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辛云说要崔渝柳回去,崔渝柳很迷茫,他能回哪里去,他已经嫁人了,他的妻主才是他的归属。就算北羌冷了一点,可妻主一直回家,他每天都能看到妻主。
他很满足,真的很满足。
只是昭辛云要他回去,崔渝柳就立刻想起了昭辛云给他的休书,话都还没说,眼泪就落了下来,他也想忍,但拿到休书的时候他就哭,看到休书的也要哭,带又不得不待在身上,每天跟火烧一样的疼,崔渝柳睡觉的时候都在哭。
他也不是爱哭,就是....
就是后悔,愧疚,难过,还有找不到昭辛云的迷茫中,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害怕和恐慌,他找不到该怎么缓解,就只能一直哭。
崔渝柳不是故意,但是这总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没办法...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拔出来....
好不容易找到昭辛云,昭辛云又把他带了回来,日子和之前没什么两样,除了有些冷没有任何他不舒服的地方,他又开心,但悬在他头上的那把刀随着昭辛云的话落下了一截,崔渝柳真的忍不住....
“我能去哪啊,你在这里,我还能去哪啊 .....”崔渝柳一边说一边吧嗒吧嗒的掉眼泪,昭辛云见此皱起了眉头。崔渝柳继续道:“我知道是我错了....你赶我走....我不知道能去哪里....崔府回不去,外祖母家我不想去,我就想回自己家....”
说着崔渝柳哭的更凶了。昭辛云听这么一席话,突然开始反省自己这话是不是过分了,因为崔渝柳哭的很过分。
这眼泪跟不要钱一样。
不过想想也是,女尊背景下的男人很少能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尤其一直养在笼子里,对外界的一切一无所知,
确实,不太方便放出去,送回崔家,崔家也活不了多久。
所以昭辛云开口:“你会什么?”
崔渝柳抽泣着:“我什么都不会。”
更难过了。所以哭的更厉害了。
昭辛云有些头疼。
想了想,养在身边就养在身边吧,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昭辛云淡淡说了一句:“别哭了。”
崔渝柳怯怯的看着昭辛云,昭辛云抿唇:“眼泪冻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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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渝柳的事昭辛云不准备去想了,实属是楚钰那边的进度太慢,她有些无聊,但看着信件上关于楚钰的动态,昭辛云也知道,差不多该上门拜访拜访了。
虽然期间昭辛云已经派手下拜访过很多次了,但这次亲自去,总亏是要有点诚意才行,不然说昭辛云不讲武德,那实在是太冤枉了些。
楚钰和傅邵华刚到北羌,昭辛云就已经派了两万人马站在了涎城下面。两军对峙,昭辛云穿着黑色的狐裘坐在马上,抬头看着城门上的傅邵华。
两人对视,有点远,看不清,昭辛云干脆不看了,脖子疼。
城门之上,耀国的旗帜在微风中猎猎作响,每一位士兵都身姿挺拔,面容坚毅,手中紧握兵器,闪烁着寒光,严阵以待的氛围紧张得几乎能触手可及。
阳光斜照下来,为这庄严肃穆的一幕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却也映照出双方对峙下暗藏的锋芒。
昭辛云穿着一身狐裘,里面是一身便衣,胯下一匹雄壮的战马不安地踏着蹄铁,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她立于城门之下。
不论是城上的傅家军还是城下列阵的昭辛云部众,皆保持着一种奇异的沉默。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硝烟,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昭辛云在等,城墙上的人也在等。昭辛云脸冻得麻木,只是觉得这北羌还是太冷了,实在不适合居住,反正昭辛云不行,
但比耐心谁能等的过昭辛云啊,但昭辛云的手下谁都不敢说话,再不耐烦都不敢说。
显然是想让耀国的士兵自己沉不住气,率先打破这份压抑的平静,下来游说。北羌如今复出,没有人知道北羌如今的底细。
北羌面积这般大,傅家军想要杀入北羌,也得找到昭辛云现在的根据地才行。但如今傅家军都不敢贸然探去北羌,只能留守。
但留守北羌人也难攻,要打起来,也足够惨烈。
昭辛云的等待似乎意有所指,等涎城城门打开,几匹马踢踢踏踏的走出来时,昭辛云才抬起眸子,露出了意味不明的微笑。
为首是傅邵华,身后跟着楚钰和几位亲兵。昭辛云夹了夹马背,走至中间,傅邵华脸色冷成,昭辛云靠的越紧,他握着缰绳的手便越紧。
楚钰倒是眯着眼,笑的很开心。
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北羌王?”傅邵华冷声开口。
昭辛云点了点头,傅邵华冷笑一声:“当年北羌王室还有活口。”
“惭愧。运气罢了,”昭辛云声音因为太久没说话,有些涩,但神色从容,面对傅邵华和楚钰时淡然处之,就像是他们之间之前发生的事,像是莫须有一般。
傅邵华闭了闭眼,才道:“手下败将罢了,就算你们卷土重来,也不过都是一些渣屠。”
昭辛云无所谓的点头:“或许诚然如此,但时至今日,右相大人能屈尊于此与我对谈,想必并非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说些狠厉之言。”
昭辛云最近在这个世界练了不少口才,这话说的一套一套,傅邵华闻言深吸一口气:“你我之间,无话可谈。”
昭辛云挑眉轻笑:“也好,有了右相这句话,下次我来时,便也莫说我粗鲁了。”
傅邵华握紧拳头。楚钰突然出声:“昭辛云,好歹有些交情,不至于把事做的那么绝。”
昭辛云呲笑一声:“三殿下言重了,今日我们是诚心诚意的过来交涉,是右相大人,不想聊。”
楚钰干笑几声,看了傅邵华一眼:“那要不说说,你有什么条件。”
昭辛云还以为等不到这句话呢,她看着傅邵华,轻笑:“北羌太冷,若是耀国能退让三城,允我北羌一处容身之所,北羌自是,感激不尽。”
傅邵华想也不想的冷声大喝:“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