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悠刚还不适应他的亲昵呢,这会儿看他似嘲讽她矮,没忍住就瞪了他一眼!
现在这身体十四岁还不到一米五身高,甚至连葵水都还没来,真真正正就是个小孩儿!
这她有什么办法,原主在盛家吃的也一般又是个多思多虑的,不长身高她有什么办法?!
她过来才两个月,能把自己养胖两斤已经十分了得了好吧!
下了马车,盛云悠看了一下自己的小短腿,又看了一下薄景曜的大长腿,人比人要气死人!
盛云悠为自己的身高气成河豚,一路上都不肯再搭理薄景曜,薄景曜心里也想着事儿,见她不说话也就静静跟在她身后。
回到小院,盛云悠进了内室翻了翻,翻出两张纸一个小瓷片塞给薄景曜,“喏,都在这了,你回去慢慢琢磨,太晚了云悠就不留曜哥哥了!”
等紫萝沏好茶出来见屋里只有盛云悠一人就咦了一声,“大少爷呢?”
盛云悠睨她一眼,“这大晚上的,他不回自己院子难不成还能留下来?”
紫萝嗔怪,“小姐说的什么话,这孤男寡女的怎么可以住一个院子,不要说表兄妹,就是亲兄妹也是不行!
奴婢这不是想着大少爷好心带小姐出去散心又亲自把小姐送回来,怎么着也得上壶好茶不是!”
不然不成了不懂礼数了?
盛云悠白她一眼,“这大晚上的,知道男女大防的避都避不及呢,你还留人喝茶?”
紫萝愣了一下马上低头认错,“是奴婢考虑不周!”
盛云悠摆手,“行了,去给我备些水,出去半天这身上黏糊糊的,难受的紧。”
见紫萝出去,青黛蹦蹦跳跳也跟着跑了出去,叽叽喳喳的和她说着今天的事情。
她本就出身市井,对外边的事情敏锐着呢,就路上的小小见闻,能叫她说出花来。
那边薄景曜先去了一趟父亲那边,把今天的事提了两句,又提了两句盛云悠在家被慢待的事,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薄珞鸿叹了一口气思索了一番才回了内院。
徐氏听闻儿子把那孤儿带了出去,刚又听闻儿子把人亲自送回了小院,正生着闷气呢薄珞鸿就走了进来。
两人都快当祖父祖母的年纪了,感情自然不如年轻那会儿,但也相敬如宾。
见薄珞鸿非初一十五踏入她院子便明白这是有正事了。
薄珞鸿自认为对妻子没有十分了解也了解个七八分,见她方才的神色就知道是为长子的事忧心了。
但圣上如今身子越发不好,正是喜欢猜忌的时候,因着那位的关系,如今他们家的婚事自然往低里找好。
原本他们家也没有门户之见,所以他并不觉得儿子娶一个孤儿有何不妥。
他也知道妻子想让儿子娶她娘家的侄女,想借此帮扶娘家一把,那虞家姑娘也不过是担心母亲和儿子不喜才选出来的陪衬备选。
但如今儿子和外甥女有了身体接触,儿子对这婚事也不反感,母亲更是暗里促成这门婚事...
这事也就差摆到明面上公之于众了,也不晓得妻子在别扭什么!
劝慰了几句,薄珞鸿直言道:“往后对盛丫头那边上点心,若没有意外,她就是咱长媳了。
徐家那头你儿子好了也不会忘记他舅舅家...
盛丫头那边,我看曜儿对她也挺上心的,咱儿子的眼光不能差了,你莫要寒了他的心。”
见天色不早了,薄珞鸿干脆就留了下来,又和妻子说了一下外边的事情,让她懂得如今的时势。
另一头,薄景曜回去看了手里的两张方子又是一惊,他闻了一下瓷片里的药粉,把小厮叫了进来让他给自己的伤处换药。
亲自体验过药效,第二天一早他就拿着方子出了门。
大户人家根本没有秘密,第二天天亮,整个薄府都知道了大少爷带着表小姐出去的事。
不过大家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本来之前落水事件,大家就已经把表小姐当成了大少爷的人了,只不过是妻是妾名分未定下来罢了。
如今见大少爷对表小姐上了心大家都在心里下了定论,觉得表小姐定然就是未来的薄府主母了,当下便决定要摆正自己的态度。
对此反应最大的莫过于二夫人母女了!
二夫人虽然也姓赵,但和老夫人的赵是没有半分关系!
论起来,赵家和薄家实力相当,当年小赵氏也是看中二爷的样貌和才华,觉得二爷这边有才以后绝对差不了,谁知道嫁进来才知道什么叫虚有其表!
二爷除了外表是真的,其他都一般并且人还特别的没有上进心,年纪轻轻就懂得躺平之道。
若不是他还算体贴听话,赵氏这日子早过不下去,早和离归家去了!
不过最让小赵氏最受不了的不是丈夫没有才能没有上进心,而是三个儿子都资质平平!
