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什么宝贝?”温洪故作疑惑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他装傻充愣地摇着头,“我就是闲来无事,进山里溜达溜达,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温大哥,你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陈阳加重了语气,“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刚才自己怎么说的,你都忘记了?你要是再装糊涂,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温洪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陈老板,你这话说的,我可真是冤枉啊!我刚才是被你们吓到了,胡说的!其实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山里人,这山里确实有些东西,但绝对不是什么宝贝。你们要找宝贝,就去别处找,别来为难我这个老实人。”
“老实人?”陈阳冷笑一声,“温大哥,你要是老实人,这世上就没有不老实的人了。如果我没猜错,你身上就有吧?”
温洪脸色一变,眼神闪烁不定,“陈老板,你……你这是污蔑!我身上哪有什么宝贝?你们可别血口喷人!”
听到温洪这么说,陈阳翻了个白眼,干脆不搭理他了,走到楚老板身边,用手拍了拍楚老板的肩膀,“算了,老楚,我跟这人真不熟,压根就没见过,更谈不上什么关系了,您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随后,陈阳又故意提高音量,对着温洪说道:“这位大哥,咱们以前真的没见过呀,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姓陈,叫陈阳,做古董生意的,您要是想卖东西,可以联系我!”说完,陈阳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在温洪面前晃了晃,然后揣回兜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楚老板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立刻吩咐手下人上前搜查温洪的身体。温洪见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但却不敢反抗,只能任由他们搜查。
陈阳看着温洪,无奈地摇了摇头。“温大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要是早点坦白,也不用受这份罪了。”
温洪咬紧牙关,一言不发,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他知道,这次自己是栽了,落在了陈阳和国家的人手里,想要脱身,恐怕是不可能了。
陈阳拍了拍楚老板的肩膀,低声说道:“楚老板,这个人就交给你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说完,陈阳冲着楚老板使了个眼色。
楚老板心领神会,陈阳这小子鬼着呢,他瞥了一眼温洪,这家伙还在装傻,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是不行了。楚老板不动声色地打了个手势,金彪等人立刻心领神会,摩拳擦掌地围了上去。这温洪是个老油条,肯定知道不少宝贝的藏匿地点,说不定身上还带着什么好东西。
而且边海春那帮人还在后面追着,时间紧迫,必须速战速决,先把温洪身上的东西搜出来再说。杰子听到命令,也顾不上客气,一把将温洪按倒在地,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温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死死地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楚老板等人一拥而上,开始对他进行搜身。
楚老板一把扯下温洪的背包,入手沉甸甸的,像揣着块石头。他将背包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一放在地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飞虎爪,爪钩锋利,在手电筒的光照下反射着寒光。
一把磨得锃亮的工兵铲,刃口闪着森冷的光芒,一看就是经常使用的利器;一个老式指南针,指针微微晃动,指向一个未知的方向。此外,还有一些绳索、防水布、压缩饼干等户外用品散落其间。
楚老板拨开这些杂物,目光急切地搜寻着。他用手在背包里侧的夹层摸索,指尖触碰到一个硬硬的方形轮廓,心中一喜。他小心翼翼地掏出两件用牛皮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件。
借着手电筒的光亮,楚老板一层层剥开牛皮纸,露出里面的第一件物品——一只精美的瓷碗。明宣德 青花吹箫引凤图盌 这瓷碗敞着口,弧形的碗壁优美地向下延伸,底部有一个矮矮的圈足,整体造型流畅自然,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碗口边缘微微外撇,像极了少女娇羞的嘴唇。碗壁的弧度恰到好处,既不会显得过于臃肿,也不会显得过于单薄。矮圈足的设计,使得瓷碗稳稳地立于地面,给人一种沉稳大气的感觉。 瓷碗外壁上,用青花釉料绘制着一幅栩栩如生的吹箫引凤图。画面以山水楼阁为背景,一位仕女端坐于楼阁之中,轻抚玉箫,悠扬的箫声仿佛穿透时空,在耳边回荡。天空中,一只凤凰展翅翱翔,向着仕女的方向飞来,仿佛被箫声所吸引。仕女的衣袂飘飘,凤凰的羽毛栩栩如生,楼阁的细节也刻画得十分精细。青花色泽均匀浓郁,胎质坚细,更将这件瓷器的非凡品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好家伙,明宣德青花吹箫引凤图盌!乖乖,这玩意儿真漂亮!”金彪那宝贝似的捧在手里,眯着眼仔细打量,啧啧称奇。
