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急刹,道梦猛的醒来,看向车窗外,那是一栋小平楼,由暗组织的老大亲自接应,只见苍老的身躯,左眼带着黑色眼罩,杵着拐杖已经是暮年,路西娅不敢相信高层的对手会是这样一位老者,而仔细打量着他的样貌,让路西娅感到熟悉。
“许久不见了,路西娅。”老者竟露出了一丝和蔼的神情看向路西娅,这让路西娅感到诧异。
“我们……认识吗?”路西娅疑惑的问道。
“当然了,那都已经是60年前了吧,那时我与阔佬还是孩子,你也并非这个模样,但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我都会记得,你的恩情我终生难忘。”
“60年前……啊啊,是你啊!”路西娅震惊的打量着老者。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啊?”道梦疑惑的问了起来。
“嗯……60年前吧,哥哥与刚建立不久的高层联合创建异能国这个新时代国家时,他与阔佬还是一对高层人员抚养下的两个孩子,叫邦德,受了我不少照顾,只是……我已有几十年没有再见过了。”路西娅回忆着。
“嗯……你们有什么计划吗?”
“……没有,我们也是走一步看一步,毕竟,这次的对手,是那个家伙的学徒。”
“……只是学徒?!”道梦震惊的扭头看向那高塔,又一脸震惊的看着邦德。
“嗯,受了那位高人的影响,不过,那个人已很久没露面了,不知是否在暗中观察这一切呢。”邦德看着黄昏的天空,露出一丝担忧,随后便领着几人走进了平楼中。
进入房间,映入眼帘的便是正炫着数个汉堡的阴梼,这让本就破败的暗组织经费雪上加霜。
“嗯……那两位果然没骗我。”道梦点了点头,随后接过阴梼递予的汉堡吃了起来,『梢』也抓住一个汉堡品鉴着,看着就这样毫不客气吃饭的三人,路西娅一脸不屑,随后也抓起一个汉堡边吃与对方交谈着。
“我很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你,当了这个与国家背道而驰组织的头?”路西娅不解的问道。
“就像冠古时期魔神大战一样,我们理念不合,不相为谋,对这个国家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与管理,他身居光芒,我便只能身处黑暗。”邦德简单解释了一下,便示意让几人过来。
几人下了楼,楼下便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地下室,虽没有元者基地里那么大到能容纳泰坦号一般,只是一个加工厂大小,还有不少人员正研究技术,制造器械。
邦德拿起一沓稿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这个时间线才木雄的技术。
“这些是我花费了十年来收集的资料,尽管会有遗漏,这些已经是大部分了。”
路西娅接手了资料,看着上面一张张的大致内容。
『生物异能科技』、『改造人』、『异能提取技术』、『自制伪人技术』、『多异能叠加态』、『异能共体的概念』、『暗影空间的概念』、『黄泉之国的概念』、『生门的探讨』、『时间异能的研究』、『次元异能的概念』、『天使、堕天使与恶魔』、『终末之力的概念』、『毁灭与新生』……
当看到『探讨与研究天使的力量源』、『天使与人的转换』时,路西娅感到一阵生理不适,道梦连忙搀扶着路西娅,稿纸被伊特接手。
“都是些变态般的研究啊。”伊特翻看着稿纸也忍不住说了起来。
“想要打败才木雄,我们得先搞清楚他的能力究竟是什么,就在你们来的时候,那儿发生了一场毁灭级的战斗,调查的人都在那里丧命,好在在发生爆炸前,他们将从远处检测的才木雄数据传导了回来,我们正研究着。”就在邦德看着电脑之时,一阵电音响起,有人走了下来,几人瞬间做好防备。
『原来这里还有幸存者啊,你们又在商议什么呢,道梦?』来者正是『守望』,道梦见状让几人放下枪,向『守望』解释了眼下的情况,并询问起『守望』来此的目的。
『我们泰坦号正协助风纪官疏散这座城市的人民,我只是探测到这里有许多生命反应就过来了。』
