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斐扭头在三个家长看不到的角落里面冲着苏秦呲牙一笑,瞬间就没有了之前的妥协,转而露出了他本来面目——没错,苏秦觉得他终于看清楚了严斐,自己和他比起来,那就是一个娱乐圈新人和十项全能的影帝的差别。
严斐转过头的时候,面上就换上了一副抱歉的表情,他的一只手握着苏秦的,用的力气很大,眼神温和,眼尾因为笑意的缘故有了些弧度,“抱歉,老师,是我不想再拖了。”
他压根就没看十分忐忑,俨然已经傻住了的亲爹,特别真心实意的说道,“苏秦高中和我就在一起了,只是后来他一声不吭的就出了国……”
苏秦气愤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磨牙的动作一顿,打起了精神:来了!
苏自名听到这句话也是楞了一下,没太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人耿直,大概是学数学学傻了,生活层面上永远都少根筋,“苏秦说他告诉过你。”
要不是因为这样,他当初也不可能这么放心的就走人啊。
对待那群学生,虽然才教了几个月的时间,但是用心确实绝对的。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养只小猫小狗都还有感情呢,何况是会和你沟通的人,那么鲜活的生存在自己身边的生命。
严斐说话的语势就停了一下,他顺着苏自名的目光转向了苏秦,在苏秦一脸强装镇定又无辜的轻声笑了笑——只是嘴角扯起了一个弧度,笑容一点都没有达到眼底的那种。苏秦浑身一激灵,尴尬的把手里的瓜子全都塞到了嘴里面,干笑两声,含糊不清的小声道,“我、我忘了,忘了哈……”
“哦。”严斐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一声,大概是看出来了苏秦已经妥协,于是放下心来,继续抓着他的手和苏自名道,“这次请您二位回来,也是有些事想要说清楚。”
“我和苏秦在一起挺长时间的,也都不小了。”严斐说着就丢下了一个重磅炸弹,丝毫不管三个家长的接受能力够不够强大,“想着挑个时间,把婚礼办了吧。”
严康张着嘴巴,十分吃惊的看向严斐,严斐微笑着回以目光,严康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干咽了口唾沫,清清嗓子,十分严肃的整理了一下衣服,道,“这件事情,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虽然说苏秦父母成天不着家,环游世界环游的不亦乐哉,但是对于苏秦的婚事却也是十分在意的——如果苏秦打算娶妻生孩子,二十七岁的岁数显然并不算是大,但是如果他是嫁人的那一方,如果以后再要考虑生孩子的话,岁数可就有点大了。
十分自觉的看出了苏秦是哪一方,苏妈妈立马就换了一副态度,以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一下严斐,没两秒就满意的笑了——严斐还在高中的时候就经常去他们家里做客,那个时候他就想着,如果严斐能是他的半子,那也是不错的。
*
这么一场突如其来,又像是已经蓄谋了已久的见面会就这么仓皇的落下了帷幕。
三个家长最后是趁着夜色才离开的苏秦家里,走的时候相谈甚欢,苏自名和严康甚至已经哥俩好的开始称兄道弟了起来,说说笑笑的把后面的两个儿子给忘得一干二净。
苏秦目瞪口呆的看着桌子上的那一片狼藉——她妈已经挺长时间没有下过厨了,久违的这么一次,味道依然是那么好,不可避免的他就多吃了一点,可桌子上这一堆的锅碗瓢盆儿……
想了一会儿,苏秦果断的抱着肚子向后靠到了沙发上面,哼唧着不肯动弹了。
严斐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在他父母面前表现一下,一下午的形象塑造的可谓是完美无比,等他擦干了手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苏秦被他横抱在怀里送到卧室,一边吭吭哧哧的笑,“我看那些特训出来的小演员都没你演技好,严大少,有没有考虑过去娱乐圈发展一下?”
严斐回了一个让苏秦自行体会的笑容,提着他的一条腿膝盖把人直接给扔到了床上,避免了苏秦的腿碰到之后,才站在床边整理了一下领子,漫不经心道,“自己坦白?”
