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干”林觉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虽然他答应了蔡义要帮他报仇,但一码归一码。
帮蔡义是自己刚好碰上了,于心不忍,再加上他的小计划需要这么个人,到时候他在幕后操作就行了。
要是答应了老李,那他自己就有暴露的风险了,毕竟各大世家的情报系统都不是吃素的,有个人在里面搅风搅雨,他们要是查不到林觉的祖宗十八代,那他们都可以抹脖子了。
“我林觉就是累死,死外边,也绝不会答应老李无理的要求”。林觉铁骨铮铮地说道。
“皇上说你要是办好此事,允许你去皇宫内库中选两本武功秘籍修行,并且还会有专人手把手教你”林觉有些心动,但还不够。
“再帮你介绍一个有钱有势的郡主,可以包养你后半辈子的那种”李方再次抛出了皇上给予的诱饵,坐等某人上钩。
“当真?”林觉眼睛一亮。
“当真”
“果然?”
“果然”
“好,这票我干了,帮我和老李说一声,要是他敢食言的话,我就把他逛青楼不给钱的事情宣扬出去,到时候看他怎么和婶婶解释”林觉一本正经地说道。
李方满肚子的槽不知从何吐起,据他所知林觉目前应该从未见过皇后娘娘,这一声婶婶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后就住他隔壁呢。
“皇上真逛过青楼”他有些好奇地问道,这绝对不是他八卦,只是必要的了解皇上的行踪,以便更好的实施保护。
“我哪知道”林觉反过来诧异地看着他说道。
“那你还...”
“这你就不懂了,真到了那个时候,我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毅王,然后以金钱以及青楼不眠不休三日游玩为诱惑,让他添油加醋的往外面一传播,嘿嘿嘿~”林觉笑得很是邪恶,活像地府里即将把人丢进油锅炸的小鬼。
自从得知老李的身份之后,他也知道了李毅除了是老李的弟弟之外,也是大夏朝的王爷,嗯,吃喝嫖样样精通的那种,听说他家中漂亮的丫鬟成群结队,而且多是青楼女子。
当时林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下定决心要交李毅这个朋友,不为别的,就想看他家大不大,人多不多,绝不是对那些丫鬟有什么想法。小林觉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李方嘴角抽了抽,据他对那位毅王的了解,这事他真能干出来,同时也对皇上摊上这么个弟弟表示同情。
“你放心,君无戏言,皇上是不会骗你的”
“怎么不可能,他连我家的小玩具都能一个不剩的像土匪一样卷走,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干不出来”林觉抱怨道。
李方望望天,装作没听到他刚才的话,皇上的行为岂是他一个小小的禁卫可以评判的,他还年轻,媳妇也没娶,不想这么快结束人生。
“什么时候动手”
“一个星期吧,蔡义养好伤需要点时间,酒坊那边抢夺市场也需要时间,等吴家的注意转向酒坊那边,就是我们动手的最佳时机”林觉颇为自信的说道。
“好,那我先汇报给皇上,一个星期之后等你的好消息”说完,李方飞上房顶,再一个踏步后消失不见了,留下在原地羡慕的林觉。
他一直觉得轻功存在颠覆了物理定律,但他都能穿越,这点事情好像也不算什么。
一个星期足够他收网了,和吴家的账也该好好清算一下了。
...
一个星期后,吴府大厅,吴家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里。
坐在上位的吴巍面容更加苍老了,在这一个星期里,吴家遭受了巨大的损失,不仅仅是物质上的,还有吴家的名声。
从一个星期前起,也就是王家的酒坊开业不久,坊间开始有了关于他们吴家不好的传闻。
像什么“吴家的家主吴浩是个阳痿,就是因为喝他家的酒喝多了”
“吴家少爷每次去青楼虽然喜欢点一大堆女人,但实际上是个五秒男,也是因为他家的酒喝多了,他手底下的那些小厮本来喜欢女人,结果变得喜欢男人了,就是因为吴家的酒喝多了”诸如此类的话。
要知道,酒这个消费品向来是以男人为主力,这几个流言一传出来,谁还敢买吴家的酒。
喝了以后要么小兄弟从此一蹶不振,要么更改爱好,从此喜欢男人,哪怕只是道听途说,但心里总会下意识的担心。
再加上王家那边卖的酒不仅好喝,连价格上也相差无几,还没有副作用,自然而然吴家酒的销量就降下来了。
当然,吴家也不会坐以待毙,这些天明里暗里也做了不少努力。
明面上吴巍作为礼部侍郎,四处拜访与吴家交好或者有利益关系的人家,企图从官面上进行压制。
但不知为何,平常交往甚密的几家,这次皆是拒不见客,对外声明都是自家老爷病了,不方便见客。
如果说这些让他感觉只是巧合的话,那暗地里行动才让他真正意识到,的确有人在暗中针对吴家,而且来头不小。
将酒类降价出售,本来这些日子靠的就是薄利多销,降价以后,利润几乎为零,根本撑不了多长时间。
他还让一批地痞小混混去王家的酒坊找茬,但无一例外,还没靠近目标就被抓了起来,估计那伙人现在还在牢里吃牢饭。
明里暗里的手段都收效甚微,终于让他慌了起来,于是将吴家上下能够管事的人都召集起来,共同商议对策。
其实说是吴家上下,能管事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他儿子吴浩,孙子吴钦,以及一些管事账房,然后没了,说来悲哀,吴家直系竟然只有三人,果真是报应来了吗,吴巍默默地看着台下的众人。
吴浩挂着黑眼圈教训着还在穿衣服的吴钦,前者是因为酒坊生意太差,导致他日夜难寐,硬生生愁出来的。要知道,这些日子他连回房玩\\u0027玩具\\u0027的心思都没了。
后者则是一如既往在青楼留宿,看着样子估计是昨晚玩的太凶,刚起床就被叫回来了,这会还边穿衣边嘟囔:“有事赶紧说,说完小爷我还要接着睡呢”
