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是还有旨意啊!”
眼见王祈年又拿出一份圣旨,群臣都不淡定了,感觉到今天的早朝会不一般,谁要是请了假,可是错过了不少大事儿。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朕惟治国之道,在分职明责,使政令通达。今革故鼎新,改定地方三司之制:承宣布政使司总领民政,提刑按察使司专理刑名,都指挥使司统辖军务。各司其职,协理地方,务使政清民安,兵强境靖。
诏以在外所设行中书省改为承宣布政使司,即北平布政使司、陕西布政使司、山西布政使司、山东布政使司、河南布政使司、湖广布政使司、浙江布政使司、江西布政使司、福建布政使司、广东布政使司、广西布政使司、贵州布政使司、四川布政使司。
在外各处提刑按察使司改设同布政使司。
各承宣布政使司,设布政使二人,左右参政各一人,左右参议各一人;改左、右司为经历司,设经历一人,都事、检校各一人,照磨、管勾各一人;理问所正理问一人,副理问一人。
各提刑按察使司,设按察使一人,左右副使各一人,佥事四人;经历司设经历一人,知事一人;照磨所设照磨一人,检校一人,司狱司设司狱一人。
诏以在外各处所设都卫并改为都指挥使司,即北平都指挥使司、陕西都指挥使司、陕西行都指挥使司、山西都指挥使司、山西行都指挥使司、山东都指挥使司、河南都指挥使司、湖广都指挥使司、浙江都指挥使司、江西都指挥使司、福建都指挥使司、福建行都指挥使司、广东都指挥使司、广西都指挥使司、贵州都指挥使司、四川都指挥使司、辽东都指挥使司。
在京留守都卫为留守卫指挥使司,改中立府为凤阳府,革中立行大都督府,改设中都留守卫指挥使司。
各都指挥使司,设都指挥使二人,都指挥同知二人,都指挥佥事四人。
各卫指挥使司,设指挥使一人,指挥同知二人,指挥佥事四人,卫镇抚二人。
各千户所,设正千户一人,副千户二人,所镇抚二人,百户十人。
各百户所,设百户一人,所镇抚一人。
三司官吏,品级统属,职责划定,着中书省、大都督府、大理寺会商,请旨定夺。
钦哉!
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还没等众人消化、反应过来,王祈年再次拿出一份圣旨,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惟开国承家,功臣之勋,既铭于鼎彝;推恩及后,朝廷之典,宜厚其禄养。近察诸功臣族属日增,岁给俸禄,或恐不敷赡养,朕心恻然。
今特敕中书省,详核功臣世系,量其家口多寡,增给禄米。列侯岁禄一千五百石者,加赐公田千石,共岁食二千五百石;列侯岁禄九百石者,皆增为二千石;中书左相胡惟庸、都督佥事蓝玉,增为二千石;忠勤伯汪广洋、诚意伯刘基、御史大夫陈宁,增为一千五石。
在京指挥使八百石,同知六百石,佥事五百石;在外都指挥使八百石,同知六百石,佥事五百石;各卫指挥使六百石,同知五百石,佥事四百石。所拨公田仍依旧则,不许减科。
务使功臣之后,咸沾渥泽,永享太平。
钦哉!
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王祈年合上圣旨,再没了其他动作,殿内的群臣都眼巴巴地望着他,似乎在等待什么,一时间鸦雀无声。
御座上的朱标,看到这样的氛围,面露微笑,轻咳一声。朝臣们这才回过味儿来,应该没有其他旨意了,纷纷躬身高呼。
“退朝!”待众臣安静下来,王祈年朗声唱和。今天的早朝,俨然是朱标的独角戏。
来到谨身殿更衣,朱标吩咐秦顺,宣中书参政、工部尚书、户部尚书到此,诏丁玉、沐英、蓝玉、王弼、仇成乾清宫御书房候驾。
等朱标换好了常服,中书参政侯善、工部尚书张允、户部尚书韩焯也刚好来到殿中。
“前朝后寝,古来定制。先帝时,前朝三殿,奉天、谨身、华盖皆用于政务。然三殿乃大礼之地,今国事日繁,百官奏对,喧嚣不止,恐于礼不合,有失庄重。”朱标斜靠在椅子上,面对三人,“而乾清宫已属内廷,朝臣往来多有不便。为此,朕决意在文武二楼之侧,再建新殿,一曰文华,一曰武英。”
“陛下圣明。”三人齐声答道。他们这个要求属实不算过分,对比历代大一统王朝,京师宫城的宫殿数量略显偏少。
“陛下,对于二殿的形制,可有要求?”工部张允问道。
“此二殿乃日常视事之所,规格较之奉天殿减等,务求简朴实用,不得过分奢华。另外,文华殿在春和宫之前,待太子冠礼之后,为其视事之所,形制要匹配,不可逾礼。”
“臣遵旨。”张允躬身答道。
“所耗物料、人力、银两,你们核算之后,递一份预算上来,朕先看看。”
“臣遵旨。”
“修建一事,不急于一时。当务之急是盯紧孝陵工程,不可轻忽。”
“臣谨记。”三人施礼告退。
三人走后,朱标也离开了谨身殿,去往御书房。在路上,吩咐马忠去大理寺传口谕。
话说,退朝后的刘基揣着一肚子的糊涂,回到大理寺衙门。不多时,马忠便到了。
“臣大理寺卿刘基、臣大理寺左少卿王范、臣大理寺右少卿周志乾,恭请圣安。”
“圣躬安!”马忠高声唱和,“陛下口谕,着大理寺卿刘基,即刻交接公务,务必于本月离京返乡。大理寺日常事务暂由左少卿代管。”
“臣领旨!”刘基、王范答道。
待到马忠离去,王范小声地说:“陛下为何如此急于让大人离京?眼下距离月底已不足十日。寺务繁巨,一时半刻怎能交接明白。下官才疏学浅,如何担此重任!不如上书陛下,请求宽限几日?”
刘基边往正堂走,边摇头:“不必!承蒙先帝厚恩,任大理寺卿,老朽年迈,精力不济,多亏二位少卿协助,方能不负天恩。如今辞官还乡,是陛下体恤老臣。本官负责的具体事务,本就不多,很快就可交接完毕。日后,寺内事务就仰仗你们二位了。”
“下官定不负皇恩,不负大人所托。”王范、周志乾回答。
当日交代完公事,刘基略作收拾离开大理寺返回家中。长子刘琏听闻皇帝竟然自说自话让父亲辞官回乡,心中愤懑。
“京师是非之地,走了也好。只是……”刘基叹了口气,“老臣愧对先帝所托。”
“当初是陛下力请父亲出任大理寺卿,父亲一把年纪,操劳半生,如今却……真叫人寒心。”刘琏不满地说。
“慎言!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刘基正色说道,“从今日起,闭门谢客,任何人都不见。赶紧收拾行李,尽快离京,回青田老家。”
乾清宫御书房,朱标斜靠在椅子上,前方小几之上的茶冒着缕缕热气。
“西番部族,地处边陲,不服教化,倒反天罡,十恶不赦。”丁玉说道。
“就那千儿八百人,妄想对抗朝廷,臣去灭了他们。”蓝玉忿忿地说。
“就是。无知小民,不自量力。此次平叛,正可杀一儆百。”王弼补充道。
朱标喝了口茶:“沐英,你说说看。”
沐英抱拳拱手:“臣以为,朝廷剿灭西番叛军,定然不费吹灰之力。可这并非长治久安之计,朝廷不可能在那里长期驻扎大军,等大军一走,说不定哪天他们就会卷土重来。重要的是,行王道教化,安抚诸夷,使其不生谋逆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