道梦正准备向邦德介绍『守望』,却没曾想邦德露出了一丝喜悦的神情,与『守望』握手。
“许久不见了,『大机器』。”
『你也到暮年了啊……』守望感叹道。
“当年建设异能国,这位也参与在其中,只不过放弃了成为高层的机会,一直在外漂泊。”路西娅见此解释了起来。
“原来你们都认识啊……”道梦看着几个老熟人会面感到很震惊。
“直入话题吧,我们检测到才木雄使用力量时,会外溢出超过正常异能者超过亿万倍的异能因子。”
“哈,这么多?!”几人都不由得震惊的喊道。
“嗯,异能因子是异能的基础,安全合规的注入异能因子将能激发人的潜力变为异能者,但正常来讲,异能因子将一直处在异能者的体内不会溢出,就连仪器也要紧贴在异能者身上才能检测出,异能取决于人而非因子,因此每个异能者体内因子数量都不超过百位数,这也是人能承受的数量,但才木雄,每一次战斗,仪器仅仅只是在远处便能检测如此多暴露在空气的因子,这很不对劲。”邦德解释着异能者与才木雄的区别。
“如果人体内的因子超出这个值呢?”道梦询问道。
“如果是人,只要达到四位数便会暴毙,但如果是异能者第二次注入因子,有可能会暴毙,也有可能全身异能化,身体变为自己所掌握异能的物质,还有可能凝聚出异能核,都是极具研究价值的东西。”
道梦与守望都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了,就像电脑一样,运作时会产生热量,堆积在机体内会导致卡顿甚至损坏,需要排出热量。”
『才木雄所使用的很有可能是他那个时间线中的力量魔板,才会产生这么多的因子。』
“两位的回答各有各的点,不过……这真的有可能吗,在一条时间线中出现两块一模一样的魔板?”邦德质疑道。
『不知道,在离开异能国后,我已经有几十年没有见到那块魔板了,但我敢肯定他使用的就是力量魔板,那外溢的因子数量只有魔板才能做到。』守望肯定的回答道,可这时,几人突然反应了过来。
“可,既然他已经有了一块力量魔板,又来这个时间线挑战异能国是为了什么?”路西娅疑惑的问道。
“我们会继续调查他的行踪的。”
几人在谈论着,而道梦却还在思考中。
“嗯……你们说,才木雄一场战斗能外放这么多异能因子,是不是代表他自己也无法承受这么多呢?把这亿万因子全部丢他体内,又会发生什么呢?”
“!”几人顿时恍然大悟。
“好想法啊,但是,这真的可行吗?”路西娅质疑道。
『不如这样吧,我记得有个组织研发过……反异能者武器。』守望试探着说道,邦德点了点头。
“没错,我们曾与荼予社合作过,参与了反异能者武装实验,不过当下,荼予社不打算加入战局。”
『那玩意效果很好不是吗?』
“那玩意的本质就是过量的因子造成躯体毁灭,只要是异能者,都无法抵抗。”
顿时,几人有了个计划,只有一旁的阴梼与『梢』还一脸懵逼的听着。
商议好计划,没有休息片刻,所有工作人员都开始了行动,这时,守望又有了个新点子,拿出了三瓶试剂放在桌上。
『加上这个吧,这个猛。』
“这是什么?”道梦疑惑的拿起仔细打量着。
『泰坦因子,我们那个世界的产物,迄今为止没有人能扛住一管,只要一滴便能改变体内的基因,爆发出的能量就像体内爆了三颗核弹,哎呀真希望能和下界国那位绝命毒师联合一下,说不定还能产出更猛的东西。』
“这么猛的东西你就这样随身带着?!”
『那咋啦,必要时拿来当能源用也挺不错呢,我从我那世界带来的五瓶充当泰坦号的能源500年了到现在都没用完呢。』
“现在就这么全用了?”
『没事,我们现在存货还充足呢。』守望信誓旦旦的说道。
拿着泰坦试剂,正准备研究,却被守望拦下。
『最好不要拿来做什么实验,出点差错这个城市都得提前完蛋,直接作用在才木雄身上就好。』
“明白了。”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
道梦坐在长椅上思索着,思来想去,还是拿起手机给远在下界国的妹妹打了电话,尽管异能国已经变为了空城,信号也遭到了才木雄的间接影响,更何况跨国通讯,但电话竟意外的接通了,原因是妹妹的手机一直都是瓦利交给道梦的那只没有换过的暗部通讯机,有着独立的连接线路。
道梦将目前所掌握的情报全部分享给了罗威尔,几人一同商议着。
『才木雄一直以来的战斗都是靠着异能啊……你们有把握吗?』
“有……大概吧,你们那呢?”
