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立豺没管对面人类怎么想,在发现那个格外凶残的雌性似乎有着强烈的施虐欲的时候,就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飞快速度,回到了笼子里,牢牢抓住了大门,并用身体死死抵住,似乎是生怕被抓出来虐待。
两个一开始被纪禾夺取了武器的直立豺,满眼通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整个身体抖如筛糠,怕到了极致,连和纪禾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生怕成为被这个雌性下一秒相中的豺。
纪禾有些没看懂他们的反应,手上的动作也下意识的松开了一下,被她抓在手里的直立豺感受到空气传入肺部,下意识的大口大口的呼吸。
“请……请惩罚我……我……我罪无可恕,我愿意……”长期的女权社会,与纪禾的强大,让处于弱势方的他下意识的跪下哀求纪禾的原谅。
身体虽然强壮,但遇到强势的雌性,他还是选择了服从族群规则,将审判权,双手呈上。
纪禾看见面前跪在地上,双膝移动试图来亲吻她连绵的直立豺,忽然没了杀了他的兴致,一脚踏到他的肩膀上,砰的一声,一脚将他踹回墙壁上。
“老实点。”
直立豺脸上露出痛苦的隐忍之色,还有一点点的欲求,渴望的望着纪禾,一副完全服从的姿态,“主人……”
病房里的直立豺满脸同情的望着这个在他们中最强大的族中个体,眼神有羡慕还有同情。
复杂极了。
“那个……也许你可以先不要杀了他……?”一道试探性的声音响起,纪禾转头,那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他的眼镜腿断了,用塑料袋勉强捆上,看着有些惨。
对上纪禾的视线,整个身体抖了抖,下意识的推了推眼睛,缓解了一下心头的紧张,鼓足勇气,有些语无伦次道,“据我了解出来的线索看,他们是母系社会,当然,这个你知道,哦,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是想说。”
他咽了咽口水,继续道,“他们会服从强大的女性,为了女性甘愿赴死,却不会服从强大的男性,只要你是女性,你完全可以让他们服从你,这样你也许能获得更大的回报。”
他越说越顺,情绪有些高涨,语调也拔高了一些,“他们对男性和女性是瞧不起、仇恨和蔑视的,但你不一样,你是,嗯,在他们眼中强大的雌性。
现在你发现了一种全新的可能,这是咱们进入副本后从来都没有发现的,这也许是一种开创式的发现,是咱们获胜的关键,也许咱们可以从这一点来获得此次星球战的胜利。
你应该收下他,之后请我和你一起来研究,当然你要保护我的安全,这对你来说要求并不过分,我的能力完全值得……”
他越说越高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好像胜利已经近在眼前。
完全没注意到跪在地上的直立豺已经抬起头,望向死人一样望着他的眼神,喃喃道,“垃圾居然在妄图蛊惑、支配强者?这个种族,恶臭到让我作呕……”
话还没说完,他就冲了出去。
即使双臂已经被废,他还有头上的双角。
在男人惊恐的眼神中,他像一头牛一样冲了进去,灵活的用角扎向男人,“劣质的垃圾居然妄图和强者平起平坐?你这种渣子,就该消失!”
“啊啊啊。”男人战斗力明显不行,在笼子里被直立豺捅了一个对穿。
他挂在直立豺头上的角上,捂住伤口,冲着纪禾尖锐怒吼,“快把你的狗叫回去啊!他在以下犯上知不知道!啊!你这个疯狗!就该被掐死!”
纪禾没管这边的闹剧,抬脚走在桌边,检查毒药。
直立豺想的应该和她一样。
如果实在选不出毒药和解药的区别,应该会直接摁着人的头,强灌,看他们的反应,来排除错误选项。
而在他们没有发挥出最后的余热前,这头直立豺不会杀了那个中年男人。
桌子上,每一杯的黑色粘液分量都完全一致,就连冒的泡数量都一样的多,就像是复制粘贴的一样,最主要的是纪禾望着这东西,心头莫名的泛起一股烦躁感。
她仗着有治愈天赋,端起一杯凑近了闻了闻,一股下水道与腐尸的味道扑面而来,让她皱眉。
纪禾把杯子放下,走在桌边,拿起第二杯。
检查到第五杯的时候,她心里就有了数,但脸上神色却没什么变化,耐心的把剩下的7杯,一一端起来检查。
最后得出结论,这12杯,都是毒药。
这在她的意料之中。
这个世界已经沦落为浊兽的世界,从哪去找那些稀奇古怪的毒药来毒死他们?
还有比浊兽液更方便的东西吗?
剧毒无比,喝了必死,还随处可见。
所以这个游戏就图省事一样的,给他们弄了12杯浊兽液来。
若是喝了下去,管你什么天赋者不天赋者的,最后基本上都是浊兽化的命。
那解药在哪?
纪禾站在过道,思索半天,也没想出来,头顶的倒计时已经还剩下最后5秒钟。
她望着倒计时,不知道在想什么。
旁边的牢房,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正挂在直立豺的角上低声啜泣,而所有的牢房都鸦雀无声,像是死了一样的寂静。
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他们用眼角余光望着靠在桌子上不知道想什么的纪禾,还有那边用角顶中年人的直立豺,只觉得这一幕太过玄幻。
谁来告诉他们,敌对势力,怎么变成一伙的了?
纪禾没管他们怎么想,倒计时还有最后2秒钟的时候,她抬起脚,慢慢走回笼子里,而那个用角顶中年人的直立豺,看见纪禾走了,连忙把中年人甩飞,屁颠屁颠的跟在纪禾的身后进了笼子里。
旁边的直立豺看见这一幕,丝毫不觉得奇怪。
甚至有一只尝试着拉开牢房门,似乎也想要跟上,结果被这头直立豺恶狠狠的眼神钉在原地。