吴巍叹了一口气,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虽然已经不怎么管府中的事了,但吴家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依旧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想到这,他清了清嗓子:“诸位,现在吴家面临的形势,你们也看到了,可以说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说起来吴家百年传承,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老夫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现在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吴家这艘大船若是沉了,各位也好过不了,还不如一起想办法,同舟共济,等度过这次难关,吴某必不会亏待各位”。
“爷爷,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找我们家的茬,像以往一样软的不行来硬的,明的不行来暗的,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嘛”吴钦满不在乎的说道。
昨天青楼新来了一个长得很润的小娘子,人美活好,而且水灵灵的。他还没玩够了呢,就被一点破事叫回来了,这让他心情很不好。
吴巍看着自家孙子依旧一副大祸临头还不自知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又看了看挂着黑眼圈的儿子,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
自家儿子只有商人的嗅觉和头脑,对政治没有半点兴趣,倘若他也能和自己一样,或者拥有更高的地位,吴家绝不至于这么被动。
“你们...”话还没说完,便被从远处传来的叫喊声打断了。
“老爷~,大事不好了,老爷”一名小厮从府门口跑过来,似乎刚从外面打探消息回来。
因为过于慌张,途中还在院子里跌了一跤,不过他也顾不得拍打身上的尘土,爬起身就朝大厅跑来。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吴巍怒斥道。家里的下人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一点小事就跟死了爹娘一样,找机会得好好整顿整顿。
“是是,小...小人该死,不过小人是在外面听到了关于咱们吴府不利的消息,这才赶回来汇报老爷”小厮好不容易喘了口气,这才回道。
“说来听听”吴巍喝了口茶,淡定地问道。
“有一大群人聚集在府衙门口说是要告老爷,少爷还有家主。那群人连状纸和罪证都准备好了,而且京城令刘大人已经受理,正准备派人传唤老爷你们过去呢”
“噗~,”吴巍刚喝进去的水全部吐出来了,大惊失色道:“此事千真万确?”
“就是要了小人的脑袋,小人也不敢有半句虚言啊”小厮跪在地上说道。
\\u0027完了\\u0027,吴巍靠倒在椅子上,他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
京城令刘安,今年三十有三,他管辖着京城里大大小小的事,也就是一般城里的衙门。
他的位置很尴尬,大事他做不了主,人家有权有势的并不在意他,鸡毛蒜皮的小事倒是不少,但多是些小偷小摸,上不了台面。
这天他像往常一样,关上门后打算和新纳的小妾在椅子上\\u0027嬉戏\\u0027一番,先喂她吃串糖葫芦再说,虽然有白日宣淫的嫌疑,反正没人,管他呢。
正当他打算解开腰带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阵堂鼓声,鼓声在大堂内不停地回荡,可见击鼓人敲的很用力。
说起衙门外的堂鼓,非有重大冤屈的者才能敲响,若是胡乱的敲,审问清楚后,直接牢狱一条龙。
一旦有人敲响,就意味着有重大的冤案,京城令必须受理,不可推脱。
而且案件审理必须公开透明,除了允许老百姓的围观之外,无论被告人是什么身份,上至王公贵族,下至黎民百姓皆可被传唤,一视同仁。这也是先皇为了防止被告人与京城令串通一气,致使忠良蒙冤而定下的规矩。
“出大事了啊”刘安在府衙内急得直跳脚。
他还记得上任之前,前任一脸放心的对他说道,“京城令这个位置很摸鱼的,大案件轮不到你,小案件你和稀泥,又不会得罪人,很好混的”。
一直到鼓声响起之前他其实对这话都坚信不疑,可惜人在家中坐,事从天上来,逃是逃不掉的,只能硬着头皮面对了。
他赶紧让衙役去开门招呼,小妾也被他赶到后面去了,这个时候想硬也硬不起来了,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
整理好衣冠,摆出青天大老爷的姿态,坐在大堂正中的椅子上,头上是\\u0027正大光明\\u0027四个字,目不斜视地看着衙门口。
眼看着乌泱泱地一群头上绑着白丝的人进来了,他眼皮直跳,心里也是一阵慌张,这群人想干什么,不会是要造反吧,身子往椅子后面缩了缩。
这才故作威严地开口问道:“堂下所站何人,又因何事敲响鸣冤鼓,速速说来”。
突然人群中走出一位弱不禁风的书生来,正是那日被林觉救下的蔡义。
只见他跪倒在地,高举手中的状纸,大声说道:“小生乃城外蔡家村的一名秀才,家中贤妻前日上街买菜不幸遭人迫害。小生在此状告吴家少爷吴钦有抢人之名,吴家家主吴浩有杀人之实”。
“我身后所有的人皆有亲朋好友被吴家人所害,状纸上所有人已经签字画押,我们只有一个心愿,恳请青天大老爷查清始末,要吴家血债血偿”
说完,蔡义将头磕在地上,手中的状纸高高举起。
身后的人愤怒地齐声喊道:“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刘安麻爪了,从他提到吴家的时候,他便意识到了不对劲,这岂止是大案件,这是要捅破天的节奏啊。
在场的怎么也有几十号人了,他一眼望去,更多的人挤在衙门外,同样在呐喊。也不知道是不是都是受害者的家属,但不管怎样,事情都大条了。
刘安都快哭出来了,他一个小小的京城令,扛不起这么大的担子啊。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前几天有人从上头给他递过话,据说是很上面的人,但是有多上头他也不清楚,总不可能是皇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