『既然是异能,我们或许可以利用术式,术式与异能是对等的存在,这样便有可能与才木雄碰碰,不过,既然面对的是那样的家伙,我们得准备的更为盛大……我去召唤一下奥凯莫斯,在上个事情结束后他回极冬国待命了。』罗威尔看向面前思考对策的几人,一脸严肃。
『或许,神席五人可以与之一战。』
随后,手机便回到了琳的手上。
『哥哥,这一次我也要做出行动,罗威尔弟……大哥说了,我可以成为神席。』
“喂喂喂,这可不是闹着玩……”道梦站起身来,认真的否定着,却被一声打断。
『哥哥才是,每一次都一个人,明明没有他们那么强大的力量却还留在危险地带,就连我也已经有了神的部分力量,哥哥现在才是需要保护的人吧!』
“……”
『哥哥……我不是有意打击你,但,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弱小的妹妹了,我需要自己做出决定。』
道梦沉默了,一下瘫坐在椅子上陷入了片刻沉思,完全没有在意电话中妹妹的呼唤。
(是啊,琳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连她也有了加入战局的力量,可……我更希望的是,她们能过着平凡幸福的生活……)这样想到,道梦感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开始偏离了理想,原本,道梦确实想靠自己闯出一番天地,可在突然有了弟弟妹妹后,道梦一下想开了,有了家人,有了爱人的他想回归平凡,本想找回弟弟便就这样生活着,做点兼职,谈谈恋爱,就这样变成一个幸福的家庭,可很快的,大大小小令人不幸的事接踵而至,让他不得不继续前进,直至现在,回过头来,那平凡的生活早已被打破,连自己的弟弟妹妹也深陷泥潭……
“或许,他们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这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不是路西娅,也不是『守望』,而是……
道梦抬起头,明明是室内,却刮起一阵风,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道梦面前,而那人正是失踪已久的……哈克。
“哈克……”
“我一直看着你们,你们所有人发展、延伸出的故事,在你前进时,大家也都没有停滞不前,都在向着理想奋斗,包括你那三个亲人,他们都在为你而战。”哈克认真的开导道。
“为我啊……固执的人,一直是我啊……”
“过去的温馨固然美好,但眼中只有温馨,是无法度过现状的。”说罢,哈克扭头准备离开,却被道梦拉住了手。
“再帮我一次……哈克。”
另一边,『守望』也建立了通讯,向在远在科特国的故人发起了问候。
『喂,喂?能听到我说话吗,喂,喂?』守望叫唤了几声便开始发言。
『情况你们应该已经知晓了,才木雄所使用的技术已经可以确定是异能了,我没记错的话,被回收的绝大部分的天客碎片都在你们那对吧,那种碎片被研究出对人偶、铚有极强的侵害性,通过曾经卫星对荒废的水翎国国土来看,对那个国家曾经引以为傲的防御机制也有压倒性的克制,或许,对异能也可以做到……』
『喂,你是不是没开麦?』通讯那头,鸠比特的声音传来。
『……是的。』守望有些无语,废了点麦复述了一遍刚刚的话。
『原来如此……依靠天客碎片来克制才木雄,这样的法子不无可能,但想控制它们,还需要你手下的那位。』
『嗯,我会安排星熠前往你们那协助的……希望一切如推测的那般吧。』
交谈完后,道梦与哈克进行了告别,看着使徒的几人正全力协助研究时,唯独只有自己竟有些悠闲,挠着头脑企图去找点事做。
天台处,阴梼正拿着望远镜观望着远处的战斗,云天与雾眉也在放哨,以防突然遭到袭击。
“明明长的那么像,怎么沉默寡言的?”雾眉坐在墙角处,拾起一颗石子向阴梼扔了过来,但被阴梼敏锐的接住,轻易放在围栏上。
“或许他真的与我有关,不过这些事以后再说吧。”
“阳杌或许已经混在人群中避难了,但,他真的是那样的人吗?临阵脱逃不是他的作风。”云天想着阳杌,感到一丝不对劲。
这时,道梦走了上来,站在阴梼旁边散漫的望着周围,低着头,突然发觉不远处那个熟悉的天台,那是一直以来与路西娅常在的地方,这个据点竟安插在道梦家的附近,这个以实验管制为主的17区。
“转眼间,这个世界就变成这般模样,真不甘啊。”
“嗯,或许是我以前看过更为壮观的场面吧,我没有一丝感觉。”阴梼面无表情的说道。
道梦拿起那枚怀表,掂量着,打开怀表,里面已没有那么破旧,似乎在慢慢修复。
“你说有可能吗,时不时梦……算是梦到吧,看见过去的自己,那不像是记忆,像是玩游戏打二周目一样,意识保留现在,参与过去发生的事。”道梦讲述着最近发生的怪事。
“我不是很明白。”阴梼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梦便抬起手将怀表递给阴梼。
“你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我么……”阴梼正准备接过怀表,却被一个较为稚嫩的手抓住了怀表拖下,道梦低头看去,是『梢』,高举着怀表打量着。
“这是……老师的,为什么你会带着它?”
