在同仁堂内,寻常的小症里面的大夫自会医治,只有碰到棘手的病症才会有学徒跑去白姑娘的私宅相请,这也是大家逐渐摸索出来的规矩。但这小云城的百姓均认为此景理所当然,若是得了些许小病就得叨唠神医,那神医有多辛劳?白姑娘能时时住在他们小云城,就是他们小云城的福气,旁的,不敢多想!
自从这同仁堂创立后,小云城的百姓都康健了不少,人人都面带笑容,喜不自禁,幸福指数每日剧增,这一切都是白姑娘带来的,岂能不好好感谢她?因此当白姑娘的丫鬟小葡萄前来购买吃食时,大家纷纷相送自家卖的,但碍于白姑娘的规矩,只能不情不愿地收下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