他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和贪婪,仿佛这瓷碗是什么稀世珍宝。
“啧啧,这青花颜色,这画工,这胎质,绝对是真品!温洪,可以啊你,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居然能搞到这种好东西!”金彪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被按在地上的温洪,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只会盗点不入流的玩意儿,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吹箫引凤,是一个古老的传统民间传说故事,相传在遥远的西汉时期,才华横溢的文学家刘向在其着作《列仙传》中记载了一个动人心弦的故事——吹箫引凤。
故事内容是在春秋时期,秦穆公有个女儿,名叫弄玉,生得花容月貌,聪慧无比,尤其擅长吹笙,吹出的笙乐宛如天籁之音。她最大的愿望便是寻觅一位知音,共度余生。穆公爱女心切,为她建了一座华丽的凤楼,希望她能像凤凰一样自由快乐。
数年过去,弄玉却始终未找到心仪之人,穆公也为此忧心忡忡。一天夜里,弄玉在梦中见到一位白衣公子,容貌俊逸,手持玉箫,吹奏的乐曲与她的笙乐相合,美妙绝伦。
梦醒后,弄玉对梦中公子念念不忘,茶饭不思,日渐消瘦。穆公得知后,下令全国寻找梦中人。数月后,一位名叫萧史的公子前来求见,声称自己便是弄玉梦中之人。
萧史擅长吹箫,箫声悠扬动听,与弄玉的笙乐相得益彰,两人仿佛是天作之合。穆公见萧史仪表堂堂,才华横溢,便将弄玉许配给他。
婚后,萧史和弄玉琴瑟和鸣,形影不离,每日在凤楼上合奏乐曲,引来百鸟朝凤,甚至连天上的凤凰也为之倾倒,翩翩起舞。后来,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萧史和弄玉乘着凤凰,飞上了天宫,从此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这便是吹箫引凤的故事,它象征着对美好爱情和幸福婚姻的向往,也蕴含着对知音难觅的感慨。
这个古老的民间传说,在华夏大地上流传千古,讲述了一段至真至纯的爱情传奇。而吹箫引凤图,正是以这个美丽的传说为蓝本,成为明代瓷器装饰中常见的纹样之一。
眼前的这件明宣德官窑瓷器上的吹箫引凤图,便是根据这个传说描绘而成,画中人物栩栩如生,场景如梦似幻,仿佛将我们带回了那个充满浪漫色彩的时代,同时也表达了人们对美满婚姻的美好期盼。
“啧啧,这瓷碗,胎质细腻得就像婴儿的皮肤,纯净得像清晨的露珠。”许汉民一边端详着瓷碗,一边啧啧称奇,脸上笑意更浓。
“釉层滋润澄净,就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釉色晶莹艳丽,仿佛聚集了世间所有的光彩。”他顿了顿,用指尖轻轻敲击碗壁,发出清脆的响声。
“听这声音,就知道烧制工艺有多精湛!纹饰多姿多彩,简直就是一幅活灵活现的古代画卷。以青花釉绘制吹箫引凤图,笔触流畅自然,一笔一划都充满了灵气,简直鬼斧神工!”
许汉民的眼睛闪闪发光,仿佛看到了古代工匠在窑炉前挥汗如雨的场景,“这刻画,生动形象,人物呼之欲出,凤凰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碗里飞出来!”
他抬起头,看着被按在地上的温洪,笑道:“吹箫引凤图常见于明宣德瓷绘,再结合这胎质、青花发色来看,妥妥的宣德官窑无疑!老温,你还真是个识货的主儿啊!”
许汉民小心翼翼地解开牛皮纸的绳结,一层层剥开,露出里面包裹着的另一件珍品。这是一件玲珑剔透的高足杯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明宣德 青花海兽纹高足盃 高足杯撇口,深壁,杯身修长优雅,高足外撇,稳稳地支撑着杯体。上围雕刻着一圈凸弦纹,仿中亚金属器样式,更添异域风情。圈足露胎,足底平滑如镜,泛着温润的光泽。杯内口沿饰双弦纹,内底心以青花书写梵文天城体“吽”字,外围环绕着梵文八种字,形成中台八叶院式,寓意受佛庇佑,吉祥如意。内部 外口沿描绘着如意祥云,上下各有两道弦纹,更显精致。杯身通体以海水为地,绘有九种姿态各异的青花海兽,栩栩如生,仿佛在杯中游弋。高足上中下各配一组双弦纹,中间凸起部分绘有如意云纹,近足处则描绘着海水江崖纹,象征着皇权的至高无上。 杯底落有青花楷书双圈双行六字“大明宣德年制”官款,彰显着它的皇家身份。青花发色浓艳,釉质净润明亮,刻画线条纤毫入微,无不体现着工匠的精湛技艺。
见到又是一件明宣德的官窑,楚老板迫不及待地打开温洪背包里另一个小包,倒出来一看,里面金光闪闪,珠光宝气,全是金条、玉器和首饰,令人咋舌。看来,温洪此行收获颇丰。
“温大哥,”陈阳凑到温洪近前,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像极了电视里演的奸商,“不是我帮你,你现在人赃俱获,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啊。”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跟你这么说吧,这山里有什么宝贝,我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你瞒不住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道理你应该懂吧?”
