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这边看到内务府就送来一斛螺子黛,又得知仅有的三斛被余莺儿分去了一斛,气得眉毛都歪了。
曹贵人在旁边宽慰,她定然会想到计策对付余莺儿。
可是接二连三的失败,华妃已再不相信曹贵人的计谋,于是便让曹贵人将温宜公主抱来,并让奶娘一并留下。
想用公主来笼络大胖橘的心。
温宜公主这两日身体有些不适,曹贵人很是不愿,但也没有办法。
华妃疾言厉色,命颂芝将公主抱了过来,又警告了她几句。
“如果没有本宫庇佑,你的公主还在阿哥所抚养呢?又岂会留在你的身边?趁着清闲好好想一想,该如何替本宫分忧”
曹贵人不敢不从,只得含泪答应。
隔日便看到颂芝抱着公主在大太阳底下走着,温宜被太阳晒得哭闹不已。
曹贵人看得是真心疼,忍不住上前劝说两句,“怎么也不给公主撑把伞?”
没想到却得到了颂芝的白眼,“这不是有伞吗?”
“公主年幼体弱,还是要仔细点。”
曹贵人也不敢和颂芝大声说话,声音都压得极低,可是颂芝一点不以为然,
“这不是看着没有多少路吗?再说娘娘还等着呢?”
也没和曹贵人行礼,抱着公主就匆匆走了。
曹贵人看着温宜背影,眼泪簌簌流下,声音凄苦。
“我一直对她忠心耿耿出谋划策,她却连孩子都不留给我,这种寄人篱下、身不由己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小主别伤心,说不定华妃娘娘养几天公主就烦了,一定会还给小主的。”
“会吗?”
听了音袖的的话,曹贵人的心里有些许宽慰,祈盼着那天快点到来。
果然如音袖所说,晚上的时候温宜啼哭不已,吵得华妃睡不着,烦躁的从床上起来,跑到卧房外的暖炕上埋怨着:
“这日哭夜哭的让本宫怎么安睡!”
颂芝跪在地上请求华妃息怒,华妃让她将奶妈叫来。
奶妈来了之后便抱着公主跪在了地上,华妃怒气冲天的质问着,“你们是怎么哄公主的?!怎的哭起来没完!”
奶妈解释道,“公主是因为离了生母换了宫苑有所不适,所以才扰了娘娘清梦。”
华妃不信又问一句,“果真是想了所有办法都无用吗?”
奶妈畏缩应道,“是。”
“把公主抱过来!”
华妃厉声一句,颂芝将公主抱给了她,她稍微哄了一下,便厌烦了。
命令颂芝去拿她的安神药,并用温水化开,嫌颂芝的动作慢,还又发了脾气。
药水端来后,她二话不说就喂给了温宜。
底下的奶娘不忍心,又畏惧华妃,只能低声劝说了一句,“娘娘,公主年幼,那药怕是吃不得。”
华妃却说,“本宫能吃得,她为何吃不得?”
也不知如果是她自己的孩子,她还会不会说这种话?
末了还威胁她们,“你们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本宫就要了你们的脑袋!”
两位奶娘皆吓得不敢言语。
看着公主好似乖了些,便将温宜还给了奶娘,她打了个哈欠上床睡了。
只是奶妈还是将这事告诉了曹贵人,她是真心疼爱孩子,不想公主有意外。
可是曹贵人也没有办法,每次她去华妃都不让她见公主,多问两句,还要遭到华妃的谴责。
只能让奶妈好好的照顾公主,她会想办法早日把公主接回去。
她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打碎牙和着血往肚子里咽。
晚膳的时候,大胖橘也发现了温宜不似原来爱笑和活泼了,想让华妃将公主还给曹贵人抚养。
华妃以曹贵人身体不适为由,搪塞了大胖橘。
旁边的颂芝也跟着帮腔,“公主日日啼哭,娘娘经常熬夜照顾,眼睛都熬红了,所以白日里公主便睡得多些。”
大胖橘听了便没再说什么。
华妃又以宫中女子阴气太重为由,想请大胖橘留下来,以阳气镇之,公主便会不啼哭了。
大胖橘允了,吩咐苏培盛通知余莺儿早些安歇,不必等他。
床榻之上,华妃一脸媚笑的搂着大胖橘,昔日恩爱仿佛重现一般。
突然一声响雷,大胖橘惊醒了。
“什么声音?”
华妃一脸从容,娇声说着,“皇上,不过是打雷而已!快睡吧!”
大胖橘却有些不淡定了。
………
这边余莺儿也被雷声惊醒,往日倒还好,只是今日这雷着实有些响,好像哪路神仙在历劫一般,一个劲的劈。
她也有些害怕。
往日都是有大胖橘陪在她的身边,她倒也没觉得,突然身边没了人,反而有些惧怕了,捂着脑袋蜷缩在床上。
突然床帘被拉开,她以为是月儿,便朝她喊了声,“月儿,我没事你去睡吧。”
“莺儿,是朕!”
突然听到大胖橘的声音,她以为幻听了,抬眸看了眼,还真是。
没有想到大胖橘竟然舍弃华妃来到她的面前,这也出乎她的意料,激动之情无以言表,上前就紧紧的抱住了他。
这戏得做啊?
那不得哭得声泪俱下,感恩戴德的。
大胖橘好一阵抚慰,擦擦她脸上的泪痕,陪着她睡下了。
清凉殿里,华妃坐在榻上眼神空洞,任凭眼泪从脸上流下,声音嘁嘁切切。
“皇上从来没有这样过!”
“都是因为那个贱人!”
“我要杀了她!”
华妃仇恨之甚,恨不得扒了余莺儿的皮,抽了她的筋!
她不是恨渣男大胖橘独宠余莺儿,而是恨余莺儿抢了大胖橘的爱。
她是真心喜欢皇上,在她看来,余莺儿就像是个狐狸精小三一样,抢了她心爱的男人。
以前她后宫独宠,现在她也尝到了被人夺爱的滋味。
可是她不明白,这后宫之中,哪有一成不变的爱。
华妃的执念太深,颂芝也劝不了。
只是这下雨天,睡不着的又岂止她一个。
皇后殿里,宫女前来禀报,“皇上不顾华妃阻拦,冒雨去了余贵人那,没想到华妃也有今日。”
皇后正在闭眸念经,淡淡说着:“旧爱虽好,难抵新欢,本宫当年的屈辱,她今日也算是饱尝了。”
那宫女也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从前皇上在娘娘这,是她使诡计哄着皇上去的,如今是皇上自己愿意去的,这就是区别。”
皇后淡然说着:“人在心不在,强留也无用。”
又命宫女将两广总督进献的鸳鸯合和的屏风赏给了余莺儿。
突然闻到她点的檀香,命她拿了出去,并告诉她,“礼佛不在于点什么香,而在于心意。”
宫女将檀香拿走,换了瓜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