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零没有什么动静,虞瓷侧头,捻起一根发丝在她面上扫了扫,笑语轻声问道:“怎么不说话了?”
“是还没想好吗?只能答应一个小要求哦。”她语气带着一分调侃,似是调戏良家女的纨绔,鼻息靠得很近,像是在故意引诱。
这表面正经的家伙,虞瓷还能不知道她~
零恍然回过神来,耳后微红,轻轻张口,将扫到唇边的发丝叼住,止住虞瓷作乱的动作,目光盈盈看向她,两人挨得很近,眸子里只能盛下似水佳人。
“想好了…”她声音清哑温柔,伸手拨开虞瓷作弄的手,随后轻捧着她含笑的眉眼,微踮起脚尖在眉心虔诚落下一吻。
如蜻蜓点水,却能让人感觉到那份无比珍重。
虞瓷微愣,像是被猫咪蹭了下鼻子的人类,心下霎时软的一塌糊涂,笨蛋……
“只是如此?”她勾起一分魅眼调笑道。
“我没赢。”她回道。
但虞瓷也没让她输,只是面对她的时候,她永远赢不了一分。
愿意为她退让,一步一步再一步。
“好,那下回让你赢。”虞瓷笑意扩大,伸手勾了下零的下巴,随后像是得意小猫一样转身带着零回屋子里。
两人身上都落了雪花,被她抬手消融,地面落上一点水渍,顺手蒸发去。
屋内大致的摆设都看了一遍,她伸手将自己翻阅的书籍一一划过,脚步也朝着床榻越来越近。
那是一张乌木的四方雕花床,床架子高达房顶,垂着纱帘,此刻被束绳扎在两侧,就像是个扎着双马尾的姑娘。
虞瓷看着它就会想起一些过往,自己对零做过的事……
如今想来,还挺恶劣的……
看着身后跟着的鹌鹑,原本话也就不算多,随着脚步越来越深入,话是更少了,是怕她翻起旧账生气不成?
那时候确实十分生气,气的想将她杀了,又舍不得,想将她放了更舍不得,于是困住她百年岁月以作弥补,最后还是放了。
不曾想将人丢了,又眼巴巴追了上来,真是惹人恼火……
“怎么又不说话了?”她一屁股坐下,垫子下是松软蓬松的棉花,整个人陷入半分,双手撑在床沿边稳住身体,来回打量一眼。
不愧是自己特意加厚过的,就是舒服。
零跟着坐到一旁,伸手牵起虞瓷左手,垂头有些丧气道:“怕你不高兴…这里留给你的回忆,似乎没有那么美好,多是痛苦。”
“我记得你流了很多泪…”她牵着虞瓷的手紧了紧,虽然知道虞瓷姑且半是原谅自己了,可还是会心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悔恨就像是决堤的水坝,在流干流尽之前,不会停止倾泻。
“胡说,我哪有流泪?!”虞瓷嘴硬道,扭头就是一瞪,那些个记忆快些忘记才好。
零对上她的双眸,眼睫轻眨,她是自己这世间唯一看不透心思的凡人,因为看不透,所以多是靠猜。
“嗯…我记错了。”零顺着她的话接下去,“你不曾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