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山书院学生人才济济,只要这文会一办成,她这文会上提供的酒就算镀上一层金了。
想到这里,她殷勤的为祁怀远斟茶,笑道:“就是还有一件小小的事,想要请义父帮忙。”
祁怀远看着她那狡狭的样子,戒备地问道:“什么事?”
姜玉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说道:“就是文会论完题后,请义父夸两句我这酒,若是能为我这酒作首诗,那便更好了。”
若是能得祁大儒赋诗一首,那便是又多镶了一层金,她这酒就稳了。
坐在一边静静听他们说话的徐燕双听到这里,眉头挑了挑,她知道这小丫头打什么主意了。
她笑着把姜玉拉着在她身边坐下,笑道:“你个小机灵鬼,还是快快坐下吧,别的事可能不行,这做诗你义父他还是在行的,指定给你办好了。”
姜玉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真哒,谢谢义父,你真是全天下最好的义父了。”
祁怀远笑道:“哦,合着我要不给你作诗就不是好义父了?”
姜玉靠在徐燕双身边,撒娇道:“不是不是,义父就是不作诗也是最好的义父,不过,作诗的义父就更好了。”
虽然被闺女撒娇,心里很受用,不过祁怀远还是严肃地对她说道:“虽然你是我女儿,但是你的玉液酒若是不好喝,我也是不会给你作诗夸酒的。”
姜玉也道:“义父你放心吧,若是酒不好喝,我便也不上到文会上去了,省得给你丢人。”
祁怀远对他的话很满意,小丫头心里有分寸。
当初答应妻子收姜玉为义女,各方面原因比较多,有几分喜欢,也有几分补偿之意。
只是这些时日的相处,让他更为了解姜玉的品性。
特别是这段时间,姜玉向他请教讨论议题的事,更让他对她的学识见解另眼相待。
她真的不像一个只认几个字的普通孩子,很有慧根。
文会论题就此定下后,祁怀远便每日忙碌起来。
梅山书院要举办文会,全院学生都参加,先在班级进行初会,每班取前十名,再进行最后的大会。
姜玉去祁怀逊的小院取酒,经过课院附近时,还听到三三两两的书生在讨论文会的事。
不但是书院里,就连镇上的百姓都知道了梅山书院文会。
可以说,梅山书院的文会,是这段时间梅阳镇的热搜榜一。
姜玉对此很满意,不枉她让周见清在聚福楼散的这一场消息。
只要热度上来了,关注的人越多,到时文会上用的酒就越有名头。
姜玉从小院里取出序号第二的那坛酒,打开封口的瞬间,便有清甜淡雅的杨梅香味溢坛而出。
一旁的赵东精神一振,连忙递上酒提子(注)和琉璃瓶,姜玉接过,小心的从坛子里舀了一瓶酒出来。
赵东看着那透明琉璃瓶里酒体很是清透,且色泽也十分诱人,并不是暗淡的深红色,而是透亮的杨梅红,眼睛都要移不开了。
不说味道,只看这酒的色泽,就是一绝啊。
姜玉拿过一只琉璃杯,倒了一杯递给他说道:“赵东,你尝尝怎么样?”
“诶。”赵东小心翼翼地接过,先放在鼻下闻了闻,刚刚那股淡雅的清甜味更浓了,还有那杨梅香引人口齿生津。
小小呷上一口,入口顺滑没有呛喉感,而且杨梅与酒融合的味道会随着口腔的温度慢慢释放,让人能品尝到杨梅的果香。
一口酒咽下,赵东已经两眼放光,他激动地说道:“姜姑娘,这酒必定大卖。”
三爷果然好眼光,姜姑娘真是个难得的人才,竟然能酿制如此神奇的果酒来。
他敢肯定,这酒在京城必定会让那些有钱人趋之若鹜。
姜玉听了他的话,便知这酒成了。
虽她不是第一次做,对自己也很有信心,但这时代必竟不同,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如今酒成,她的心也算实实在在地落地了。
姜玉也为自己斟了一杯,与赵东对碰,说道:“赵东,我们干一个,这些时日辛苦你了,提前预祝我们玉液酒大卖。”
赵东第一次与东家碰杯 ,心下受宠若惊,忙道:“不敢,都是小人分内之事。祝我们大卖。”
说完仰头喝完了杯中酒,杯子倒过来杯口朝下,示意他干了。
看着姜玉也一口干了杯中酒,并像他一样反扣杯子给他看。
两人都笑了出来。
赵东一时心头涌起万千感动。
他从小与三爷一起长大,幼时娘总是等三爷吃饱了后,才敢偷偷回家让他吃两口奶。
三爷对他再好,也不会像这样与他碰杯喝酒庆祝,他心里知道,三爷是主子而他是下人。
但是刚刚,他感觉到了姜玉对他的尊重,像是对一个平等的人一样,是对他付出的肯定。
即然酒已成,姜玉吩咐道:“赵东,把这一坛都用琉璃瓶分装好,记得倒进琉璃瓶时,务必要用干净的棉布过滤掉沉淀物,这样入瓶的酒色才会更清透好看。”
赵东应是,也不用叫旁人动手,他自己亲自分装起来。
姜玉边看着他分装酒,边说道:“一会儿让人把编着一号的那一坛给我搬到马车上去,这分装用的酒瓶和酒杯也给我配上一些,到时书院文会时用。”
赵东是知道姜玉的推销计划的,待书院那边文会一开始,就陆续会有人往聚福楼递消息。
文会上哪位学子讲了什么精彩言论也是会实时传信过来,让来聚福楼的客人都能第一时间知道文会的情况。
待文会一结束,便马上推出玉液酒。
梅山书院学子、文人都爱喝的同款玉液酒,谁能拒绝的了呢?
喝了它,文章都做的得心应手,思如泉涌。
你值得拥有!
姜玉带着标着一号的酒坛回到书院,便迫不及待地直奔祁怀远的静室,并让小丫鬟请徐燕双也一起过来。
她把琉璃瓶往祁怀远面前一送,得意地道:“义父,您看。”
祁怀远放下书,捧起琉璃瓶看着里面流转的红色液体,道:“这就是你说的玉液酒?这样鲜红的酒色,我还是第一次见,却实好看至极。”
姜玉拿过琉璃杯子,倒了半杯,递给他道:您尝尝味道。”
祁怀远接过,呡了一口并不急着咽下,而是含在喉中细细品味,良久没说话,眼神却很亮。
姜玉问道:“义父,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