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紧张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往后退了两步,右手正好摸到地上的一块石头,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周通见她花容失色的模样,更是兴奋,本来他伸手只是想先拿银票,再对安陵容下手,但现在他改变了主意。
一步步的朝着安陵容逼迫了过去,而此时马武也带着月儿依据马文留下的记号,来到了案发现场。
月儿往里瞅了一眼,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还好被马文给捂住了,没能叫出声来。
马文朝她示意,莫要出声,三人就这样在角落处看着眼前的好戏。
就在周通扑向安陵容的同时,安陵容急中生智,拿出怀中的迷魂粉撒向了他。
趁周通迷糊的时候,拿起石头朝着他的脑袋上砸了下去。
周通应声而倒,安陵容吓得不知所措,看着一脑袋血的周通,再看手中带血的石头,身体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
她扔下手中的石头,慌张的逃离了现场。
角落里的马文和马武跑了出来,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周通,神色凝重。
马武蹲下身探了下他的鼻息,“哥,他还没死。”
月儿第一见这种场面,难免有些害怕,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
两人商议了一下,决定先将周通带回去治伤,等禀明了余莺儿再做打算。
他们让月儿先回去告知一声,等安置好了周通,他们再去钟粹宫。
月儿飞跑着回到了钟粹宫,将刚才发生的事,做了简短的概述。
“你的意思是周通与安陵容私通?”
余莺儿从月儿口中表达的意思,做出了以下的总结,没想到开始以为是周通与绘春私通,却炸出了安陵容,这可是惊天大雷!
他们两人是什么时候有了这层关系的?
月儿点头又摇头的,“这个奴婢也不敢确定,像又不像,得等周通醒了审问之后才知。”
“不管两人有没有私通,单这大晚上的单独相见,就触犯了宫规!”
芳菲这话说到了点子上,余莺儿让月儿去通知马文两兄弟,待周通醒后将他看管起来,她要亲自审问!
.......
安陵容一路慌慌张张的跑回了宫中,恰巧此时小菊也醒了过来,她将烛火吹灭了一根,防止小菊发现她异常的模样。
小菊深感愧疚,跪在地上向安陵容请罪,“小主,请恕罪,奴婢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她对自己睡觉这事深感疑惑,就算再困,也不至于睡的那么沉,而且她的脑袋也是晕乎乎的。
安陵容故作镇静的让她起来,“没事,想必你也是困了,先回去休息吧?”
小菊正欲走,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有陪安陵容去见周通,便又询问道,“小主,奴婢还没陪您去见那周通呢?”
安陵容为掩饰着自己的不安,拿起梳子梳理着鬓边的头发。
“本宫改变主意了,那簪子要不要的无所谓了,反正皇上也知道那簪子丢了,再找回也没什么用了。”
“那周通对您的勒索,您不打算追究了吗?”
小菊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丝毫没注意到安陵容此时的焦虑模样。
“你的话怎么那么多!本宫决定的事岂容你置喙!”
小菊被斥责了,低声回着,“奴婢不敢!”
“还不快下去!”
安陵容下了命令,小菊只得退了出去。
安陵容这才松了口气,端起茶水喝了口压压惊,这才发现手上残留着的血渍,吓得她将茶杯摔在了地上。
被门外没走远的小菊听到, 担心的喊了声,“小主,您没事吧?”
安陵容紧张的朝她喊道,“没事,不过是摔了只茶杯,你莫要管我,快去休息!”
小菊纵然觉得安陵容有些奇怪,但也不敢多嘴,只得乖乖的走了。
安陵容来到水盆边,使劲的搓洗着手上的血渍。
待清洗干净之后,她神情恍惚的坐在床边,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想着周通是不是死了?
想着他若是没死,会不会去揭发她?
又想着他若是死了,会不会查到她的头上?
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就这样坐在床边想了一晚上,快天亮的时候才迷糊的睡了会,但也是被噩梦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小主,您醒了没有?奴婢打水来给您梳洗了。”
安陵容坐起身来,朝着外面喊道,“你先放门外吧?我这会身子不适,还想再休息会。”
小菊将水盆放在了旁边,又询问了声,“那小主要不要去请太医给您诊下脉呢?”
安陵容当即回绝,“不必了,我休息一下就好。”
小菊很是关切,毕竟安陵容怀着孩子,“那小主你有什么事再吩咐奴婢就是,奴婢就是门外候着。”
安陵容不想小菊在门外盯着她,便又让她去请了太医。
她趁这个空隙,将昨晚洗手的那盆血水处理掉,又仔细的察看了一番自己的衣服是否沾染了血渍。
还好没有什么污渍,她才松了口气。
也多亏小菊是个蠢笨没脑子的,但凡多个心眼的,都能发现她的异常。
小菊很快的请来了太医,只不过没想到是卫临。
“卫太医怎么得空来本宫这里了?没去给莺儿妹妹请脉吗?”
卫临自从跟了余莺儿,便在她的推荐下,正式做了太医院的太医,很受余莺儿的器重。
风头眼看着就超过了温实初。
温实初现今只顾着沈眉庄,对争名夺利也没什么兴趣,再说卫临也是他的徒弟,他得力他这师傅脸上也有光。
“回鹂嫔娘娘的话,今日恰逢几位太医去给太后会诊,一时调派不出来别的太医,正巧微臣要去给熹妃娘娘请脉,所以便顺路来了,还望娘娘不要嫌弃。”
“卫太医说笑了,本宫怎么会嫌弃妹妹的人?”
当即将手伸了出来,“那就有劳卫太医了。”
卫临恭敬的为安陵容诊起了脉,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像往日一样的做了回复,只是安陵容顺嘴提了句。
“卫太医,可知本宫肚子里怀的是男是女?”
卫临略为迟疑,恭敬回道,“娘娘,微臣才疏学浅,把不出来是男是女。”
安陵容似有不信,看着他怔了会神,“卫太医当真没有把出来?”
卫临谦虚道,“倘若娘娘真想知道是男是女,不如请我师傅来把个脉。”
安陵容没再为难他,玩笑似的说了句,“温太医可是难请的很,如今他这心里只有眉姐姐了。”
卫临尴尬一笑,替温实初辩解道,“师傅一直醉心医术,恰逢惠妃娘娘的胎气与常人的有异,所以才多用了些心。”
安陵容没再多说什么,也知道他们之间的情谊,便让小菊将卫临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