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这是一个很操蛋的季节,在这个季节流氓看不到那美丽如瑰宝般的美人,穷人看不到暖和的棉衣被褥,熊瞎子看不到外面的风景如画,但是对当兵的人来说,冬天是最美好的季节。
无论在任何昏庸将官的带领下,冬天永远是属于当兵的人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但是,如今的洛阳将士却丝毫享受不到这种美好,他们的将官,一个来自西凉的九尺猛汉姬无常,以强硬的态度和冷血无情的手段逼迫他们上了战场。
洛阳军是什么存在?
换在现代,那就是正儿八经的帝都人,居住在当朝天子的城池里,毫不夸张的说,除非这个王朝崩溃了,否则就算天塌下来也轮不到他们来受罪,那可是全天下削尖了脑袋想进的地方。在这里,说不准走路就能撞上个皇帝,看中了你的古灵精怪招你入宫,打造一段传奇佳话。
所以说,洛阳军代表的就是尊贵,地位。
姬无常是哪个?在西凉,只是一个卑微到不能再卑微的奴隶,连最低级的佃户都不如,连名字都是三个字。但是自打董卓入了京后,洛阳人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一时不如一时,一会不如一会,混到了现在的田地,叫他们站着就没人敢蹲着。
于是乎,一个个洛阳军顶着风霜站在外面往来巡逻,在西凉人的监督下各个都是强打精神。
时值正午,按理来说,这个时间段的巡逻是个好活,虽然来回走路累了点,但是总好过到三里外的大山里去搬石头强,而且,哪个脑子浑到正午来袭营?
然而就在这时,一支利箭犹如穿云索日,骤然而至!
紧接着,是犹如飞蝗般的箭雨哗啦啦笼罩过来,几乎是一个照面,巡逻的一百多洛阳兵就死伤了大半,这准头确实有点厉害。
帐篷中的姬无常正在观看兵书,长相异于常人的雄异,只给人一种大到浮夸的视觉冲击感,宽达五尺的宽背,媲美熊虎肢体的强壮手臂,让人怀疑他是吃什么长大的,犹如小坦克的他蹲下身子,用蒲扇般的大手去抓一本不足手掌一半宽的书籍看起来有些滑稽。
这时他也察觉到了外面的嘈杂之声,黑着脸飞快站起身,从兵器架上取过一杆长达一丈的马槊,迅速戴上兜鍪,跑出了账外,只见一匹匹熟悉的西凉战马冲入军营之中逢人便杀,四处放火,不禁勃然大怒。
“哨兵呢!?斥候呢!?”
“被本将杀了,还有你,也将被本将宰掉!”
呼啸声中,威武不凡的华雄穿戴着光鲜亮丽的战甲披挂,骑着一匹神骏的西凉种战马从乱军中飞跃而出,掌中大刀直取姬无常首级!
“蠢贼!又不是没打过,你当本将怕你!?”姬无常怒目而视,怒声咆哮中,将掌中硕长沉重的马槊反向刺去,针尖对麦芒般,在寒冷的空气中摩擦出一连串炽烈的火光,马槊与大刀就像过了百万伏特电压般不断蝉鸣着,这是两人恐怖的力道所致。
然而下一刻,一匹战马疾驰而来,马背上打扮光鲜亮丽,犹如唱戏的戏子般帅气俊俏的张绣人还未至,就将掌中银枪迅速掷出,砸在了姬无常的马槊上。
“北地枪王在此,休得猖狂!”张绣接过弹飞的长枪,一扭身加入了战局当中。
少时,姬无常就像个发光的大灯泡般,吸引无数飞蛾扑火,一个个昔日可能是同胞的西凉战将齐聚一堂,战场厮杀不论私情,一个个杀红了眼,战场变得扑朔迷离。
这时,不远处的山头上,贾诩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在数百骑的护送下悄悄离去。
战场,仍然在继续,充斥着怒吼与惨叫,这几个月以来的爱恨情仇仿佛要在此刻,新仇旧恨一起算。
双方都杀红了眼,在火光中,洛阳军西凉军和并州军,代表着三个不同地区的将士在奋力拼杀着,将火灾完全视若无睹,战场也因此从军营转到了外面开阔的地界。
不同于先前的小打小闹,这一次双方仿佛都投入了全部的兵力,韩遂的洛阳军和西凉步兵,贾诩的西凉铁骑,雍凉步兵和白波营。
黄巾力士在此刻也彰显出了令人侧目的战斗力,光是这小小的千八百人,就分摊了韩遂军四分之一的兵力,否则以华雄雍凉军的新兵蛋子,失败只是迟早的事。
张绣和华雄并肩作战,华雄作为主力输出完全将姬无常压得喘不过来气,三十回合过后,华雄干净利落地用大刀砍下了姬无常的首级。
姬无常带着不甘的神情惨死当场,被华雄枭了首捏在手里。
“姬无常已死!尔等切莫抵抗!投降者不死!”华雄染着血的大手提起了姬无常的脑袋纵声大吼。
仿佛延续了并州军一贯的作风,在姬无常死后,敌军的士气仿佛卸了闸般萎靡下来。
“哦呼!”张绣兴奋的举起长枪大声怪叫,年轻的脸上满是喜悦。
“如果早点能打出来,也许我们就不会被攻陷这么多城池。”华雄部将李昶骑马路过的时候,低声埋怨道。
“徐荣这老小子,以前就那样,做事小心谨慎,可偏偏董公和温侯都信得着他,我俩是旧识,你们也别乱说了。”华雄撇了撇嘴,瞪了眼李昶道。
“华雄说得对,都是主公账下将领,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话在这里说说就行,在徐将军面前可别乱嚼舌根。”张绣也跟着训斥道。
“得嘞,您吩咐,我照办。”李昶见两个大佬都这么说,他一个小将官自然只得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