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算不上掌控人心,只是短暂地掌控了他们的嘴罢了。”卫季摊摊手,毫不顾忌地将这个能力的缺点展露出来,“最鸡肋的是,因为修改一个Npc的动作语言数据运算量太大,我最多,只能修改五个。”
“嘶......”试图让卫季放倒二十五个人的梦想当场破灭,向宁宁吸了口凉气,只觉得有些牙疼。“不过能出出气总归是好的。”她沉默许久,半晌憋出句自我安慰的话,“失去最珍视的身份,还真是个不错的报复。”
不远处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嗯,科技国军方的行动力确实不错。”卫季忽然抬手,将向宁宁整个拉入怀中,“这才几分钟,大部队就已经追了上来。”
“啧。”向宁宁看着浩浩荡荡的连体衣部队,忍不住咂舌,“竟然需要动用二十几号人,还真是看得起我们。”
“某种意义上。”卫季挑眉,手指轻轻挑起向宁宁鬓间的碎发,“也是一种殊荣不是?”
“看不出,卫先生还是个乐天派。”后背传来男人温暖的体温,虽说这个姿势多少有些暧昧,但在有些阴寒的地下,向宁宁并不介意这个姿势。
“卫季先生,这样对我的克隆体动手动脚,不好吧?”脚步声渐歇,对面响起道满是强压怒火的声音。
“纠正一下,她不是你的克隆体。”也不知是挑衅还是出自卫季本愿做,他低下头,轻吻着向宁宁的发顶,“她是向宁宁,一个独立的人。”
“?”卫季的嘴唇冰冰凉凉的,像一滴露珠掉落在脸上。向宁宁错愕转头,但揽着她的人似乎并没有想给她个解释。
“卫季,你!”阿索尔一时语塞,他皱起眉,本就冷冽的脸上阴云翻涌。“卫先生说得对!”向宁宁自觉承担起捧哏的角色,“阿索尔先生还需要继续努力。”
这种幼儿园老师式表扬,听得阿索尔火气更盛。“克隆体001号,你最好认清自己的立场。”他沉下脸,低沉的男声结着寒霜。
“认清了啊。”向宁宁偏着头,清丽的脸上挂着戏谑的笑,“我就是你的对立面啊,我亲爱的指挥官先生。”
“嘶!”话音刚落,肋骨处就被人颇为不满地戳了一下,“你干嘛?”装逼装到一半被人戳泄气了的感觉确实不怎么好,她瞪了一眼身边的人,“我的王霸之气没了,都怪你!”
“不许叫他亲爱的。”脸颊被有些粗粝的手指轻轻捏起,清朗的声音藏着些显而易见的不满,“这个称呼只是我的,懂了吗?”
“卫季!”
“够了!”旁若无人地交谈彻底惹恼了薄膜外的阿索尔,“克隆体001号,前外交部长卫季,我以军方身份正式通缉你们。”他亮出了代表身份的勋章,“若是不从,我有权将你们二人当场击毙。”
“不劳烦指挥官先生了。”向宁宁揉着被戳痛的肋骨,白了一眼忽然犯病的卫季,“您的部下已经送我们了一个定时炸弹,大约还有几个小时,我们就会化作地下城的一捧灰。”
“定时炸弹?”阿索尔拧起眉,他顺着薄膜向内看。果然,地上沾着一片闪着红光的薄片。“谁干的!”他瞬间变了脸色,仿佛方才威胁要取向宁宁性命的人不是他一般。
“现在纠结这些还有什么用。”站得有些累了,向宁宁干脆斜倚在卫季身上,她懒洋洋地开口,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总归是要死的,炸成灰还不用收尸。”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薄膜外的人脸色又难看了几个度,他一拳砸在薄膜上,但绿色的保护层只是颤抖了两下,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现在,立刻从那个该死的保护罩里出来!”
“阿索尔先生。”向宁宁扬起个嘲讽的笑,“这样算下来,你可是杀了琳娜两次啊。”她指了指自己的脸,嘴角的笑意更甚,“而这一次,又有一个琳娜会在你的眼前当场爆炸。”
“克隆体001号!”踩雷区这个技能她算得上是熟练掌握,这话一出口,方才还算得上尚有理智的阿索尔便彻底恼了起来,“你们,把这个该死的保护罩给我炸开。无论用什么方法!”
“向小姐,或许,我们应当回到小屋内?”卫季挽起身边人的手,“起风了,小心着凉。”
“也好。”向宁宁瞥了眼对着保护膜做无用功的人,忽然生出些疲惫,“去休息一下吧。”
小屋常年无人使用,家具上满是尘土。“吱嘎”,木质的地板泡过水,踩起来嘎吱作响。“向小姐倒也很懂如何让人破防。”卫季拍了拍沙发上的灰尘,细碎的粉尘在煤油灯下飞舞。
“都是卫先生教得好。”向宁宁也毫不客气,她直接坐在卫季扫好的沙发上,整个人陷在带着霉味的坐垫里,“经过您的训练,我觉得我随便斩杀个食人魔都不在话下。”
“啧。”卫季也挨着她坐下,“还真是记仇。”他捏了捏向宁宁的脸,眼中充盈着笑意。
“这将是,我们在这个世界最后的几个小时吧?”头顶的煤油灯因着外面的攻击偶尔震颤两下,将两人并肩而坐的影子拉长。
“怎么?向小姐有些舍不得?”两人挨得极近,向宁宁能感到若有若无的温度顺着自己的手臂慢慢攀上全身。
“不清楚......”左右这个沙发也不怎么干净,她干脆双手抱膝,将两条腿都放了上来,“但总感觉,还想留下些什么。”
“那不如,就录一段告别视频吧。”卫季摸出魔杖,在空中挥了挥,“留影咒可以将影像记录,并传输到你想要发送的人手中。”
“好家伙,这简直就是简易版摄像机。”向宁宁仰起头,悬浮在空中的烟雾缓缓露出自己的脸。
“要说些什么呢......”她张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嘶,怎么搞的。”向宁宁有些懊恼,明明肚子里藏着一大堆话,但真到了要说的时候,大脑却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