苏秦:“……”
这气氛怎么说变就变,都不能给人留点喘息的时间吗!
他破罐子破摔的从床上爬起来,然而还是十分怂的缩到了床脚,“不想告诉你怎么的!咱俩关系好到什么事儿都说了吗!”
虽然高中的时候和严斐之间也总是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就连真的走的前一晚,苏秦还去了严斐家楼下一个人待了很久……
苏秦吸吸鼻子,不打算告诉严斐这些蠢事——他直觉觉得,如果严斐知道了这些事情,恐怕以后他的地位要比现在还要可怜。
等等,比现在还要可怜?
苏秦看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动作,深深觉得好像是有那么点不对劲,可还没有等到他坐起来,严斐的腿就已经直接横跨到了他的肚子上面,双手再一次勒住了他的手腕。
……这个姿势……好像……有那么点的眼熟哈?
苏秦干笑两声,扭了扭身子,可惜严斐力气显然比他大很多,这笔挠痒痒重不了多少的力道一点用都没有,却撩起了不该撩的东西。
严斐笑了笑,“你再敢动试试。”
苏秦紧张的吞了口唾沫,“我、我现在还是个病患……”
“嗯。”严斐松开了一只手,顺势挪到了下面,一只手十分轻巧的就挑开了苏秦的衬衣,露出了里面白净的胸膛。
苏秦是比他要白一点的,而且因为常年在办公室的缘故,苏秦的白总是带了一丝文弱的气息,这和经常参加各种比赛的自己不同,漂亮的脸皮下面总是带了一丝伶俐。
“你这个样子……”严斐的状态仿佛和几个月前的样子再一次重叠了起来,这一次似乎是更加的过分,但是苏秦隐约觉得,没有上一次那么的不顾一切的疯狂了。
他像是在刻意的压制着什么东西一样。
跟着贺兰枢这么久,多多少少也看到了一点心理学方面的书,苏秦打量了一下,觉得严斐十分可能有病,病的还不轻。
他撇撇嘴,也不怂了,“把我松开。”
“不放。”严斐面无表情的说道,动作上却放开了苏秦的手,可他就趁着苏秦活动手腕的那么一瞬间,把苏秦的衣服直接扒到了肩膀下面,看着苏秦肩头上面那个被自己咬下,留下了很浅一圈的牙印满足的笑了笑,用下.身顶了顶苏秦的肚子,“苏秦,我想上.你。”
苏秦:“……”他还能怎样?
他爹妈出去的可还真是时候,趁着大晚上的走人,把这么个禽兽给留了下来,苏秦咬着枕头一角呜咽,被严斐从后面顶撞的浑身都是抖的。
之前尝过了性.爱的快.感,之后腿断去了m国,他禁.欲两个月,身体敏.感的不得了,被严斐撩拨了没几下就受不住了。
从冬天的天黑做到第二天的天亮,苏秦自认为自己并不是很虚,可到最后被严斐一碰就开始浑身发抖……这滋味,简直是可怕。
严斐小心的给他洗漱完已经回来了,接触到床单的一瞬间,苏秦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随后裹紧了被子,弓着腰钻进了被窝里面,尽可能的不让他的小兄弟触碰到出了自己大腿以外的地方——他最后已经什么都射不出来了,可严斐这孙子还不停地捅来捅去、捅来捅去,要不是做之前他上了趟厕所,苏秦毫不怀疑他能被插.尿了。
满怀愤懑的苏秦委委屈屈的缩成一团,最大的愿望就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能做个梦——做个能把严斐给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的梦。
“苏秦。”严斐的声音自背后响起,适应期过了之后,苏秦的身体也缓了过来,他自发的靠到了严斐比他温度要高的怀里,含糊的应了一声,眼睛都没有睁开。
“今天下午,有一件事,我是认真的。”严斐在他耳畔说着,喷出的热气让苏秦动了动脖子,随后他像是找到了一个十分舒服的地方,把头埋了进去,微微睁开了一点眼睛,又被光给弄得重新闭上了,“什么?”
