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的秦知乐一脸不开心，嘟着嘴，“我头好痛。”
周宸烨坐下的动作顿了一下，双手收紧，轻声安慰：“朕给你揉揉就好了。”
秦知乐的柳叶眉微蹙，乖巧地点点头。
秦知乐背靠在周宸烨胸膛，感受到温热的指腹轻柔地按揉，鼻尖是龙涎香的香味儿。
秦知乐觉得好闻，觉得好熟悉，毫无防备地闭上了眼睛，昏昏欲睡，嘴上嘟囔着，“你好香。”
周宸烨鼻头泛酸，垂眸看睡着的秦知乐，脸蛋微微泛着粉，好似嫩桃一般。
如此乖巧又听话的秦知乐，叫周宸烨好陌生。
周宸烨宁愿秦知乐疏远自己，给自己白眼，最起码，那是她。
可现在，秦知乐不记得一切，也将自己视为一个陌生人。
周宸烨哄睡了秦知乐，已经是深夜了。
可是周宸烨没有歇息，马不停蹄地召了孟一江，正巧孟一江烨要求见周宸烨。
孟一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周宸烨见了孟一江，直接挥了挥手，“免礼。”
又急切道：“北疆南域的老巫师可找到了？”
孟一江一愣，连忙道：“老巫师已经进京了，现下就在微臣府邸。”
周宸烨眸光微闪，声音惊喜，“好好！明日就请老巫师进宫。”
说完，又连忙补充道：“记得隐匿老巫师的身份。”
周宸烨说完，舒了一口气，好似感叹秦知乐还有救。
孟一江看周宸烨松了一口气，连忙拱手作揖，严肃道：“皇上，还有一个消息。”
周宸烨回头，“说。”
孟一江神色严肃，一字一句地道出，周宸烨脸上乌云密布，目光生冷。
话语落，勤政殿静的可怕。
周宸烨冷眸盯着桌案上的折子，冷笑一声，“倒是趁人之危，还是将计就计。”
孟一江抬头，看见了周宸烨邪魅冷笑的模样。
“谁胜，谁败，还不一定呢！”周宸烨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冷意。
————
次日一早，秦知乐被隐隐地头疼叨扰了睡眠，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陌生的环境，秦知乐扶额，神色难受，撑着坐起来。
秦知乐脸色苍白，嘴唇惨白，没什么血色，双目茫然地扫视着周围。
晓月听到了响动，连忙就进入了卧房，掀起了纱幔，微笑道：“娘娘，今日怎么醒这么早？”
秦知乐仰头，看面前的小姑娘，只感到了陌生，摇了摇头，疑惑道：“你是谁？”
晓月转身叫水的动作顿住了，疑惑不解地回头，看自家娘娘的眼神纯真，丝毫不似先前漠然的娘娘。
晓月试探地叫了一声，“娘娘？”
秦知乐摇了摇头，皱眉道：“我是谁？”
晓月彻底傻了，娘娘这是怎么了？
“娘娘，我是晓月呀！”晓月连忙道。
秦知乐闻言，低头晃了晃头，“晓月？是谁？我是谁？”
秦知乐越想越头疼，双手抱着头，埋在膝间，“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晓月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解释。
周宸烨破门而入，拨开了晓月，紧张兮兮地揽着秦知乐的肩头，声音温柔又着急，“知乐！知乐！怎么了？”
秦知乐反应强烈地抬头，看见陌生的男子，下意识地一口咬在了周宸烨手臂上，下嘴狠厉，目光畏惧。
周宸烨闷哼一声，手背的青筋都了暴露出来，一脸隐忍，却没有收回手，压低声音，尽量温柔地安抚，“不怕！是朕，朕是你夫君。”
晓月吓坏了，躲在一旁，看着一切。
秦知乐满眼恐惧，对上了周宸烨一眼柔光，缓缓地松了力道，张开嘴后退，整个人冷静下来。
只是秦知乐依旧如受惊的兔子，一双水灵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周宸烨，瑟瑟发抖。
“没事了，不怕，不怕。”周宸烨声音轻缓，双目对视，一点点地安抚秦知乐。
秦知乐垂眸，视线落在周宸烨的手臂上，一个青紫的牙印，布着红血丝。
秦知乐目光瑟缩，好似做错事的孩子，不敢直视周宸烨。
周宸烨注意到了秦知乐神色，松开了秦知乐的肩膀，抖落衣袖，遮住了牙印。
晓月在一旁不敢吱声，只是瞪大了眼睛。
损坏龙体，放在其他妃嫔身上，得吃板子了。
周宸烨却只是继续安抚秦知乐，“你不记得了吗？是朕。”
秦知乐防备的目光并未收起，反而是摇了摇头。
周宸烨眸光微动，满是难以置信。
若是每日都不记得朕，那朕就每日与秦知乐相识一次。
秦知乐双手抱着头，只是欲哭无泪，“头好疼！”
周宸烨心疼不已，一边安抚，一边吩咐晓月备下轿子。
腊月寒冬，一顶小轿从墨林轩到清欢殿，一路上没有什么进入。
周宸烨揽着被云纹白色披风遮盖的秦知乐，进入了清欢殿。
等候多时的孟一江和白发苍苍的老巫师行礼，“微臣，草民叩见皇上，贤妃娘娘。”
秦知乐下意识地躲在周宸烨身后，双眼打量着魁梧的男子和花白发的老人，不敢上前。
周宸烨伸手护着秦知乐，弯腰附耳，轻声道：“不必怕，他们不是坏人。”
孟一江一顿，莫非已经到了后期？
老巫师双眼昏黄，看向秦知乐时，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眉。
周宸烨回头，声音低沉：“不必多礼。”
看向了巫师，声音颇多无奈，“巫师，快给看看吧。”
很快，很快秦知乐就会好了！
只要秦知乐好了，两人还能日日言谈，夜夜相爱。
周宸烨扶着秦知乐在圆桌坐下，老巫师也不客气地坐下，声音沙哑，“娘娘请伸手出来。”
秦知乐闻言，仰头看身旁的周宸烨，似是在询问，可以吗？
周宸烨眉眼柔和，点了点头。
孟一江原本是不相信这蛊虫的，现在相信了。
秦知乐伸出了自己的手，巫师拿出了一个小瓷碗，一根细针，将细针在火焰上炙烤后，轻甩散热。
秦知乐有些害怕，别过头，将头埋在周宸烨腰间，好似怕打针的小孩子。
针尖轻扎了一下秦知乐的指腹，巫师收回手，静观其变。
只见秦知乐指尖冒出一滴红黑的血珠，巫师用小瓷碗接住了黑血，眉眼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