陈阳拍了拍温洪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吧,别跟自己过不去。我还能帮你说说好话,争取宽大处理,说不定你还能没事。”
温洪被杰子和庄严牢牢地按着,动弹不得,他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啥都不知道……”
他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继续狡辩,“我就是来山里溜达溜达,呼吸新鲜空气,锻炼锻炼身体。无意中捡了这么几件玩意儿,我还以为是破烂呢!那都是啥呀?我一个山里人,哪懂这些古董玩意儿?”
“别装了!”杰子厉声喝道,手中的三棱刀在温洪脖子上轻轻按了按,带来一阵冰冷的触感,“你命挺好呀,来趟山里,不是古董就是黄金玉器的,你这运气,不去买赌博都可惜了!”
杰子冷笑一声,“我们在山里溜达两天了,怎么什么都没捡到呢?难道宝贝都长腿,专门跑到你面前去了?”
杰子话音刚落,二严就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跑了过来,神色慌张地小声问道,“你们怎么样了?小鬼子他们要跟上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焦急地来回踱步,不时地回头张望,生怕边海春突然出现。
“跟上来正好!”陈阳回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咱们就在这把边海春解决了,省得麻烦了!就咱们这火力,还怕他么?他带的人再多,还能有子弹多?”陈阳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说着,陈阳就要转身去后面对付边海春,却被二严一把拉住了,“陈老板,你这不是找死么?”
二严急得直跺脚,指着四周狭窄的环境,“就这么一条路,而且通道就这么窄,这打起来连个隐蔽的地方都没有,吃亏的是咱们啊!这不是硬拼的地方,得讲究策略!”
他苦口婆心地劝说陈阳,“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先撤,保存实力,以后再找机会收拾他!”
温洪竖起耳朵听着他们说话,眼神偷偷瞄向陈阳,心里暗骂:这小子还敢装傻充愣说自己不是领头的?看看他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分明就是这伙人的头儿,就是带着这些人来掏宝贝来了!
可这小子怎么和小鬼子搅和到一起去了?难道他们是一伙的?不对啊,小鬼子都恨死陈阳了,他都坑了多少次小鬼子了?温洪的脑子里像一团乱麻,各种猜测像走马灯一样闪过,让他更加迷惑不解。
陈阳眉头紧锁,手指在下巴上轻轻敲击,像老式打字机般发出笃笃笃的节奏,一下,两下,三下……思忖片刻后,他猛地一拍大腿,转头对楚老板使了个眼色:“老楚,亮家伙!”
楚老板心领神会,故作神秘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皮夹,如同变戏法般啪地一声打开,露出里面鲜红的证件,递到温洪眼前:“睁大你的钛合金狗眼瞧清楚了,我们是干什么的!”
温洪狐疑地接过证件,眯起眼仔细端详,那证件上烫金的国徽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一行小字赫然印着华夏文物保护局,下方还有一行更小的注释第六行动组。
温洪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部门他确实有所耳闻,温洪狐疑的目光扫过上面的烫金国徽,瞳孔骤然放大。他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还真……真有这……这单位?”
他抬头看向了陈阳,颤抖着声音问道:“这…这都是真的?你陈老板也是其中一员?”
陈阳拍了拍温洪的肩膀,语气低沉而急促:“温大哥,时间紧迫,来不及解释了。现在我们身后有一群小鬼子,穷凶极恶,紧追不舍!”
“他们也是冲着山里的宝贝来的。你要是知道藏宝地点,赶紧带我们去!”陈阳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否则,等小鬼子追上来,咱们都得玩完!”
温洪脸色变幻不定,内心挣扎不已。他瞥了一眼陈阳手中的家伙,又看了看身后幽深的隧道,最终咬了咬牙,指向左侧一个不起眼的洞口:“往这边走!”
杰子一把揪住温洪的衣领,恶狠狠地威胁道:“你最好别耍花样!要是敢骗我们,老子一枪崩了你!”
温洪猛地甩开杰子的手,怒目圆睁:“放屁!这地道是老子辛辛苦苦挖出来的,哪个洞口通向哪里,老子比你清楚一百倍!”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这么长的地道,居然是他一个人挖出来的?这得挖到猴年马月啊!这工程量,比愚公移山还夸张!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他会传说中的土遁术?
“想活命就赶紧松开我!”温洪挣扎着说道,“我带你们出去!”
陈阳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温大哥,你错了!我们不出去,我们要去藏宝贝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