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轻功,我在崖壁上找了几个阻力点,再借着竹子的缓冲,如一只迅猛的猎鹰俯冲而下。我看准点位,直接攻击向围攻段翰清的其中一人。
那人正全神贯注地对付段翰清,根本没料到我的突袭,被我一脚踹飞出去,狠狠撞在一棵竹子上。
他们被攻得措手不及,压根没想到会有人从上方杀来。他们原本规定好的固定点位直接被我打乱,一时间阵脚大乱。 “老八,稳住,快回到点位上!”其中一人喊道。
段翰清意外我会出现,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斗志昂扬。阵法无法维持,他瞬间凌利杀招出击。
只见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出现在一人身后,掌风凌厉,直接将那人打得吐血飞出。我也不甘示弱,手中的诡玄刃挥舞得密不透风,与迎面冲来的敌人激烈交锋。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决然的杀意,剑剑直指要害。
段翰清侧身躲过一记偷袭,反手一拳轰在敌人的胸口,那人胸骨碎裂,倒地不起。我一个旋身,踢开左侧攻来的敌人,同时诡玄刃划过右侧敌人的咽喉,鲜血飞溅。 我们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心有灵犀。
段翰清一个飞跃,踢倒四五个,我则趁机补上几刀,解决那些想要爬起来再战的家伙。
一时间,竹林中喊杀声、兵器相交声震耳欲聋。我们的身影在月光下交错,宛如一对死神,收割着他人性命。段翰清的掌法刚猛霸道,所到之处劲风刚烈呼啸。我的刀法刁钻狠辣,让敌人防不胜防。
段翰清双掌齐出,将两名敌人打得筋骨尽断。我飞身而起,诡玄刃如闪电般刺出,又一人惨叫着倒下。 在我们的凌厉攻势下,他们渐渐不支,开始溃败逃窜。
段翰清赶紧往我的方向而来,一脸紧张,关切地问:“有没有受伤?”
我坚定地回答:“没有。”
听到我的回答,他这才放下心来。 就在此时,面具男那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既然想一起死,我成全你们。”
那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分不清方向。段翰清下意识地想将我护在身后,高大的身躯宛如一堵坚实的墙。
“段翰清,你确实很厉害,但是我镜心峰有的是人!上!”面具男一声令下。
刹那间,竹林的各个方向都窜出人来,如鬼魅般将我们团团围住。且这次来的人明显内力都不差,近二十人,个个目露凶光,气势汹汹。
面对如此阵势,我的心不禁一沉。这样车轮战下去,就算段翰清武功再高强,我们也迟早会体力不支,不是办法。
段翰清眼神凌厉而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之意。我也暗暗咬牙,准备与他并肩作战到底。
只听段翰清冷笑一声,“你不会以为,我段家军没人了吧?”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屑与威严,在寂静的竹林中回荡。
他话音刚落,十几个暗影在月光的映照下跃身出现在竹林上方。他们个个身姿矫健,如同一群黑夜中的幽灵。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他们冷峻的轮廓。
他们轻功都极好,脚以竹尖做支撑点,姿态都颇为闲情逸致,仿佛只是来观赏夜景,而不是置身于这凶险的战场,一点都不把围住我们的这些人看在眼里。
我目光在这些身影中搜寻,其中居然还有二娃子,我惊讶不已,心中满是疑惑,这小子啥时候轻功变得那么好了?
赶来的段家军如天降神兵,瞬间阻挡了敌方一半的攻势。他们与敌人展开激烈的搏斗,刀光剑影交错,兵器碰撞声震彻竹林。
而另一半敌人,段翰清一人就如虎入羊群般迅速解决了,只见他身形如风,招式凌厉,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可见段翰清的威力之猛,当真令人惊叹。
有了助力和掩护,我们很快便解决了这些鬼面人。不敢有丝毫停留,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后面赶来的大批鬼面人气势汹汹地追击而来,但也只追到了下山的入口处。
由于地势险要,道路狭窄,再加上轻功的影响,他们不得不停了下来。看着我们渐行渐远的身影,只能在原地愤怒地咆哮。
看来这些鬼面人能打的很多,但轻功好的却没多少。这也让我们在逃脱的过程中占了些许优势。
我的轻功实在是拿不出手,段翰清无奈之下,只能单手将我打横抱着,带着我奔逃。
他的怀抱虽然温暖,可此刻我的心中却满是紧张与不安。 待离开这座山峰,行至五里外,只见一人马在车道上急速行驶。我定睛一看,带头骑马的三人,竟然是王诚毅、郑熠,居然还有沈君之。
他们身后带了不少救兵,有王诚毅府里的侍卫,个个身姿挺拔,神情严肃;还有郑府的暗卫,训练有素,气势不凡。我心下不由得触动,在这样危险的时刻,他们能如此迅速地赶来相救,着实让我感动。
当我们两批人遇上,对面三人明显松了一口气。郑熠大声说道:“是沈兄报的信,我们已经尽量快马加鞭赶来了,还好表妹没事。”
王诚毅一脸关切地问我:“有没有受伤?”我如实说没有。
段翰清看见沈君之,眸底冰寒一片,仿佛凝结了千年的寒霜。而我望着沈君之,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面对这般矛盾的他。
一边在戳我肺管子,让我伤心难过,一边又担心我的安危,前来营救。这复杂的情感如同乱麻一般,在我心中纠缠,让我理不清头绪。
回去的路上,由于马匹紧张,段翰清骑着马载我。他小心翼翼地把我安置在他身前,当我的后背贴近他胸口的那一刻,我整个人瞬间紧张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着。
夜晚的风是寒冷的,呼呼地吹着,刮在脸上犹如刀割。但他身上传来的体温和我头顶上他有力的呼吸声,却让我觉得一点都冷不起来。
“你很紧张吗?身体怎么这般僵硬?”他调侃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我急忙道:“哪里有,只是有点不太习惯。”我感觉自己的耳朵发烫,火辣辣的,还好是晚上,没人能看到我此刻的窘迫。
沈君之的目光一直看向我和段翰清所骑的马,那眼神复杂而深沉,让我心里一阵发慌。但我不想理会,即使他有千万个理由,现在的我也不想跟他再有牵扯了。
是他先放弃的我,我在心底给自己催眠着。想到那天我拦花轿的场景,我把自己的尊严扔在地上,卑微地想挽留他,或者换来他一个非娶别人的理由,可一切都是徒劳。
现在他这般,对我来说任何意义都没有了。 风还在吹着,我的思绪却越发混乱,心也越来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