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着生气,可乔德远的脸上却是藏都藏不住的笑。
“小时候挺聪明一孩子,你说长大了怎么就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还冷暴力我闺女。唉,这个早就骂过了,你可别嫌烦。”
寒风刮过,吹得他的眼睛更疼了。
“说点新鲜的,我那闺女长得好,性格乖巧,人也独立,根本不用我们操心。还真是让你们夫妻俩捡了漏了,也不知道臭小子有没有带她来给你们见见。我拿我们这么多年的友情保证,你们要是见着我闺女,肯定也和我是一样的想法。”
没有那场车祸的话,夫妇俩不会只见过三四岁还像个糯米团子的乔兮。
或许,两个孩子之间不会有那么多磨难。
他们,会从最好的朋友升级成一辈子的亲家。
宋明月来到丈夫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们放心,两孩子现在过得不错。这老倔驴终于想通了,等会儿,我们就去看看阿言。”
眼泪擦到一半,乔德远赶紧回道:“在老伙计面前就别拆我台了吧,你这么做可不厚道。”
以前,宋明月也爱当着两人的面损自己。
这都二十多年了,有些习惯还是改不了。
“老倔驴,还是舒城用来形容你的呢。”
年轻时候的乔德远可比现在固执得多,为了一个单子在秦舒城常去的饭馆堵了一个多月。
没有这件事,两人还有可能成不了朋友。
往事历历在目,乔德远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这脾气倔得很,要是你那儿子还不知道好好对我女儿,这亲家可就真的没得做了。别以为等会儿见一面就万事大吉了啊,做我的女婿可没那么简单。”
掏出包里的白酒,又拿出两个小巧精致的酒杯,乔德远给自己和秦舒城倒了两杯酒。
“弟妹啊,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喝酒,所以以前来的时候只是我喝。今天不一样,你多担待,就当是提前喝杯亲家酒。”
握着酒杯的手一翻,一杯清澈醇香的白酒从空中流下。
溅起的酒液逼得雪花只能零零散散地低下去些。
最后,酒水浸入泥里,只留下久久不散的香味。
乔德远接过妻子递过来来的另一杯酒,仰起头一饮而尽。
“我可是提前和你们打过招呼了啊,”他对着并排的两块碑自言自语,“最好给你们那儿子托个梦,知会他一声,等会儿好好表现,一辈子都对我闺女好。”
就算等会儿又和秦北言谈崩了甚至打起来,秦父秦母也不能来恐吓他。
算了,还是来吧。
不知道是不是还记恨着上次来不带一个脏字地骂了秦北言好久,乔德远都快一年多没见过他们了。
用手背抹了抹眼角的泪滴,他又弯下腰去,深深鞠了一躬。
下次再见,希望是两个孩子的婚礼。
离开你墓园,宋明月拉着丈夫又买了不少看望病人的礼品,这才急匆匆地往医院赶。
“爸,你喝酒了?见未来女婿还得喝点酒壮壮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