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经济公开课。年迈的教授站在讲台上依旧精神抖擞,讲台下足以容纳几百人的大教室座无虚席。
第五排角落。
小胖胳膊戳了戳心不在焉的青年,“江哥你这几天怎么了?该不会被人甩了吧?”
江誉则如梦初醒,反应迟钝的看向小胖,“你刚刚说的什么?”
“教授都讲到下一章了。”小胖扬扬几乎看不见的下巴指着他的课本。
论坛的恶评和热搜都消失不见。
他知道那是祁绅出手了,江誉则忍了又忍没再给方知发信息,或者联系她。
终究是昙花一现,南柯一梦。
对他亦或者是她,不联系才是对彼此最好的事情。以前少年意气风发,以为可以跨过种种坎坷迎接心爱的女孩。
结果现实却给他重重一击。
父母当时的无力他看在眼里,江誉则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自嘲一笑。
他有时候也会想如果方知没有在祁绅身边长大的可能。可那种情况下,他和方知可能连遇见的机会都没有。又或者遇见了,他的父母会成为他们的拦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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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利来到一处僻静的独栋小房子里。
保镖回头看了眼脸上显得有些疲倦的男人,细看下去甚至能看见他眼底的红血丝,担忧道:“祁总,您要不要先休息会儿?明天再处理她们也行。”
保镖口中的“她们”指的是被关在一起的方珍和郭书瑶。
“不了。”祁绅摘下眼镜,按了按太阳穴,嗓音带着淡淡的哑意。
趁现在把她们的事情解决,他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几个跳梁小丑身上,之后还要办法尽快把知知从林亦笙那弄回来。
小姑娘在时宴太太那里多待一天,他就多一天不放心。林亦笙是个什么性子,他怕他的知知跟她学。
保镖见男人意已决也不再多劝。
他为祁绅推开房门,男人迈着大步径直朝屋子深处走去,皮鞋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噔噔声。
房子最里面的一间狭小的屋子里。
窗户被沉重的深色窗帘掩得死死的,一点光线都透不过来。唯有前方的大屏幕布泛着蓝光。
里面轮番播放着刘恺被抓时挨打的画面和刀子插进手里,鲜血直流的画面。
血腥的画面配上音响中传来的男人的哀嚎声,折磨的人神经紧绷。
方珍和郭书瑶背对着背坐在地上。
两个女人手脚被绳子困着,嘴上贴着封条,头发凌乱,狼狈不堪。
郭书瑶没见过刘恺本人,不知道电影幕布中的人是谁。但方珍十分清楚的认出惨叫的人就是刘四。
她上午就被人抓了过来,没吃午饭没有水,对着恐怖画面整整八九个小时,起初还身体绷得紧紧的,犹如惊弓之鸟。
这会儿精神已经被折磨的涣散。
房门被推开,紧接着头顶的灯亮了起来,明亮的光线对于两个处在黑暗中的人是刺眼,照得她们眼睛刺疼。
等两个人缓过神时,男人已经来到她们跟前,和她们保持一米的距离。
劲瘦修长的腿包裹在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裤下,抬眼看是男人那张宛若雕刻,俊美如神只的脸庞。
“唔唔~”郭书瑶见来人气质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的模样自以为是救她们的人,一个劲发出求救可惜被封条挡住。
她丝毫没注意到身边的方珍陷入浓浓的绝望之中,果然是祁绅。
方珍指甲陷进肉里因为害怕都感觉不到疼,她不敢想他待会儿会怎样对她们。
但从她父母和刘四那结果可想而知。
“方珍,郭书瑶。”祁绅菲薄的唇瓣微弯,轻淡的嗓音有股莫名的阴冷,“看到刘恺的下场了吗?帮你们发帖子针对知知的人。”
听到这话,原本还在挣扎求救的郭书瑶瞬间愣住,终于意识到这个男人不是来救她们的,而是来找她们算账的。
为什么?
他怎么敢?
按照方珍所说的收养方知的人只是有点小钱,那他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报复?
所以是方珍骗了她?
她瞪大眼睛,猛得看向和她一样狼狈的方珍,眼里仇恨明显。
可惜为时已晚。
祁绅对她们的眼神交流不甚在意。
“我念着你们是女生,可你们造谣知知名声的时候却没把她当作女生。”
一想到本来乖乖在家的小姑娘因为他们的谋划跑了出去,祁绅身上的恶意和戾气就止不住的往上翻。
他慢条斯理道:“你们该庆幸我不对女人动手。”
听到这话,方珍和郭书瑶心里稍微安慰了一点。
可祁绅是谁?
他擅于玩弄人心,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让人看见一点曙光再让她们绝望。
瞧她们放松下来精神,祁绅微妙的弯了弯唇,姿态矜贵慵懒,语气风轻云淡,“不过我不动手,不代表我的人不会。”
话音刚落,几个保镖走了进来。
那天的记忆成了郭书瑶和方珍这辈子的噩梦,甚至连恨都不敢有。
被放走后。
郭思瑶公开道歉被学校开除,原本还算富裕的家境甚至不用男人出手,只透了些口风就面临破产,至于方珍被送到陈亨泰的老婆和大舅子面前。
陈亨泰的老婆二话没说直接离婚,陈亨泰为了挽回老婆又扇自己巴掌又跪下,还一脚踢在方珍的肚子上,直接流产。
最后还是净身出户,面临刑事责任。
至于方珍流产后,陈亨泰的大舅子却也没放过她。他认识些不干不净的势力,私下没少让那些人找方家三口的麻烦。
数余年里方家三人活得战战兢兢。
终于一家三口不堪其扰,搬到离海城最远的一座小山村一切才算结束。
这些事情方知后来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