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觉夏嘴角一撇,“好,既然这事儿被你们发现了,那我也就实话实说了。
你们啊,可有用了。
特别是老刘头你这样的老人,最为值银子了,我正想着,怎么把你哄骗出去,卖个好价钱呢?
还有这些小娘子,大姑娘的,半夜把人敲晕了,放在马车上,第二天就能卖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至于向石头这样的年轻小伙,养的壮实一些后,送到外地,我也能狠狠地赚上一笔。”
人群中已没有了哭声,只偶尔听到惊讶的叫声。
老刘头哆嗦着手指着张觉夏,“你真是个蛇蝎心肠,你......”
张觉夏没有理会老刘头,又补了一句,“我让小川整理的那个花名册,也是这个用处。
就是想看看,你们这些人怎么才能,更好的卖个好价钱。”
“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
“就是。”
“早知道我们就应该求一求张老夫人,让她把我们都带走了。”
“现在去求她也不迟,因为我的庄子里不需要笨蛋。
你们谁要是想走,就赶紧的走。
我不强留。”
张觉夏大声呵斥着。
她这一嗓子似乎管了用,人群中又没了声音,很快几个胆子大的又把头凑到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现在不走,要待在何时?
反正我怕死,我先走了。”
“我也怕死,我也走了。”
慢慢的,走了几个人后,人群中又静了下来。
张觉夏给秦二勇了一个眼神,秦二勇立马明白了,他站在了高处,大声一喊,“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你们要是不走的话,以后就没机会了。
至于以后怎么死,可要看我们夫人的心情了。”
秦二勇原本以为他这一嗓子喊下去之后,会有不少的人离开。
其实,他也想明白了,与其要这些人心散的人,不如重新买些人来。
既然有了这个机会,就得好好地拢一拢人心,把真正想留下来的留下来。
“我说,你们是不是傻啊,净听那些没影的事儿。
咱们现在的这个新主子,不比原先那个张老夫人强多了。
我来庄子也不少年了,我就没见过那个张老夫人的脸。
可咱们夫人可是来了好几趟了。
这还不算,以前你们哪个种地有牛车用啊!
还有那些个能用牛拉的家伙什,不都是咱们自己拉吗?
还有那茅草屋,你们是不是还没住够啊?
我就纳闷了,放着好好的福不享,你们是不是有病啊?”
老刘头吼了那人一嗓子,“石猴子,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我问你是你说的那些重要,还是命重要?”
石猴子没有理会老刘头,“我的命重不重要有什么要紧的,本就是贱命一条。
现在是有人拿着咱们这条贱命,当人看了,你们却不乐意了。
我告诉你们,你们谁愿意走就走,别叫上我石猴子。
反正,我是赖在这里了,谁让我走,我也不走。”
“我也不走。”
“走什么走,就这几天过得日子最为舒心了,老子还没过够呢!
说实话,就是真要了我的命,我也认了。
夫人,到时你可看准了我石二狗。
我身强力壮的,可得给我卖个好价钱,不然,我可不愿意您。”
“还有我,刘三月。”
“还有我,石小满。”
很快要留下的人站了一堆,准备离开的人,零零散散地站在一旁。
“你们可是真行啊,连命都不要了。”
“刘皮实,你别在这里瞎嚷嚷的,我们的命,和你无关。
你要是觉得这个庄子不好,你赶紧走吧!”
“走就走,谁怕谁啊!
兄弟们,信得过我的就跟我走,保准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咱们就是惜命,你们不怕死就在这里待着吧,说不定就是第二个石头呢!”
“对,是第二个石头。”
尽管刘皮实几个人说话声音很大,话也说得极为吓人,可庄子里的人还是没有几个跟他走了。
于是,刘皮实就带着几个人,摆了摆手,大摇大摆地走了。
这次秦二勇没用张觉夏吩咐,赶紧挥手叫了几个人来,让他们暗暗地跟着刘皮实去了。
张觉夏这才把眼光看向老刘头,“老人家,你不离开庄子了?”
“唉,都这把年纪了, 离开了庄子还能干点啥。”
“那你不怕我要了你的命?”
“还是那句话,我这把年纪,还能活几年。
既然刚才夫人说了,我这把老骨头还值些银子,那我就当最后为夫人做点什么吧!”
“既然,你老人家这么说了,那咱们这房子也别抓阄了。
二勇,你就按我说的办,按着年龄分房子,先让年老的住进去。
等他们把身子养好了,我才能多卖些银子不是。”
“好的,嫂子,就按你说的办。
大家伙都听到了吧,咱们也别抓阄了,就按夫人说的,按年纪来分房子。
刘叔,把花名册拿来,咱们按着花名册来分。”
老刘头还是不死心地问道,“你们还没告诉我,石头到底去了哪?
他到底活没活着?”
秦二勇一边看花名册,一边说道,“老人家,我告诉你,石头过得好着呢。
你们要是实在想他了,明天就让他回来看看你们。”
“真的?”
“行了,懒的和你们说了,我是明白了,你们怎么能让张家那些奴仆们,欺压这么长时间了。”
秦二勇这话一出,大家伙都低下了头。
“我问你们, 这个刘皮实是个什么来路?”
“他家就他一人了,跟着他走的那几个人,也基本上是这么个情况。
平日里他们也不满庄子里的这些事儿,经常偷鸡摸狗的,和庄子外面的人打得火热。”
“他既然这么厉害,你们干嘛不跟着他走?”
“哼,他认识的人除了偷鸡摸狗,还能干什么?
他的话我们不敢信。”
秦二勇被这些人整的真是哭笑不得,刚才还闹轰轰的,怕把他们卖掉,怕要了他们的命。
这会儿又不信刘皮实的话了,那他们到底信谁的话呢?
秦二勇干咳一声,板起了脸,“我再问你们一次,这庄子你们可是一直打算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