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翻墙了,还不是宵?”许平生站起身来,挡在了傅青纾面前。
李乾顺不悦的看着许平生,指了许久,也没叫出许平生的名字来,不快道:“我翻墙还不是因为你们府里不肯放我进来!如果放我进来,我用得着翻墙?”
“你!”许平生从未见过如此强词夺理还厚颜无耻之人,他翻墙最后到成了傅家的错。许平生原本就因为适才发生的一切心情不快,恰好李乾顺撞上来,想骂骂他出气。不料刚张口,就饿比傅青纾叫住:“平生,你出去吧。”
“纾儿!”
因为傅青纾之前她对傅乔氏想嫁给李乾顺一事,许平生此时并不想让他们二去独相处。更何况刚才经过赵元佑的劝,许平生能够明显感觉到,傅青纾内心其实是有动摇的。这个时候,如果李乾顺在花言巧语一番,让傅青纾再次摇摆,那可真的不妙。
是的,许平生知道,自己并没有机会和傅青纾走到一起,但至少,在大赵,他还能陪着她,他手中又罗网......对了,许平生突然想起一事,就是刚才赵元佑来的时候,许平生如往常一样,躲在自己的房内,但不知道为何,他总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许平生自诩武功不低,但能够不让他察觉的人,除了江湖榜首的那几位,还真的没有几个人能做到这样。可是,他与江湖中并无往来,又怎么会有人专门来找他?
他皱了眉,准备同傅青纾起这事。但傅青纾以为他要李乾顺的事,直接将他遣了出去。
“你话还作数吗?”李乾顺趴在傅青纾床头,睁着那双深邃的黑眸。
傅青纾侧头看他,问:“你们西夏境内的矛盾已经如此之深了?值得让你这个国君亲自来大赵求和你就不怕,你有来无回?毕竟你死了,西夏的那几股势力必然龙争虎斗,至少几年内,西夏是成不了气候的。”
李乾顺定定的看着她,忽然笑了:“不愧是大赵的傅将军,这个时候还在为大赵考虑。只是不知道,你的这种为国尽忠的情怀,你们的官家是否懂呢?据我所知,你班师回朝的第一,理应得到朝廷的礼遇,但是却遭到馏难。你觉得那几个官员的刁难,有没有赵元佑的授意呢?”
傅青纾闻言,面不改色。她如何不知道李乾顺在挑拨离间,但如果她生气了,那她就正中李乾顺下怀。
李乾顺笑了一下,靠着床沿坐着,又道:“你们大赵的官家可真幸运,能有你们这样愿意为国倾尽一切死生不计的将军......”。到这,他感觉脖间一凉,有什么东西抵了上来。李乾顺僵住,但也不怎么慌张:“怎么?真的要为你们的官家杀了我?”
“梁使者作为求亲大使,初到京兆,对大赵的一切文化都存有好奇之心。奈何独自外出时,遇上地痞流氓当道,双方发生争执,地痞流氓失手将梁使者杀死,暴尸街头。”傅青纾话的热气轻轻的哈在李乾顺的后颈上,但李乾顺却觉得一阵寒意袭来。
傅青纾坐起身来,侧着身子看着李乾顺的头顶,又道:“如果我没记错,梁使者是想要进我府邸被拒了,是吗?你是翻墙进来的,那就是,没有人知道你进了我们定国公府。”
李乾顺歪了歪脑袋,看到了脸上挂着浅浅的笑的傅青纾,李乾顺竟一时分辨不出这是开玩笑的笑容,还是真的包含了杀心的笑容。
李乾顺再没了适才开玩笑的那份心情,他深呼吸几口气,稍稍平复下气息,还用和刚才一样的轻松的语气,:“傅青纾,你抽风了吗?”
背后没有人回答,但抵在喉间的匕首又挨近了几分,他甚至能感觉到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自己的肌肤。
他终于不再嬉皮笑脸,正色道:“傅青纾,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想杀我。但是我告诉你,我既然敢到京兆来,就肯定有做准备。你的傅家军不是班师回朝了?那么此时,临夏城必然是空虚的,对吗?”
匕首依旧抵在他的喉间,并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也就是,他刚才的回答并不足以威慑到她。
“傅青纾,你是将军,你杀过人,那你一定知道,每一个士兵的死去,对于他的家庭而言,意味着何等的伤痛。失去家饶痛苦,失去顶梁柱的无助,像是汹涌的沙尘暴一样,将她们湮没在其郑一个家庭失去一个亲人,伤痛损失就已经无法承受,但如果是一个国家失去皇上,那对国家来意味着什么,想必你也十分清楚。”李乾顺有条不紊的道。
傅青纾的声音冷淡如霜:“可是,你的国家乱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对我而言,只要你的国家乱了,你们就无力再生战事,我的国家,自然就能和平。所以,我为什么要为你的国家考虑?”
“谁跟你,死的会是我?”李乾顺笑了一下,他也放松了一些,因为,他明显感觉到,喉间握着匕首的那只手,紧了紧。
李乾顺继续:“今上午,我国使者求见你们的官家时,给他献上了一批舞女。你还记得吗?虽然他没要,只是让礼部收编到了舞乐司,但是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如果今日我没能从定国公府走出去,那么今晚,你就会收到你们官家殡的消息,你敢不敢赌?”
握着匕首的那只手贴着他喉间的肌肤,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这只手的微妙变化。
它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导致它握着的那把匕首,时不时地刮过他喉间的肌肤。他不由得往后靠了靠,离那把匕首远了些,抬头瞥见傅青纾正凝神在想什么。趁着她失神的瞬间,李乾顺一把握住傅青纾的手,反手一扭,自己再翻身一跃,整个人就趴在她身上,将她的双手强行摁在她的头顶,手腕再一用力,将匕首甩了出去。··.柒捌z.ò
他贴近她,低声问:“你就这么想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