他今天下午说的事儿太多,造成的冲击力太大,不怪苏秦记不住。
严斐摸了摸他的头发,“过年那天,咱们两个去领个证。”
苏秦一下子就清醒了,他眼角还有干了的生理泪水,有点睁不开,“领证?什么证,是我想的那个证吗?!”
严斐挑眉,手再一次摸到了苏秦的胳膊,笑的十分人畜无害,“对,大概就是你想的那个。结婚证。”
一句话憋在嘴巴里面半天,苏秦才一副便秘一样的表情吞吞吐吐道,“……真要去啊?”
严斐继续笑,“不想去?”
“也、也不是。”苏秦重新躺下,一只手在嘴巴上面捏来捏去的乱想——只不过在这之前,他仿佛刚嘲笑过他顶头上司因为不满足一个结婚证而打算在今后去其他国家多办几个证的行为。
虽然他们只领取一个z国证件,可是……难保以后严斐知道了这事儿,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呢?
“对了。”严斐轻飘飘道,“我听说温玖和贺兰枢办了两个证件,z国和m国的,等你下一次年假调休,咱们也去多领一个。”
苏秦:“……”呸!让你乌鸦嘴!
“啊,还有。”严斐那边的动静变大了一点,随后身边一轻,苏秦跟着侧过了头,看着严斐下床翻了翻他那边的床头柜,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份文件。
他没有拆开,而是把盖着红戳的文件放到了床上,明亮的灯光下面什么东西都看的一清二楚,严斐定定的看着苏秦,笑道,“我知道你在这里住的习惯,结婚以后我搬过来和你一起住,我的工资卡交给你保管,但是你也要每个月给我一点零用。”
苏秦从一开始的认真变成了最后的木然,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严斐从那个档案袋里面拿出来了一堆文件,上面一堆他经常见到的公证书简直是要刺瞎他的狗眼。
他艰难的坐了起来,听着严斐继续絮絮叨叨的交代,“这里是我拥有的所有产权,婚后全都交给你打理……”
他没说完的话被苏秦打断,好像是有点没有衔接上一样,严斐头一次有点无措,他放下了手里面一个个的纸单,坐在床边道,“你说。”
苏秦伸手翻了翻,动作间被子滑倒了他的腰间,露出了斑斑驳驳全都是草莓印的上半身,他看着那些堆在床上的文件,忍了又忍,才终于翻了个白眼儿,“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学来的?”
严斐一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在苏秦手里的文件,沉默过后,说出了一个名字,“严郎那。”
苏秦:“……他怎么跟你说的?”
这一次严斐没再说话,他在抽屉里面又翻了翻,从最下面掏出来了几本书,都挺薄的,苏秦接过来都看了看,名字花里胡哨的,字体拼接的甚至有些看不清楚是什么。
这些书的名字分别叫:恋爱保险、婚恋心理学、如果把分居多年的恋人搞到手……等等。
苏秦神色十分复杂的把书又放下,上下打量了一下严斐,突然有点后悔了……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到这个时候就蠢成这样儿了呢?
严斐看他的表情,立马就是一皱眉,他扫了一眼摊在床上的东西,“你不喜欢?”
说着他就要把那些已经签了字的文件给收起来,苏秦眼睛立马一瞪,顿时腰不酸了、腿不疼了,直接飞身扑了上去:“停手!停!谁说我不要了!”
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把自己嫁了能换这么多钱,谁不要谁是傻子!
苏秦怀里抱着已经有点皱起来的文件,宝贝兮兮的在床上给抚平,认真的看了看那些文件后面跟着的一个个的零,心里美的觉得自己下一秒就可以上天了。
看他这个样子,严斐唇角一勾,把贺兰枢说的一句话给暗暗的隐下来,笑道,“那么,现在去领证吗?”
“去!当然去!必须去!”苏秦笑的眼睛都要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