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手机铃声让晏歌条件反射般坐起来,最后又因为疼痛重重的跌回枕头上。
他看着厉七月,又看看手机,眼睛里的犹豫让厉七月攥紧了拳头,然后转身出了病房。她面对着墙,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病房里的晏歌挂断了尉知白的电话,老天为什么一定要对他这么残忍。
他渴望的,他想要的,明明就在眼前,他却见伸手的机会都没有。他想要把她留住,却不止一次的想到她的那个婚约。
白家的大少爷,听说那人很优秀,海归博士,与人相处也总是一副温文尔雅模样,怎么样都比他一个在泥潭里挣扎的人要好。
他知道自己其实不该再见七月,可他却可耻想要厉七月留下来陪他,一小时,半小时,哪怕是十分钟也好。
他忘不了当初他的白面馒头为了就他那倔强的小脸,忘不了当初她替她挨打的样子,忘了不她的欢笑声,更忘不了她的眼泪。
他想,他这样卑劣,大概是爱上她了。如果他没有被那对夫妻卖掉,如果他是自由自在的晏歌,那他一定会在厉七月说出她的身份的时候,就紧紧的抓住她不放。
或许他可以试一次,试着不顾一切的去爱她,哪怕嚯出一切,也不想留下遗憾。
过了半个小时,厉七月手里捧着一束花儿推开了门,她看着晏歌,晏歌目光落在花儿身上,嘴角是释然的笑,然后朝厉七月伸出手来。
厉七月愣了下,走过去将自己的收放入他的掌心,晏歌轻轻一带,厉七月就被紧紧地搂进怀里。
这一刻,他们非常的默契,谁都没有提到方才那电话,更没有提到尉知白。
晏歌想如果可以,他情愿这一生就这样死在这一刻。
而趴在他身上的厉七月眼里却是满满的厌恶。
在接下来的那几天,就跟为了成全晏歌似的,尉知白给他送来了一个男护工,只是她自己一直没有出现。
元月七号,学校老师打来电话,告诉晏歌,尉知白已经为他打了申请,不过如果他不能参加考试,就要将他发过来的文件好好的填一填,以免因为缺课缺考太多被劝退。
在医院的第十三天,晏歌已经可以出院了。
厉七月一直在医院陪着,白天他们说说话,天南地北的聊。
这天早上,厉七月朝着晏歌靠了过去,她的唇挨着他的,本该是叫晏歌欣喜的场面,可是她一碰到晏歌,他就忍不住发抖,最后甚至不受控制的把厉七月推下了病床。
“……对不起,我,脏。”
他没有看到黑暗中厉七月阴鸷的眼神儿,她起身,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病房,然后随意推开一间休息室,晕了过去。
这,又是被系统用过的厉七月。
病房里的晏歌松了口气,心里却觉得有一股气压着,难受,想哭。
第二天的清晨,消失了好几天的尉知白终于出现在了医院,她看到病房里精神不太好的厉七月唇角翘了翘,“厉小姐最近还蛮闲的,你挖墙脚,挖的可还欢快?”瞧瞧,跟被吸了精血似的。
小王叭可真够可以的,把她放回来的时候刚刚好,再晚一点儿,在那只野生系统的操控下,俩人孩子估摸就要搞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