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内,躺在地上的捕快因为疼痛已经彻底昏迷过去。
剩下的两个捕快不断的哀求着,脑袋不断磕在地上,似乎觉得这样便能弥补自己 的罪孽。
然而李时安并有了怜悯两人,步子越来越近,“你们的命就是命,他们的命就不是?”
“拿着别人用命换来的钱,你们用的安心吗?”李时安右手一挥,装着抚恤金的袋子入手,先前被拿出来的银子也一同放入了袋子。
“十八两......”看着袋子中银子,神情变的的慕然。
从东屋出来的宋午似乎还未酒醒,踉跄着来到李时安身旁。
在李时安出门之时,宋午便醒了,只是静静的看着院子中的这一幕。
“十八两银子,买两条命!哈哈哈!这人命还真的值钱啊!”
宋午夺过李时安手中的布袋,看着袋子中的银子,放声而笑,笑的如此讽刺。
说话间,李时安脸色逐渐平静,但身上的气息却越发的凌冽,跪在地上的两人被压的趴在地上。
“杀了我!你也不会好过!整个雁州会通缉你!哈哈哈......到时候你的家人也会被你牵连,一起死吧~哈哈哈......”
为首的捕快心中防线彻底摧毁,肆意的嘶吼大叫,眼中恐惧变为疯狂。
“呵,死!哪有这般容易?”李时安缓缓收回威压,两人只觉浑身一轻,随即反应过来,转身就逃。
只见李时安右手缓缓抬起,微微张口“破!”
簌簌之声凭空而起,天地间,灵气化形而出,直逼想要逃走的两人。
“厄!”
灵剑刺入前者身体,然而并未伤到要害,噗噗噗,一瀑瀑鲜血从洞穿的身体间流出,又被灵气蒸发。
待两人回头时,一双眼睛只留下了一只是可以视人。
“你说我逃不掉!我为何要逃?我倒想看看,这干阳县衙中藏了多少害群之马!”
李时安淡漠的说着,再次入法催动。
“束!”
语落,倒地的三人被无形的灵气束缚。
随着李时安朝着院外走去,三道身影也被拖着离开。
“琴儿!照顾好大娘!我去去就来!”平静的声音传入柳琴儿耳中,让其心中一凛。
虽然她来雁王府只有几月,但他知道,世子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寂静。
李时安的身影消失在院中,宋午晃着手中的布袋,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稚童被抱着大哥,二哥的骨灰时。
还有那布袋中仅剩的几枚铜钱。
幌神间,布袋掉在地上,宋午捡了起来,朝着李时安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北篱巷外,带着斗笠的布衣男子走出了巷子,在其身后,三位狼狈至极的捕快如同死狗一般被拖着向前走。
“那是......那是李家的李四!怎么被人打成这样了!”
“还有,那不是张家老大吗?听说是咱们县的捕快!”
“是啊!前面的那人是谁啊!这么大胆子,竟然敢打衙门的捕快,怕是活的不耐烦了!”
“这可是位义士啊!衙门这些捕快,天天欺压百姓,还要强行收取保护费,简直就是土匪”
街道间,一群百姓议论纷纷,有人觉得和衙门作对是死罪,离的远远的,深怕殃及池鱼。
也有大声叫好的,这些土匪就应该受到如此惩罚。
一时间,街道前后的百姓全部围了过来。
李时安看着街道上,神情各异的百姓,眼中没有丝毫波澜,一步一步朝着干阳县衙而去。
身后,刚出巷子的宋午看着这一幕,眼神变的复杂,这一幕如此熟悉,就如当年鸿雁先生为他怒砸靖山城府衙一般。
干阳县,距离府衙不过百米处,一群人拥挤着朝着府衙而来。
“大人!不好了!有人前来闹事!”
府衙内,一名衙役打扮的男子快步来到议堂内,焦急的看着太师椅前的县令。
“哦?何人闹事?派一队衙役过去,将闹事的人拿下!敢在老子的地盘闹事,活的不耐烦了!”
太师椅上,一身在矮小,却又发发福的中年男子,把玩着笼子里的金丝雀,不耐烦的说道。
衙役闻言退了出去,片刻时间,府衙内跑出一队衙役,朝着人群围了上去,为首的衙役大声骂道。
“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来府衙闹事!活得不耐烦了是吧!”说着一众衙役拔出腰间的大刀,挥舞着驱散人群。
众人见到衙役拔出刀而来,一时间散了大半,剩下一部分也是退了又退,远远的观望着。
人群散开,一位头戴斗笠的男子依旧自顾自的走着,步子缓慢,却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
“就是你要闹事是吧!”为首,挥舞大刀的衙役看着眼前之人,脸色阴沉的问道。
然而还没等到斗笠男子回话,却被其身后之人的声音惊到。
“刘捕头,救救我们,他......他不但阻碍衙门行事,还将我们仨打成重伤,刘捕头救救我们啊!”
身后,被灵气束缚住的李四就如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命的挣扎着,股股鲜血再也止不住,缓缓流了出来,浸染了地面的青砖。
“你......你竟然猖狂至此,来人!将他拿下!交由县令审判!”被叫做刘捕头的男子瞳孔一缩,怒喝道。
旋即几名捕头一同围了上去,李时安依然自顾自的向前走着,斗笠下,一双眸子没有丝毫波澜。
待衙役近身,就见李时安周身威压猛地扩散,还未等几人触碰到前者,便被威压震的飞了出去。
“你......六品儒生!”刘捕头惊恐的望向前者,一脸不可思议。
雁州本就缺乏文道之人,一个小小的干阳县,其护阵使也不过七品罢了。
县令也不过是武道六品,如今却有一位儒道六品来府衙闹事。
“快!去请县令!”
刘捕头大声喊道,然而还不等其转身,那道头戴斗笠的身影早已穿过人群,来到府衙之前。
李时安看着摆在府衙前的衙鼓,还有高挂的牌匾,上面写着“明镜高悬”四字。
竟觉得有些可笑,官为民做主,可如今连别人用命换的钱它们也敢动,谁来做主?。
“今日,就让本世子看看,这小小的府衙中,有多少吸血的水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