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既然有修炼,自然也就有境界。
玄门修炼的境界在张旗来到天机山第三天,通过一本八师兄留下的古籍就知道了。
修炼总共分为九个境界,每个境界又分为初期,中期,后期,巅峰。
前六个境界合称为六玄境,后三大境界名称不明,只以称谓代表。
六玄境为:入玄境,出玄境,合玄境,真玄境,还玄境,脱玄境。
脱玄境之后,自古百年不遇,便是玄君一流。
玄君往上,称为王座。
关于王座,凡俗之人已经不可而知,玄门中人太久没有提及,也渐渐遗忘了,盖因为这样的绝顶人物或已绝迹。
第九境界的人可称为帝。
玄幻界历史上万古第一帝,便是炼气时代名为“天道”的年轻人,号为天帝。
天帝之后又流传过“夏帝”、“魔帝”、“仙帝”、“极真帝”、“骨腐帝”之六帝传说,修真时代中期,“骨腐帝”不知所踪,世上再无帝之传闻。
当日灾变,三大魔门代表:血灵大王、黑魂鸦主、白丝彼女,都是真魔境(真玄境)以上。
只有达到第四境界或以上,才配有称号。
玄门十宗普通弟子想要达到入玄境巅峰修为,通常三年起步,精英弟子至少也要八个月至一年半时间。
朱志伟能在短短两个月时间内达到入玄境巅峰,虽然是与获得神魔传承有关,但也是可以载入史册的修炼速度了。
朱志伟还真是天赋过人啊。
张旗的境界仍旧停留在入玄境初期。
内脉络分为五脏脉和六府脉,这是入玄境的修炼目标,朱志伟已经完成了,而张旗连五脏脉之一的心脉还有一半多没突破呢……
外脉络分为骨、肉、皮,是为出玄境,肉身力量开始显着提升就在于此,暂且不谈。
张旗巨丑巨丑给朱志伟写了封回信,才刚搁下毛笔,十一师兄就恰如其时出现。
“该修炼了小师弟,这封信留待明天早上师兄给你送到天机镇去。”他邪邪笑着,袖里一翠绿色条状物缠绕闪过。
张旗吓得后退两步,“师兄,今晚我要是睡着了你不会拿蛇咬我吧?”
魏平宗笑而不语道:“你说呢?”
“这竹叶青可是毒蛇……”张旗有些担忧。
“怕啦?怕就别睡。现在开始修炼。”
张旗犹豫了会儿没奈何,躺回床上,开始吸纳天地玄气入体。
不一会儿,一股极淡的香味飘来,让人如若在鸟语花香薄雾蔼蔼的山谷里翩翩起舞。
张旗幸福地弯起嘴角,逐渐放松下来,修炼越发怠涩。
张旗身体一震,急忙睁眼一看,魏平宗居然在他床边点了一柱安魂香!
“师兄你过分了啊!师弟一整天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回到家已经累如狗,你还……”
魏平宗毫不客气道:“你云庆师兄给你泡的药液不仅有筑体的作用,还要醒神明脑的作用,你现在还没到最困的时候,少跟师兄装蒜哈。”
张旗背过身去,把头埋在毛毡下,尽量避免吸入香味。
魏平宗嘿嘿一笑,并未阻止。
再过一会儿,沉重的睡意袭来,张旗身体一震,又自醒来。
急忙转身看去,只见魏平宗无不遗憾的将毛毡上的毒蛇拿走,不由冷汗连连。
张旗继续吸收玄气入体,一骨碌爬下床,初秋已经无声而至,秋意凉,张旗被限制于屋内,连给自己浇了三瓢凉水,浑身跟着激灵起来,困意也暂时消退了些。
“小师弟,你必须继续睡觉。”
“我坐着也能睡。”
魏平宗思忖片刻,再不做声,算是同意。
安魂香早已弥漫整座竹屋,不一会儿身体疲劳带来的困意和安魂香的效力双重来袭,张旗终于守不住防备了,倒在地上死死睡着了过去。
“半个月?”魏平宗看着头着地的张旗,遗憾地摇摇头,自语道:“若是半年你能达到睡觉修炼的境界,为兄便知足了……”
一条毒蛇对着张旗的嘴巴毫不客气地咬了下去!
……
第二天,周神秀在堆满竹叶的地沟里把张旗找到。
“小师弟,你不喜欢睡床上么?”
张旗眼皮挣扎着,沉重得如同城门一般,连抬起来都艰难。
“要不要大师兄帮你一下?”
张旗梦游般向溪边走去,顶着一对香肠唇,不方便说话,于是微不可察点了点头,然后,腰间的皮肉便被人捏住,死死一扭。
“啊!”张旗痛得连蹦了三下……
溪边,天还没亮,云层压抑,张旗开始第三天扎马步。
“三十七分钟以上,坚持。”
皮鞭出现在周神秀手上,“这两个月来,闷不闷?如若这几天你皆能一口气达到修炼目标,大后天我允许你跟路云师兄去天机镇放松半天,如何?”
张旗眼神一亮:“真的?”
“骗你作甚?”
“不过半天也太短了,我们学校每星期都是放双休。”
张旗眼巴巴看着周神秀。
周神秀面无表情道:“不要跟大师兄讨价还价,没训练你十天半个月就给你休息,已经是额外开恩了。
“你云庆师兄刚来天机山时,整整被师傅训练了半年才出关。”
张旗努努嘴,不作回答,汗水开始渗出皮肤,双脚也开始些微打颤。
坚持,坚持!
“屁股低下去。”周神秀毫不留情说道。
张旗压了压屁股,面容难看坚持着。
天边出现一抹鱼肚白,周神秀点点头,算是达到了修炼目标,手里的皮鞭毫不客气地抽打张旗。
张旗惨叫连连,抱着脑袋倒在冰凉的鹅卵石溪边,蜷缩着身体,止不住颤抖着。
……
“唔,真舒服。”热气弥漫的竹桶里,张旗赤身裸体泡在翠绿的药液中,叹息说道。
天微明,鸟儿啾鸣,陈云庆依旧坐在竹窗下看书,“如何,被大师兄那样毒打,恨不恨?”
“当然恨了,”张旗理所当然道:“我从小到大都没被人打过,原来被人以强欺弱,是让人感到那么痛苦,愤怒又无奈,绝望又无助,只能一遍一遍自我安慰:‘没事,他这是在锻炼我,没事,等我强大起来,千百倍还他’,没有别的办法。”
不等陈云庆说话,张旗又道:“其实我想忘记,感觉记恨一个人不是很舒服的感觉,可我又偏偏控制不住经常去想,真是让人煎熬。”
陈云庆看了张旗一眼,笑道:“那等你强大起来,再千百倍还他吧,师兄们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呀。”
“好吧。”张旗有些不甘道。
陈云庆放下书,走到张旗面前交代道:“师兄准备要出去一趟,这些天都不在谷里,药材已经给你配好了一个星期的,到时你扎完马步自己烧。”
张旗迷糊点点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