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汗浸湿了男人的鬓角,汗液随着他的动作凝结汇聚,然后顺着他线条凛然流畅的脸庞缓缓下滑。
一轮结束。
祁绅注视着双眼迷离空白,还没从余韵中回过神的方知低低笑了声。
初初经历过情事,女孩白皙恬丽的脸蛋上多出一份遮掩不住的风情,往日清澈见底的眸子,此刻眼角泛出旖旎的红。
“渴不渴?”祁绅低头怜惜地亲了亲她的眼角。话音刚落,他转念一想:
她不渴,谁渴?
回想起女孩零零碎碎、就没停下过的低口今,还有身体过度散失的水分子。
都说女人如水。
他之前已经见识过小姑娘动情的样子,没想到今天她还能给他惊喜。
想到这儿,男人喉结微微滚动,狭长的眸子微眯,眸底如打翻的墨砚。
刚得到释缓的欲望又卷土重来。
但现在不行,她需要休息会儿。
不等方知回答,祁绅强行压下扑面而来冲动,“哥哥去给你倒水。”低沉的嗓音透出一股让人能轻易察觉到其中的愉悦。
他随手捡起地上裤子套上,赤裸着劲瘦,腹肌分明的上半身走出卧室。
男人前脚出去。
方知仿佛想到了什么,纤长浓密的羽睫如蝴蝶展翅微微颤动。
她慢腾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手拽着被子盖着身体,另一只胳膊伸直,费力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
暗着的屏幕倒映出她脸的瞬间变亮,屏幕被密密麻麻的消息占满———
全是来自刘思依的信息。
【知知你怎么了?怎么不回话?不是在畅想未来吧?偷笑.jpg】
【来自刘思依未接来电。】
【来自刘思依未接来电。】
【两小时了,你人呢?你别吓我啊,知知???你看见回我句话!】
【来自刘思依未接来电。】
从她撞见哥哥,到回到书房将学校改回来的途中,手机一直都在他身上。再到他抱着她回卧室,向她索取的时候,手机铃声不停响。
男人嫌吵得烦,就将手机静音了。
方知解开手机,葱白的手指因为刚刚的劳累有些脱力,她斟酌着回复道:【思依,我没事,抱歉,让你担心了。】
消息发出一秒,对面消息弹了过来。
【你刚刚怎么了?我都以为你在路边走着突然被人贩子绑架了,差点报警。】
方知手动了动,正想着怎么回复,不疾不徐的脚步声门的方向传来。
她拿着手机的手一紧,抬头看去。
只见男人骨节修长的手里端着盛满水的杯子,人鱼线向下延伸没入松散的西裤下,冷白的皮肤在阳光的直照下散发出如玉的光;比他手中干净剔透、无一丝杂质的玻璃杯折射的光还要夺目三分。
祁绅和她的视线对上。
少女靠在床头,原本乌黑亮丽的发有些凌乱地贴着巴掌大的小脸。纤眉下,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睁得圆润看着他,像只受惊吓松鼠,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
视线向下扫到她手里拿着的手机,祁绅眉梢微微上扬。
男人朝她走过来。
方知急忙又狼狈地垂下眼睛,余光能看到他在她身旁坐下。
床随着他坐下的动作陷下凹痕。
祁绅抬起空着的手正要帮她捋好贴着面颊的头发。感受到空气中的波动。方知下意识地往后退,躲过了他的手。
手就这样虚虚探了个空。
祁绅眸色似有深意闪了下,从容收回手,菲薄的唇微弯,“回刘思依的消息?”
方知轻轻“嗯”了声。
“你先喝水。”他将杯子送到女孩唇瓣边缘,“哥哥替你回她。”
闻言,方知耳边突然响起男人在书房时没说完的警告,生怕他想对江誉则那样对待刘思依或者刘家。
她头向后撤退,远离杯子后,一声“哥哥”脱口而出,女孩嗓音比平日要大。抬头看着男人的眼睛里逐渐染上惊慌。
刘思依的父母不比江誉则的父母。
江家在哥哥手下都成了那个样子,他想对刘思依家人下手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嗯?”祁绅英俊的眉眼平静温和,看不出其他情绪,他依旧保持着递送水杯的动作,“知知有事么?”
方知越想越惶恐,牙齿微微打着颤,一字一字艰难道:
“今天的事情和思依无关,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她只是随口一说。”
小姑娘话里的真假,聊天记录显示得明明白白的。她明白,他也明白。
知知有心思有自己的计划,她的朋友在一旁替她圆善她的计划。睁着眼睛在他面前撒谎,到底是有多想维护这个朋友。
“放心。”他盯着她的眼,扯唇微微笑了笑,语气意味深长,“幸好知知后来很听劝,所以哥哥能保证不会对她下手。”
方知看着他深邃,一不小心就会被卷入其中的眸,语气磕磕巴巴,“也不会对思依...的家人...”下手吗?
不等女孩说完,他打断她,“是。”
他虽然对刘思依举动感到不快,但好在她是女生,而且马上要出去留学。她以后出现在小姑娘眼前的几率变小,即使寒暑假回来,他也有办法让她们见不到。
在这个节骨眼上,没必要整治她,让他在知知面前得不偿失。
祁绅再度将水递到她面前,这次方知愣的将杯子接过去,小口小口喝起来。
看着满满的一杯水被喝完,她放下杯子,祁绅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柔的擦拭着她唇瓣残留的湿润,“还喝么?”
方知想摇头,意识到男人的手还在她脸上,她制住动作,低低道:“不喝了。”
“好。”他默契、自然地拿过杯子放到床头柜上,而后将手机从女孩手中抽了出来,扫了眼手机屏幕。
【刘思依:哈喽,知知?你怎么又不说话了?你现在回去了吗?】
祁绅没有打字,而是直接点开语音,“刘同学不用担心了,她在我身边。”
回复完他就将手机丢到了一旁,不再管对面的人是何反应。
......
天边霞似火烧,如同开得艳丽盛靡的玫瑰,夏日的黄昏温柔又波澜壮阔。
祁绅又要了她一次。
结束后,他抱起浑身绵软,像没有骨头的方知进了浴室。
花洒冲洗明显不适用现在站都站不稳的小姑娘,好在浴室里装有浴缸。
瓷白的浴缸低调舒适,足以容纳下两个人,他们的身体以最赤城的方式相贴在一起泡进水里。
被异性,还是朝夕相处十余年的祁绅一点点清洗身体,方知羞耻的浑身皮肤晕出淡淡的粉,配上腰间的青紫的指印,锁骨及锁骨以下的吻痕。
远远看去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