大房大爷虽然也不是惊才卓绝之人,但也是中上之姿,并且人家有一个优秀的儿子!
二房往后大致要倚靠大房了,所以掐尖如小赵氏,觉得徐氏不管是家世还是样貌样样不如她,也依旧对这长嫂恭敬有加。
原本她是想让娘家侄女嫁给薄景曜的,这般就算以后老太太走了,他们两家也依旧能紧密如昔!
但没想到会突然出现表姑娘这个程咬金!
把落水事件阴谋化的不仅是许氏,连小赵氏母女也这般认为,盛云悠的隐忍在她们眼里也成了心机深沉!
所以母女两个也才乐此不疲的去找盛云悠麻烦,而徐氏也默认她们那些行为并未劝导,都只因为她们心中都有相同的想法,都不想盛云悠成为薄府未来的女主人!
一个孤女罢了,她凭什么!
在妯娌心里,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给她一个贵妾身份都算看的起她了!
特别是这段时间,徐氏有心让女儿带盛云悠进学堂学习,偏她一副不思上取避之不及的模样,看着就叫人生气!
但丈夫都开口提醒了,事关薄府未来,徐氏如鲠在喉也不得不去办。
盛云悠难得睡个懒觉,没想到就被徐氏给堵床上了。
看到徐氏亲自送过来的冰块,她默了,而后才问青黛,“大夫人说甚了吗?”
青黛摇头,然后模仿徐氏进来得知盛云悠还在睡觉时的神态,她表演的就很徐氏!
盛云悠没忍住笑了出来,“行了,赶紧叫紫萝给我梳妆,你去拿上两罐鼎湖茶,再拿两块云锦出来,待会儿用了早膳,咱去给表舅母请个安。”
人家都上门示弱了,有台阶她就下吧,毕竟是长辈。
不管她和薄景曜能不能成,这薄家她至少要待两三年的,闹难看了也不好!
青黛啊了一声,“那云锦夏天穿着舒服着呢,我们也不多,我和紫萝还想着给您做两套衣裳呢,真要送人啊?”
她没忍住嘀咕,“大夫人对小姐也不好,这么贵重的东西...”
紫萝刚好走进来,听到青黛后面的话马上训斥道:“小姐让怎么做就怎么做!祸从口出!咱这会儿还是寄人篱下呢,你是想被赶出去还是想害了小姐!”
这院子,应该说这家里只有她们三个是一伙的,别的人都是薄家人都是一伙的,叫人听了去拿不是纯纯给小姐惹麻烦吗?!
青黛马上低头,“小姐,奴婢知错了!”
盛云悠点头,“往后说话注意些,毕竟这院子也不知道我们三个,紫萝说的对,祸从口出。”
说着又看向紫萝,“不要急躁,慢慢教便是了,左右我们也不需要到外边应酬。”
紫萝应了一声,交代青黛去把温在小厨房的早膳端过来,她进内室拿了一只簪子先把盛云悠的头发固定好。
服侍主子吃了早膳,紫萝才去给盛云悠选出门的衣裳和配饰,给她梳好头叫青黛服侍主子更衣,她又跑去检查待会儿要送大夫人的礼物。
见两块云锦都是颜色偏暗,她又去换了一块鲜亮一些,适合年轻小姑娘的。
青黛看到她的动作又不高兴了,“紫萝你干嘛呢,那块布我还想拿去叫绣娘给小姐裁成衣裳呢!”
紫萝瞪了她一眼,“你问问小姐两块布是不是一块给大夫人一块给大小姐的!”
“小姐?”青黛疑惑看着盛云悠,“大夫人拿到这云锦之后真会拿去做衣裳?”
按她的思维,大夫人拿到东西之后会送人,比如送那些家世不如薄家的亲戚或者是大爷手底下那些下属夫人等等,也可能送回她娘家去!
毕竟云锦对于薄家来说不难得,但家世差一点儿的人家就未必舍得买!
一块布算下来就得四五十两银子呢,并且这云锦还特别考验手工,手艺一般的绣娘根本没办法用云锦做成衣裳!
青黛的话刚出又被紫萝瞪了一眼,这回紫萝没忍住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脑门,“又犯蠢了不是!这就是一个态度问题,若大夫人把云锦做成衣裳穿身上,就证明她承认了咱小姐了,反之往后咱小姐和大夫人便是面子情的事儿!”
青黛吐吐舌头,“这么多复杂的弯弯绕啊?!”
“学着点吧你!出去可千万不要犯蠢!”
紫萝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若小姐以后嫁个寒门贵子还好,若是嫁给了大少爷,就她们两个终究是势弱!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她们小姐也不是勋贵出身,往后难免要矮上一头。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盛云悠虽然也没想过要做出什么成绩混个郡主、县主的荣耀加身,但若那两个药方对薄景曜有用,往后不管嫁不嫁薄家,薄景曜都会护着她!
等酒楼和天湖山那边发展起来,什么二夫人二小姐,她看都懒得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