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承认,自己低估了沃尔夫精锐老兵的战斗力,而高估了自己的水准。
看着身边少了一大半的同伴,耳边还在回响那个被处刑者生生撕碎的星舰核心女孩的惨叫。一切又好像回到了义勇军年代,那个时候只能看着战友和同伴们在敌人的淫威下悲惨的死去,无力感和挫败感就是当时的基调。
现在一如那时,早已忘却的感觉又回来了。
为了给琪亚娜治疗伤口,我们原本打算潜入专门处置生物素材的实验室,在这里有设备能够再生她的右手,也有足够的细胞激活试剂来帮助她的伤口复原。
我没有料到的是,电子、网路上的平静只不过是表面现象。处刑者,这个老狐狸竟然利用我们在电子领域的优势,设置下了陷阱。当毫无准备的我们,遭到来自暗处的阻击时,一切都显得太晚。9名星舰核心死了7个,六个火星之子,只有三人幸存下来。
看着同伴们在惊慌失措中乱串,我企图掌控局势,却差一点着了处刑者的道,好不容易从他那紧迫的聚杀中脱身出来,聚集起来的加上我一共六人,且人人狼狈,琪亚娜和安德森重伤,我的机械腿还在战斗中被击中,现在损失了一半的机动力。
琪亚娜:“看来......我们还是.....太天真了,连累火星之子啦。”
特蕾莎:“哪里的话,都是赵平这家伙不争气,把账算在他头上就行了。”
卡莲:“我们现在怎么办?我建议分散突围,也许有人能够或者离开。我先声明,我是不会离开白毛的,我俩死也死在一起。”
安德森:“我来断后吧,哪怕豁出这条命去,也要组织那个狗屁处刑者前进。”
阿卡丽:“你还是省省吧,就你这块头,这么大目标,就是个活靶子。由我断后,你们能跑多远就跑多远,是否能够活下去,听天由命。”
看着几人诀别的模样,我反倒冷静下来。现在已经是最危险的境地,最坏的结果,再坏也只不过是个死字,必须要放开舒服,把思维扩展开去,也许能够找到一条生路。
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最幸运的可能是,没有大批的机械步兵加入追杀的行列。这应该是处刑者喜欢独来独往,也许他判断仅仅依靠他一人就能解决我们所有人,才有意的没有通知其他机械军队。不过这说不定就是我们逃生的机会,毕竟要挑战处刑者一人,明显比对付整个阿瓦隆的机械军队要轻松些,哪怕他拥有让人匪夷所思的战斗技巧也是如此。
把目标从整个阿瓦隆基地缩减到处刑者一个人,我立刻感到压力减轻而来不少。
这是个无懈可击的对手,拥有机器的身体,人类一般灵活的大脑,超一流的感官,且无法侵入的自闭模式的复合大脑。
对付他,必须像对付人类高手那样,需要在谨慎和出其不意间找到完美的平衡点才行。
我曾经试图提前解析对手的行动模式,利用感知能力的优势弥补我同他在经验上的差距。可惜我失败了,他的速度太快,杀戮的动作太过简洁,即使我成功的预测到他下一步的动作,等到我准备好,也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间窗口。
星舰核心们在琪亚娜的建议下,也试图利用她们自己的优势围攻处刑者。可惜她们在身体上完全不具备优势,经验上的差距无法用数量来弥补,围攻他的死人,一人死于狙击,一人在近距离被机械的手臂集中胸口,导致胸骨碎裂而死。另外两人见事不妙选择侧推。一人被处刑者从身后踩在脊背上,即使离开很远我也能听到脊椎断裂的响动,以及戛然而止的哀嚎。
最后一人,这是处刑者为了追求威慑的效果,有意放她逃的更近,就在我们眼前,长相清丽的这个女孩被硬生生的大卸八块。哭泣和哀嚎,以及不断地求饶也无法阻止杀人的摸投继续实施他那施虐的手段。
也许是想到了最后同伴的惨状,琪亚娜和卡莲两人的脸色都是苍白的。
“如果被他抓住,请不要试图救我,直接用枪了解我才是最好的救援。”
琪亚娜很郑重的对卡莲这样说道。
“不会的,我不会让他碰你。在他能够对你不利之前,肯定是要踏着我的尸体过去的。”
看着两个女孩正做最后的诀别,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我真的同处刑者差距很大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第一次接触时,处刑者带着很多手下,也无法把我留下呢?
当我以更加客观的态度望着我们这里剩下的幸存者时,我才明白,之所以在战斗中感到力不从心,真正的原因在于我们的目标太大,而我正企图在他这样一个高手的面前让所有人都全身而退。
即使用最好的预测,我同处刑者的技战术水平相同的情况下,一个是迥然一身,另一个拖着一群累赘,高下成败也是立现。
原来如此,我终于发现了自己所犯得错误。
现在不是沮丧的时候,我也不用妄自菲薄,就当自己同处刑者在同一水平线上。要想同他在对等的立场上战斗,亦或者拥有策略上的优势,只要把先前面临的环境条件颠倒一下就行了。
采用从魏雷利那里学来的思考策略,我理清头绪,虽然不清楚自己同处刑者的差距有多大,但是基本的对抗策略也已经出炉。
网路通讯广播:“躲在暗处的小老鼠们,你们没有任何的机会幸存下去,我会一个一个的把你们折磨致死,没有人能够救你们。如果聪明的就立刻朝着自己的脑袋开枪,这应该是你们维持尊严的最后机会了。”
处刑者不管是有意要激怒我们,还是为了享受虐待猎物的快感,他至少在另外五人身上成功了。包括安德森在内,每个人呢都是连无血色,嘴唇发紫。
被人撕碎的滋味,从前面那个可怜的女孩身上就想象得到,处刑者正是要让大家响起那个女孩的最后时刻,好进一步削弱众人的战意吧。
可惜,我已经做好准备,这种吓唬人的方式,对于我这样一个经理过更残酷战斗的老兵来说,也不算什么。
不再去看姑娘们可怜的样子,我必须把自己想想成孤身一人投入作战,才能毫无负担。
按照计划好的,我这里也通过网路发出广告通讯:“你别高兴的太早。我已经知道,阿瓦隆的高层不允许你擅自处决星舰核心。我这就向他们自首,看你还怎么折磨我们!”
处刑者的回答只有一个词,“休想!”
这个词是如此的重要,从他那简短的回答,我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完成了攻防的转换。他不再同先前那样游刃有余了。阿瓦隆的机械战士们,反而成了他的累赘,不管我是否真的会去自首,他都不会冒着猎物被抢走的风险再慢慢的折磨我们。而我已经从他的反应中,找到了战胜他的自信。
不管是你什么沃尔夫精锐,既然被我这个受到诅咒的人盯上,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一边用嚣张的想法为自己提振士气,我主动出击,想着处刑者进攻的必经之路狂奔过去。
狭路相逢勇者胜,既然我的机械腿失去了一半的功能,就只能在最狭窄的地方,用最快的速度同他分出胜负。我自认为成功激怒了对方,在心理上占有优势的情况下,利用地形降低身体上的劣势,至于胜败与否,这都不重要,关键是我看不惯这个家伙虐待美好事物那丑恶的嘴脸。
狭窄的设备检修通道里,我同对面的黑影同时看到了对方。
我毫不犹豫的冲锋向前,把自己的成败押注在一次攻击之上。
对面的处刑者,身形顿了一下。就在这一瞬,我们错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