“呃……路西娅给我的。”道梦看着眼前的『梢』,不管怎么看,她都与两千年前的枝钰一模一样,唯一奇怪的是,为何她要自称『梢』?
“你的名字,有什么寓意吗?”道梦蹲着身子疑惑的问道,『梢』想了想,便口无遮掩的回答起来。
“是我老师的名字,我将他杀了,继承了他的名字。”『梢』内心毫无波澜,甚至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
“……!”道梦十分震惊,眼前少女的口吻,与过去两千年时千渊与霖观的口吻完全不一样,这让道梦很是疑惑。
“杀死……为什么,是你的老师对你不好吗?”
“不是的,老师他,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但是只有这样,我才应该杀死他,停留在温馨只会止步不前,这是老师告诉我的。”
道梦感到无比的困惑,他已经分不清哪些话是真的了,但唯一敢肯定的是,过去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比起听着眼前少女的胡言乱语,他更想回到两千年前,与那位叫枝钰的少女交谈。
这样想着,思绪开始跳跃,那两千年前的光景模糊的出现在眼前,而怀表未在手上,道梦这才意识到,这一切与怀表无关,回到过去……只要一个念头就好。
另一边,那个已经许久没有看见的异能国之外的那座岛屿,洞穴中有大量考古的痕迹,但仪器什么的都已撤走,哈克看着那巨大紧闭的门,对那门的故事也感兴趣,但当下,他来这里是为了完成道梦的嘱托,看着这巨大的树坑,哈克单手触碰在土壤上,感受着这千年来时代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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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倒退,那令人神往的繁茂花地那,梢在这中心看着广袤的天空,思索万千,随后,一个娇小的身影走了过来,向梢招着手。
“老师!我可以这样叫吗?!”枝钰将手放在嘴边大声呼唤道,梢也笑着做出回应。
“随便你!”
两人坐在空地上,枝钰看着周围,她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地方,不敢相信这样的花田竟然在城镇附近,梢看着枝钰,思绪却有些混乱。
(枝钰……你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算了,一切按着平常来吧……)为了让枝钰将注意力集中到梢身上,梢高举着手,枝钰看了过去,竟惊奇的看见梢的手握住了后面的云朵,看着像视觉错乱的魔术,而随后,梢将云朵拿了下来一阵揉搓,竟捏出了一个兔子玩偶,递给了枝钰,这让枝钰一下子来了兴趣,想知晓这些是如何做到的。
“这就是术式,颠覆现实的力量,只是看着像小把戏。”梢认真的讲解着术式的概念与构成,以及命名的含义,生活的运用,听着像现代课程使得枝钰听得昏昏欲睡,这让梢思考自己的教育对不对。
咕噜~
这时,肚子叫了,枝钰拍了拍肚子尴尬的笑了
“果然两个苹果还是吃不饱啊。”
“你啊……别再去贡品了,我可以添副碗筷……请求霖观。”
“我听到喽!!”
梢慌张的看向身后,不远处的小屋中,霖观正通过窗户看着两人,对于梢提出的要求很是不满。
“你啊你,白吃白喝就算了,还想收养什么?!”霖观十分气愤的喊道,梢见状急忙拉着枝钰跑开了,但最后,还是在饭点,霖观多做了一人的分量,叹着气。
“要不是你,我早发达了。”霖观无奈的说道。
“消消气,消消气。”梢笑嘻嘻的揉着霖观的肩膀,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晚上,枝钰笑着向两人告别,一人穿着破旧的鞋子,摇晃着那根金色枝条离开了花海小屋,梢看着枝钰的背影,心中的石头落下了一半。
“你就这么轻易把能力传给一个小孩?”霖观忍不住质疑道。
“没办法啊,自始至终只有那孩子想学。”梢很是无奈,但事已至此了。
“而且……那个孩子,有些不对劲,我已经拜托千渊调查她的家室了,希望是我的错觉吧,但愿一切只是一个笑话。”梢认真的说道,内心不禁想道。
杀与被杀,这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